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简竺就在家里发现了拆解一地的□□,他吓了一跳,却被简阑舟告知只是玛林的学习。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玛林简直是天生的罪犯,以他们现在的状况,□□这么难弄到的东西都让她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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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简竺辗转四处,最后在一家面包甜品店安顿下来。慢慢地攒起了钱,简竺就租了房子。房东是个很热情的男人,自称自己叫葛飞流,基本上靠着房租过日子。得知了简竺的情况后,葛飞流坚持把房租减了一部分。简竺推脱不得,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晚上他躺在小铁床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阑舟,一切都会好的吧?”
他现在已经可以听见他的人格说话了。
“时间可以平复一切。”简阑舟回答。
简竺有些睡不着,所幸爬起来开灯翻出画板。他拿着铅笔问道:“阑舟,你长什么样子呢?”
随着简阑舟的回答,一个长发温柔的男子形象跃然纸上。简竺有些痴迷地看着画中人如海一样柔软的眼神,慢慢将脸贴了上去蹭了蹭,也不管铅笔灰沾一脸。
简阑舟半晌没听到声音有些疑惑,“小竺?”
简竺像是突然惊醒,白皙的脸上迅速升温。他有些懵懂,他尚不晓得心底隐秘的感情在蠢蠢欲动,只觉得自己一时昏了脑子。大约是简阑舟陪他太久了,他看着他从小孩子长到半大的少年,从福利院到简家再到东三区,简竺所有的成长他都有参与,他所有的无助困苦都被男人所安抚,可以说他的人生全部沾染着这个人的气息。简阑舟已经成为他生命中难以割舍的一部分,亦父亦兄,亦师亦友,填补了他所有对年长者渴求的情感。
画纸被他偷偷摸摸藏在身后,尽管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但简竺还是羞涩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做了个旖旎的梦,这是他继初次遗过后第一次春梦。但醒来后他就煞白了脸,因为在梦里与他缠绵的不是女性,是一个男性。
是简阑舟。
简竺前些年的经历让他很恐惧和排斥这方面,他从没想过包括遗在内那次,梦见的居然全是简阑舟。这件事他没和任何人说过,奇怪的是他心里居然没再有恐惧和恶心,大抵是梦中的抚慰的手很轻柔,带着珍惜的感情。
但这样让简竺越发唾弃自己,他揪着被子狠狠咬唇,心里茫然空落。心里隐约的意犹未尽让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们说同性恋是病,是变态,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男人的。
现在命运和他开了个大玩笑,他对一直陪伴着他的哥哥产生了好感。简竺将脸埋进被子里,再一次抱膝蜷缩隐藏起自己的脆弱。
现在他真的变成那些人口中的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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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葛飞流,他一身宽背心裤衩,踩着人字拖吧嗒吧嗒下楼。看见简竺后他脸上扬起了热情洋溢的笑容,活力满满地揽上简竺的肩膀关心道:“昨晚没睡好?我看你脸色很差啊。”
简竺身体早在葛飞流触碰到他的时候就僵住,肩膀相贴的热气让简竺脸上红白交加,不由得低下头去。
葛飞流笑着揉了把他头发,“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害羞,你这样子出门很容易受欺负的。”简竺知道他是好意,努力放松身体告诉自己要习惯。渐渐地他身体软了下来,小声抗议:“飞流哥你别揉我头发。”
“谁叫你那么矮呢?”葛飞流看他拿小眼神瞪他,不由失笑。他从包里掏出两瓶牛奶,不由分说就塞进简竺包里,“多喝点奶能长高高哦~”随后就大摇大摆走了,留简竺在原地拿着奶哭笑不得。
昨晚思考了一夜,最终他决定喜欢阑舟这事不能让简阑舟发现,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怕极了。他觉得自己承受不起外界所有的诋毁和谩骂,也怕现在好不容易偷来的安逸灰飞烟灭。
如果对他很好的葛飞流、照顾他的店长,还有一些曾帮助过他的好心人在未来用厌恶的眼神鄙视他,简竺一定受不了。
不过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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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大酬宾,客人很多,简竺一直忙到很晚。老板问他要不要留在店里二楼过夜,他还是坚持要回去。他还惦记着家门口每晚都要等投喂的两只流浪狗。
甜品店后面紧临着一条小垃圾巷,简竺像往常一样去店后门打算把垃圾倒了。他刚倒完,脚踝突然一凉。他大叫着跳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抓着他的是一只冰冷僵硬的手。原来之前一直有人躺在垃圾桶旁,只不过被垃圾堆挡住了。天色又暗,简竺没发现他。现在人被他那一跳带了出来倒在地上,他这才隐约看出对方是个很狼狈的男性。
简竺长吐了口气,弯下腰想把手掰开,但那手像是机械手一样抓的死紧。简竺试了几次没成功,只好无奈道:“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低低□□了一声,喑哑道:“救救我……”
谢琅
简竺蹲下身问他:“要送你去医院吗?”
地上的人摇头,“有人……查……”
简竺吃力地把人拖起来,“先说好我不是专业的,只能包包伤口。你伤得这么重,要是感染了我也没办法。”看男子没反对,他就扛着人回他家了。
到家后他翻箱倒柜找药,还好因为自身经历他手边总是备着些时候伤药。简竺给人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肋骨处有烧灼的痕迹,全身上下很多开了口子。看起来应该是长途跋涉,头发和衣着卫生都顾不上打理,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虚弱道:“谢琅。”
谢琅全程上药都很安静,偶尔疼极了才皱下眉。他略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的暗色,整个人灯光下显得疏离而优雅。简竺也是最后给人处理脸上的时候才发现,长刘海下是一张颇具古典风韵的美人脸,清丽若仙。但现在这张脸上被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连简竺看了也不惋惜。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安静本分包扎完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谢琅闻言睁眼打量了他,大约被他过于坦然的态度感染了,他再开口声音明显放柔了一些,“随便点就行。”
外面发生的事情简阑舟都知道。吃饭的时候简阑舟对简竺说了两句,简竺点点头又摇摇头,先让谢琅休息了。第二天他看谢琅神好了,于是按照简阑舟教的慢慢谈。最后他得知谢琅原先是西界北区的人,如今惹了事只好非法从那边偷渡过来的。
再多的谢琅也不肯说了。但他伤势重,不得不呆在简竺家里养伤。而简竺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又是个隐形□□,搞得他也很不自在。但一想还有玛林在他就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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