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有点费工夫

还是跟以前一样能聊，再加上一喝酒，那两张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根本停不下来，也就杨凡那利嘴能跟他们扯上两句。
江恺跟凌川挨坐在一起，全程吃吃喝喝没停下，但在大家看不见的台面下，两人偷偷勾着小手指。
这种暗戳戳地行为真的，非常刺激。
“这红烧肉国富做得挺好吃的，”奶奶把菜推到了中间，“我就是高血压，不能多吃这种油腻的东西，要不然这一碗都不够我吃的。”
“原来你的胃口是遗传你奶奶啊。”江恺搓了搓凌川的大腿，小声说。
“怎么，你嫌我吃得多么？”凌川戳了戳江恺的腰。
江恺凑到凌川耳边，用只够他一个人听见的声音低语，“不啊，反正我养得起你。”
凌川立马就笑了起来，伸手在江恺的后腰处搓了搓，“你说的啊。”
“你两嘀嘀咕咕啥呢！”杨凡撞了一下凌川的胳膊小声问。
“关你屁事。”凌川压着嗓子，将手里的勺子把戳在杨凡的手背上。
杨凡点开手机备忘录输入了一串文字递过去。
【你妈，一直在看你两呢。】
凌川猛地抬起头，老妈的目光果然停在江恺的脸上，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老妈又迅速别开了脸。
凌川搭在江恺后背的手一僵，顿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刚才他两这么搓来揉去的太忘我，还真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不过老妈那个视角肯定看不清台面下的动作，顶多就是他刚才摸江恺后背的时候可能被看见了。
虽然凌川对出柜这事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现在还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后来就稍稍敛了一些。
“江江拿过来那蛋糕呢？”凌妈妈在客厅绕了一圈寻找蛋糕未果后问道。
“那个要冷藏，我刚搁冰箱了。”江恺起身从冰箱里取出蛋糕，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一桌人都“哇塞”了一下。
“啊啊啊！好可爱啊！”周立马掏出手机，“先别动！让我拍几张照片发朋友圈先！”
“巧克力的，”凌川傻笑着，搓了搓江恺的大腿，“我喜欢。”
“我随便挑了一个，你喜欢就好。”江恺的嘴角微微上翘，不动神色地握住了凌川的手。
杨凡点好蜡烛，关上灯，带头唱起了生日歌。
暖黄色的烛光闪烁，气氛温馨而又融洽，凌川认真许愿的侧脸令江恺心神恍惚了一下。
金毛小时候就跟草狗似的，没多大区别，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可爱，长大了以后，就会发现他既忠心又纯良，爱粘人没脾气，长得还招人喜欢。
一副无邪的样子，真想亲一口。
江恺帮着凌川一起切好蛋糕，给大家分了分。
凌川坐回椅子上，端着巴掌大的蛋糕连叉子都没用直接就咬了下去。
“好吃吗？”江恺问。
“嗯。”凌川舔了舔唇角的巧克力酱。
“就‘嗯’啊？”江恺对于这个简单的评价，有些失望。
“很好吃。”凌川重新回答。
“那要是让你给它打个分，你打几分，”江恺盯着他的嘴唇，“结合卖相，口感，满分十分。”
“一百分啊。”凌川又咬了一大口蛋糕。
“真的吗？”江恺喜出望外，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口感，卖相，我打十分，”凌川凑到江恺的耳边小声说，“做蛋糕的人的那份心意，我打九十分。”
江恺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知道这蛋糕是谁做的？”
“我还不了解你么，”凌川看着他，“要是外边买的蛋糕，你顶多问一句，好吃吗？哪有这么追着问的，我动动脚指头就知道是你做的啦。”
江恺看着他，没说话。
“谢谢。”凌川用胳膊挡着脸，噘了噘嘴悄悄送了个飞吻。
江恺也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他回了一个。
“宝贝儿，”老妈从厨房端了盘果盘出来。“上回顾阿姨给你介绍那姑娘你两聊的怎么样了啊？”
“没怎么样啊……”凌川立马往江恺的脸上瞟了一眼。
这话一出来，江恺的眉毛皱了一下。
老妈看着他，“人看不上你？”
“什么啊！”凌川吼了一声，“我怎么了就看不上我啊！为啥不说我看不上她呢！”
“那你为啥看不上她呢？”老爸问。
“就不合适呗，聊不来。”凌川捏了捏江恺的手心，江恺回握住他的手。
“哎哟喂，你还能有聊不来的时候啊，”老妈嘴角挂着笑，“上学那会不是特能聊么，老师一学期给你换七八次座位。”
“你都说那是上学的时候了啊，我现在内向害羞了不行吗？”凌川说。
“你老实说，”老爸看着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啊？你要自己谈着了，就跟我们说，我们就不那个功夫给你瞎琢磨了。”
“我是……”凌川正准备承认在恋爱的时候，江恺突然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指，他一时之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话到嘴边了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是什么？”老妈问。
“……有个喜欢的人啊。”凌川垂下脑袋，扫了一眼江恺。
江恺扬起唇角浅浅地笑了笑。
喜欢这种事情，需要一定的勇气才能说得出口，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
江恺挺佩服凌川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但同样的，也害怕这种不顾一切会对爱他的家人造成伤害。
他在努力寻找一个更为妥当的方式和合适的时机跟凌川的家人交代这一切，尽可能把对所有人的伤害度降到最低，而不是在所有人毫无准备之下给出这么沉重的一击。
他害怕打破凌川家里原本温馨和睦的氛围，更害怕凌川受伤。
“那人家喜欢你么？”爷爷八卦道。
“大概是……”凌川又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江恺的脸色。
“问你呢，你老看小恺干嘛啊？”老爸说。
凌川猛地回头，“喜欢的。”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老妈叹了口气，“亏得我还把领舞的位置让给了老顾。”
“什么领舞？”老爸问。
“就我们社区舞蹈团要参加表演，后来不是老顾把她小侄女介绍给我们家凌川了么，我心想着她一直惦记这位置，就让给她了，”老妈“啧啧”了两声，“那天还有电视台来拍的呢。”
“哪个台播啊？”老爸追问。
“哎，就c台啊，昨晚上刚播，我就两镜头，还一闪而过，想拍照发个朋友圈都来不及。”老妈抱怨道。
老爸掏出手机，“我上网找找有没有录像，帮你截个图。”
话题被带偏后，凌川松了口气，歪着脑袋看向江恺。
江恺轻轻地捏着他的掌心。
凌川的爸妈思想上还算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