剔来挑剔去。”
“反正平时又不住在一块儿,就忍那么几天。”陈书洁说。
正聊着天呢,外面又有个年轻女孩儿捧着一大束粉蔷薇走了进来,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通过昨天的事儿,大家都很清楚,这蔷薇不是许嘉容的男朋友送的,而她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
许嘉容站起来,“我不要这个花,你拿回去吧。”她直接拒。
送花的小姑娘懵了一下才说,“许小姐,这个对方已经付了钱了,而且花束这种……不好退的。”
“那你就送到买家那里去吧,我给你地址。”许嘉容把宁锐在新岳社区的那个地址抄给了小姑娘,“反正也不远,以后如果他还买花,你直接送到他那个地址去就好了。”
小姑娘犹豫了一下,才接下来,她明显脸嫩,许嘉容不要,她也没好意思硬塞。
没过多久,许嘉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皱眉看了一眼就想掐掉,考虑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以后不要送花了。”她明明白白地说,“送了我也不会。”
宁锐在电话那头轻笑,“嘉容,要你接个电话可真不容易。”
许嘉容平静地回答他,“宁锐,说句实话我是不想和你有什么往来的。”即便是重逢后第一次见面她叫了一声“师兄”,但很快她就发现,她是真的对这种重逢并不惊喜。
“许嘉容。”宁锐忽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住在新岳社区吗?”
许嘉容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想知道。”
“我回来找你。”
许嘉容沉默,其实她后来,已经有点猜到了。
“许嘉容,如果当初大学的时候,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会在最困难的时候也陪着我吗?”
“我不知道,”许嘉容说,“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的事,我不做这种假设。”
宁锐叹气,“我必须承认,我后悔了。你虽然没有问过我当初为什么要那样不留情面地拒绝你,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留有余地,我怕自己会立刻回头越陷越深。许嘉容,我那会儿没有自信给你更好的生活,我承认那时的我不够强大,但是你要相信,我从没觉得你不好。”
这么几年,他努力了又努力,是为了有能力给许嘉容遮风挡雨,那时的他,还没有这种底气。
在他的心里,许嘉容一直是最好的。
不过那时,他太弱小,没有能力和她在一起而已,没有未来的话,他凭什么将她拖进泥潭?
许嘉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觉得宁锐实在是很烦,但是又很清楚宁锐的个性,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总体上而言,那两年不仅是宁锐了解许嘉容的个性,许嘉容也挺了解他。
宁锐这个人,骄傲又偏执,认定了一件事就很难放弃,这就很烦人了。
所以,许嘉容其实挺不理解有些女孩子的酸言酸语,“有人追就知足吧”,被不喜欢的人追,非但不会感到高兴,只会觉得更加讨厌才对。
自从同学会之后,许嘉容和周茜的来往渐渐少了,尽管她没有明说,但是三番两次这样……许嘉容也看出来了,她应该也是帮着宁锐吧,事后道歉又怎样,在他们这些以前的老同学眼中,宁锐确实是带着光环的,或许他们觉得宁锐回来追她,她该感到“荣幸”才对。
周茜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想撮合她和宁锐,这做得就过分了。
尤其同学会那天,她都明确说了不想和宁锐有什么,周茜还同意让她的位置放在宁锐的旁边她虽然性格软,却也不是任由搓圆捏扁的包子。
那之后的日子就比较平静了,仍然隔三差五有花送到社区来,碰上许嘉容不在的时候,机灵的小姑娘会将花束扔在她桌上就跑,她在才会在坚决拒的情况下送到新岳社区那边去。
每次无法处理的花束,许嘉容都送给了社区里的老人家和孩子,反正她又不要,白丢了可惜。
顾宜修这段时间一直很忙,她倒也自得其乐,先将自己家上上下下大扫除清理了一遍,又帮着顾宜修家大扫除。
“年初几回来?”顾宜修知道她要去南京过年,其实他也要去上海外公家里过年。
“大概年初三年初四吧。”许嘉容拎着吸尘器,“你呢?”
“年初一下午。”
许嘉容:“……”
这也真是,纯粹去“过年”啊。
“你姐姐今年赶不回来过年了吧。”顾宜修不经意地问。
许嘉容一边打扫卫生一边随口答,“会回来,她说二十九回国,刚好年三十能到,不过不回家了,直接和我们在南京见面”她说完才意识到,“喂,你该不会又去告诉战衍吧?”
“那是必须要告诉的。”顾宜修认真回答,“我还想让公司的员工过个好年呢,最近他们都快被战衍折磨哭了,这都要过年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太不吉利了。”
许嘉容:“……”
这个,姐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不对啊,这不是要过年么,“战衍不回去过年?”
顾宜修摇摇头,“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了,只有妈妈嫁在意大利,也很多年没有来往。”
早年妹妹去世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过年。
战衍的父母各自再婚,几乎从不管他和妹妹,后来父亲去世,继母那边更是不会和他有关系。妈妈嫁给一个意大利人之后,又生了个女儿,因为离婚的时候战衍和战衍妹妹她都没要,这么多年,几乎断了联系。
再加上,战衍和他父母的关系一向很差,如果不是因为闹离婚的时候闹得太过分,他妹妹也不会得了抑郁症,还早早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一听顾宜修这么说,许嘉容无比心虚,“那战衍……不会找到南京来吧?”
这就过分了啊!过年的时候,要是突然跑过来一个让姐姐负责的男人,那么多亲戚都在呢,姐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她这个通风报信的背叛者绝对是很坏了。
“我觉得,”顾宜修故意笑着看她,“他一定会去的。”
许嘉容:“……”
她扑上去假装要掐他的脖子,“大坏蛋,不许告诉战衍。”
顾宜修哈哈大笑着,一把抱住她,“那你要怎么贿赂我?”
许嘉容又不笨,垂头丧气地说,“不管我怎么贿赂,你一定会告诉战衍的。”
“别这么没有自信,我一向见色忘友。”顾宜修一本正经地说。
说谎,骗人,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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