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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变得无所事事,金海湾,人民医院,两点一线无限循环的转着。
瞿定北情绪很不稳定,他身体垮的厉害,不给止痛药物,会暴躁的砸东西,重逢第三天那次,她隔着门板上的方格玻璃,看到他裸露的残肢在地上挣扎着拖出一个血红的痕迹。
他说嘉儿,我人生完了但我会托着你,你不会有事。
你也不会有事。我们会抓到他。
瞿嘉只顾着笑,给他坚强的样子,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期间陈皖南没有来过医院,值守在周越瞿定北两边的人,瞿嘉都不太认识,不过,他们会友好的和她点头,偶尔在瞿定北失控时,也会放她进去安抚。大伯母来了医院两趟,每次都很焦虑。
“逸斐三天没回家了吧。听说警方把整个瞿氏翻了底朝天,带走一大堆东西,可我不明白,六年前定北在职时的生意,可能和那个什么联和犯罪集团有关,可逸斐做错什么了?六年来任劳任怨为公司发展,还被拘留。”
瞿嘉安慰她,这是调查程序。
“是吗。”大伯母犹自不相信,她虽然信任自己这个义子的卓韵能力,但架不住都警方这么多方面多角度的追查啊,看着有点的慌,连她年初二上金海湾的车子都被查了,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有此疑惑的还有平叔。
他当天下午送完瞿嘉回山上,车子刚进市区,就被堵在口,说是临检,翻开后备箱,左照右刷的,也不知道检个什么玩意。
只等着查完没□□之类就放行了,可叫他没料到的是,他车子被带走了。
平叔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瞿嘉,她是本家大小姐,集团里面又乱成一团,此刻,家里的事当然全部汇报给瞿嘉。
“淡定。”她回了两个字。
“好。”平叔想起之前瞿嘉说过的,与瞿定北相关的都查,也就不追问了。
同样,大伯母也很听瞿嘉的话,带着自己养女,先回老家安抚老爷子去了。
留在宁城的瞿家人,目前剩他们兄妹,加一个瞿逸斐。
瞿定北在医院,见到的第一个除警方和瞿嘉以外的人士,是一名资质非常普通的男律师。
而且这人看着不似瞿逸斐那款的干模样,低调的穿着,低调的内敛甚至忧愁的表情,完全表达了他此刻接受瞿定北心意时的悲桑样子。
“小瞿总。你等我回来,就为了叫我保护瞿嘉?”这人完全不可接受。
瞿定北面色苍白的很,他最近其实焦虑,比幻肢痛更加严重,那人一天不被抓住,他就生活在炼狱里,而指证周越只是他一个苟活的借口,证据不足的氛围里,贸然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可能会被灭口。
瞿定北不怕死,他怕活,一闭眼就想到那年在雪国的黑暗小屋里,他饿的用碎陶瓷片,切自己断肢上的肉吃的画面,“你跟在我身边一起长大,身手什么样我完全安心。这几年在国外,你律师的日子混的也不怎么样么。干老本行吧。也算我求你,我就一个妹妹了。”
“小瞿总你别说了。折煞我。”这算应承下来了。
“谢谢。”瞿定北闭上眼。瞿嘉是他苟活着回来的意义。
日子看着平静。
总攻号角却的确吹响了。
又三天三夜过后。
温度不寻常的突然升高,春节没过半月,一下子进入夏天似的,街上穿短裙的美女娇俏的川流不息。
瞿嘉自己没感觉,穿的一层羊绒衫,厚裤袜,针织裙,过的仍是波澜不惊。
她看书的时间明显增加。
她也好像被分手了。
当然出了这么大事,自己男朋友又是警察,挖到料的记者活灵活现描绘出,瞿定北以嫌疑人的身份出现,给她与陈皖南造成的裂痕。
兄长,男友,不可兼得。
反目。
群众喜闻乐见。
“你一周没找他?”瞿逸斐看到她在家里出现的时间明显增加,对外界似乎不感兴趣,大门不出的,典型的和陈皖南有嫌弃的样子,便多嘴问了一句。
“等我哥保释成功。”她懒洋洋的回答了一句。仍在翻着书。
瞿逸斐扯了扯领带,从水壶里倒了杯水,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从警察里外折腾一周回来后,他全身是奔波后的疲惫,但一双狐狸眼温柔不减,看着她,“大哥保释不成功,你和陈皖南就不说话了?”
“现在与他的关系不是最重要的。”她说的是实话。
瞿逸斐视线瞄在她的书上,是那本讲记忆力的,瞿定北失踪前在书桌前翻的最后一本书,瞿嘉拥有记忆女王的称号,旁人却不知道,是瞿定北把她带入了记忆宫殿的迷人世界里,遗憾的是瞿定北现在成了烂泥,他想到这儿,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一同与她在沙发上坐下。
窗外雷雨交加,客厅里灯光温橙。
她垂着长发,单壁撑在扶手,整个人慵懒的样子。
瞿逸斐轻轻瞄着她看的那页,开启心锚,刺激情感,忘却的记忆可恢复……
他微眯了眸。
窗外,雷雨,惊涛。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上楼了。”瞿嘉合上书,起身的瞬间,咔嚓一声,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我牵你。”黑暗中,他完全不受影响,也不过问停电的原因。
瞿嘉听到我牵你最后一个字音落后,手便被他牵住了。
她微挣了挣。
瞿逸斐握的非常紧。
“这是干什么?”黑乎乎里,瞿嘉失笑。
“听护士说,你拥抱过大哥。原来是真的。”他好像很新奇,握着她手掌到眼前,借着春雷的银光,仔细的看,她手指细白,缠在他粗粝的手掌上,动着他心魄了。
“好了,试验完毕。我没有肢体接触恐惧症了。晚安。”瞿嘉说完拿回自己的手,这回很轻易了。
她动脚步上楼。
瞿逸斐迷离的声音自后传来。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不是问句,不是请求,是他们曾经有过一段却尝试失败了他内心恋恋不忘的陈述语气。
“那都是十七岁时的事情了。”瞿嘉表示遗憾,“我现在有男朋友。”
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她提步上楼。
瞿逸斐单独在沙发里坐下来。
外面夜雨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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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餐时,瞿嘉到房门口叫他。
她熬了小米粥,海参蒸蛋,准备了水果牛奶。
瞿逸斐没怎么说话,吃完就便耳畔贴着手机去了泳池,他有冬泳的习惯,此刻这种开春气候,自然不落下。
游了半个小时,他趴在岸边,接过瞿嘉递来的毛巾。
“看来,你真的不再恐惧与人接触。”来泳池找他,瞿逸斐凉笑了声。
“我是稀奇。”瞿嘉在旁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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