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于是好心退场,换了太阳来高照。
从凌晨五点就炸的炮竹,将节日气氛推至巅峰。
饶是这样,瞿嘉睡得实实的。
她昨晚被陈皖南那场攻伐,弄的疲力竭,担心鹿跃,才勉力撑着,后来躺到床上已是凌晨三点,睡了大约两个小时不到,新年清晨的炮竹便一家连一家,从小源川南炸到了小源川北。
陈皖南还担心吵着她,拿手给她耳朵捂着,哪知道,她睡的云里雾里的,丝毫不受影响。
他穿衣起来,是早上七点钟。
老人醒的比较早,加之小源川的孩子们最盼望的年初一,是拎着小包裹挨家挨户上门讨糖的习俗,两位一大早就在乌木的茶几上,摆满了色纷繁的美味小糖果,等着孩子们上门。
陈皖南下去的时候,三个结伴来的孩子,正给老太太磕头,那斜挎在身上的小布包,被糖果装的鼓起来,想必天不亮就起来要糖了,此时,大概要尾了。
小时候,陈皖南也和陆盛他们一起满村的跑,其实不是糖果有多好吃,而是那种结伴,在漆黑凌晨到处撒野的气氛。
至今难忘。
可惜瞿嘉没起,要不能好好给她说说,小源川这年是有多有趣。
当然,当看到穿着新年新衣,亭亭玉立的亲妹子,坐在餐桌前吃五香蛋,抬头一看到他来,瞬间偏过去的视线时,陈皖南心里不好受,无奈的踱步过去,即使知道她不想见他,也厚着脸皮坐下了。
“再给你拨一个?”虽是疑问,陈皖南已经动手,从盘子里,拿了一只入了一夜味道的茶色鸡蛋,开始拨。
清脆的蛋壳,掉在骨瓷碟子里的声音,片片可闻。
反衬出兄妹二人之间的沉寂。是多么尴尬。
陈皖南手指漂亮,修长,干净,皮肤还白,鹿跃微微抬头,却不受控制想起这只手,昨晚在瞿嘉胸上的情景,黑暗暗的灯,轰隆隆的雨,更加衬得他手指乖张,邪狞。
鹿跃瞬间吃不下去,埋怨极了。但瞿嘉说的那个事太有冲击力了,她不能接受任何人的拥抱,却接受了哥哥,多么难能可贵,自己要正常看待。
虽是这么想着,做到,却很难。
“……”陈皖南就这样自作多情的举着手,蛋白都要冷掉了,对面的小姑娘就是不接,他脾气上来,就要在大年初一破口大骂,好歹忍住了,胸口都压抑的伏了两下,声音大概算的上温和,“……那什么,昨天没听见你敲门……”
为了照顾小花朵的情绪,特意把昨晚的晚,说成天。
饶是他这么努力,想冰释前嫌,鹿跃仍不领情。
她怯生生的抬眸,眼底可以说是怨气很重了,没关系,你喝醉了……
什么?
陈皖南哑然,那一刻,他真的脱力的笑了下自己。
只见鹿跃紧接着比划,很认真的表情,以后,不要对瞿嘉那样,少喝酒……
敢情她纠结点,是怪他在瞿嘉身上,那样这样了?
不可思议……
陈皖南呵呵笑了几声,放下那枚鸡蛋,平静望着她,“小跃。”
语气威严。
鹿跃看着他唇。
“不喝酒。我也会干这事。”
“男人好色是本质。但有一点,得好自己喜欢的女人。偏了,就是犯罪。”
“记好了,你哥哥就是这种人。他不犯罪,他只爱瞿嘉。记住了吗?”
……
鹿跃点点头。
似懂非懂。
但足够了。
非两厢情愿的结合,都是犯罪。虽然粗暴,但能叫她明白就好。从前,他太忽视对她这方面的教育。
陈皖南重新剥了颗尚在温热的鸡蛋,放到小女孩碗里,起身,眯笑着摸了下她的头,这回,她没有抗拒,很乖顺,像只小猫咪,陈皖南心里一暖,又揉了她头两下,方转身走了。
……
年初一,自然是忙着拜年。
陈家两位老人,一大早就迎来了各方小辈的到访。
是以,楼下一片热闹。
瞿嘉醒来时,已经十点,她自己吓了一跳,起这么晚,该给长辈不好的印象了。
爷爷奶奶到没说什么,直接招呼她吃早午餐。
拜年的亲戚看到她下楼,都好一阵恭喜,两位老人笑的合不拢嘴。
悄悄打电话问陈皖南在哪儿,她一个人应付不来这么多亲戚,十分尴尬和羞敛。
“我不回来吃了。在三爷爷那。你在家里吃完饭,到昨天经过的湿地口等着我。下午一起烧香,陆盛他们也去。”
他们。
看来除了陆盛,还有别人。
“好的。”瞿嘉答应下来。
这也正好给了她时间,查一查昨天晚上出现在花房的男人,是个什么意思。
……
昨夜的骤雨,将地上的痕迹冲击的不复存在。
屏幕中,一只明显是雨鞋的鞋底子,在闪光灯的照射下,倒也清楚。
瞿嘉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羊绒大衣,腰间系着利落的带子,每在湿地上走一步,平底靴就深陷一下子,衣摆也随即被旁边的植物打湿。她沿着阳光房走,一边皱眉沉思。
雨鞋印,也就是说昨晚在陈家吃年夜饭的人中,没有嫌疑人的存在。
对方穿着雨鞋,避开人群,藏进了黑暗的阳光房里。
他或许抽了一支塞着沉香丝的烟,或许是戴一只沉香木的手串。
总之,沉香木,在温度微高的情况,才会散发浓郁的香气。当时,她被鹿跃领着一推门进去,就闻到这股特殊的香味,而花房里不存在任何沉香木相关的东西。
显然,对方藏匿多时,且悠哉。
呵,胆大包天。
小时候的鹿跃,可能做不出反抗,现在这么大了,竟然跑到家里来恐吓她?
想到这里,瞿嘉面上很平静,纵使心脏鼓鼓怒跳;她提步,离开那片浓密的小花园,克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鹿跃正在厨房门口逗猫,阳光晒着,一猫一人玩的不亦乐乎。不经意抬头,看到瞿嘉从阳光房的方向走来,一时辩不清她脸色,便有些疑虑的皱起眉头。
瞿嘉这人看不清喜怒,不像陈皖南,生气时咆哮,低迷时落寞。
鹿跃心里打鼓,比划着安抚她,不要生气,我太紧张了,也许不是那个人。
“我也闻到沉香的味道。你不是错觉。五年前伤害过你的人,他回到小源川了。”瞿嘉明白小姑娘的心思,平和的一笑安抚,“别害怕。我一定找出这个人。并且,不惊动你哥哥。”
熟人作案,陈皖南一旦被惊动,到时场面一定很难看。
鹿跃是寄住,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做过陈家人,所以害怕自己会引发一个漩涡。
可瞿嘉的存在叫她不自觉的心安下来,如果坏人不得到追究,会不会有更多的女孩子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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