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霍连云回家,如果他没有发生意外的事,我肯定会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他狡辩一切争对他所查出的证据,毕竟这是一个律师的本能,在案发现场出现过不一定就是犯罪。
“你看到凶手了吗?”陈皖南冷冷问。
“周越吧?”瞿逸斐不确定道:“不过也没看清。”
“事后为什么不说?”
“我大哥伤成那样,瞿嘉又被你们莫名其妙对待,那天在医院,你没看到她嘴角都青了吗?为了追查一个莫名其妙的可能不存在的人,你逼她回忆童年那段黑暗的岁月?陈队长,这是你的爱?”瞿逸斐态度一直放松着,恍若陈皖南是跳进陷阱的猎物,而他稳稳操纵一切。
陈皖南有点儿佩服自己,竟然有耐心听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这么多废话,而且在他心底还起了波澜,是啊,如果瞿嘉没有回忆起童年,她就不会慢慢记起当年小少年米诺的样子,她就不会执意要见瞿逸斐一面,她大概抱着要和对方深切聊一聊的态度来关爱他,她知道米诺不会拿她怎么样,他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他说出那个跨国犯罪集团的一切罪恶,瞿嘉会纵着他……陈皖南不会。
当黑洞洞的枪口提起来时,他听到瞿逸斐惺惺作态的喝声,“你疯了”
砰
污浊的血浆般液体,喷泉一样的往外飞溅,干涸泳池中迅速被洒湿,这是生锈水管爆裂开来的场面,红色的锈迹,如漫天血雾倾洒。
“陈皖南为了你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开枪,不怕难以脱身吗?”瞿逸斐在红雾里后撤着,他身手敏捷,一点不像后背受伤的样子,他仿佛真的是一个受害者。
陈皖南的父亲陈云,大名鼎鼎的陈书记,曾经与市局白局为同事,从一名小片警干起,多年后,白局只是白局,陈书记却往政治中心大踏着脚步前进,他沾不得一点污浊。
瞿逸斐第二次提起这个人,第一次是昨夜,与陈皖南在天台交锋之时。
“陈皖南你干什么!”耳机里一片吵杂的人声叫起来,指挥中心那边的场面失控了。
虎目生风的白局长大发雷霆,而同样在频道上的其他人警员瞬间的恍然大悟,为什么昨夜陈皖南一枪打到瞿逸斐后背,没得到夸奖,却被那般猛烈的一阵警告,白局当时将他叫进办公室,密谈近一个小时,最后门外人只隐约瞥见,陈皖南似乎是下了保证,白局才暂时留下他在屠牛行动中的位置。
“是不是有必要击杀我?”
“一定要我死吧?”
“其他线索你们都不想知道了?”瞿逸斐哈哈大笑着。
他揭穿了陈皖南的把戏般。
“你很焦急吧?”
“陈书记有你这好儿子,多么自豪!”
“那些人壮大到如此,托陈书记的保护,也谢谢你继承陈书记光辉,杀了我,将保护集团的任务进行到底!”
吃人的夜色,空深的水池,四面喷洒的锈浆,让瞿逸斐变成了米诺他穿着白衬衫,双臂张开,对着夜空嚎叫,“快来杀了我”
紫藤树的花语,沉迷的爱,思念。
“瞿嘉我思念你。但我却不能以过去的模样爱你。我现在的样子,叫你再记六年可以吗”
砰
陈皖南竭力结束他的声音,黑洞的枪口在纷繁乱舞的紫藤花枝下,寻找出路,然而,也就是几秒钟的安静,那道声音又嚎叫起来,米诺是一个疯子,他才是一个疯子
“你的确可以死了无路可退!”陈皖南头发被锈水喷湿,他那双眼睛冷的像地狱,寻找着。
“快停手!”这里发生的一切,通过陈皖南身上的监听器,全部传回。
千米开外的指挥大厅,全场震动,愤怒在白局的虎目里咆哮。
陈皖南……已然折了……
已然折了……
或许是为了瞿嘉,或许是为了他父亲,谁也说不准了,这位年轻有为的队长,在这一个夜里,对嫌疑人连开四枪,他枪法不至于这般没准头,打破了水管,打倒了紫藤树的棚架,击碎了泳池壁面和窗户……然后失踪了。
当夜,远不止这点惊心动魄。
外围守着的人马未曾冲进到事发点,在距离十米远的位置,院内爆.炸了,冲天的火光,大地震动了,被冲击波牵连的砖头,雪花般迎空抛落,砸进乌黑的河面,警员的血肉之躯,可怜孤落的烧成黑炭的不再美丽的花朵之中……
普通百姓没有亡着,他们房屋远离事发点,米诺又是仁慈的,他至少没有把炸.药安放到旁边川流不息的火车站里,他可以做到,但没有做,他是高级的,只跟自己的对手玩弄,其他的,根本不入眼。
……
“遇上大案,牺牲的警察,不算稀奇,总有人身先士卒,可他留有了污点不管人如何编排陈书记,那都要讲证据的,不是血口喷人咱就信,陈皖南太年轻暴躁,居然没考虑后果,就这么……”
事过三个月,已经到了夏天。
宁城的双目所及中处处是发白的天空,百日变得更长,夜晚的苦短了。
窗户开的更阔,高状的法国梧桐,从一楼地面旺盛长到四楼会议室的窗口,翠绿的阔叶,伸进一点点在窗内,落在年轻女人圆润的肩上,似与安静的她一起,听着里面的谈话。
“好了。我知道,大家最近都不好过,尤其瞿嘉……”那威严的声音仿佛也说不下去,只叹了一口气,多余的话也不提了,毕竟这对他人的伤痛没有任何帮助,于是,这道声音重新对长桌上的众人道,“大家都休息一段时间。案子进行到这里,已经很成功。国外缉捕的部分,不归咱们管了。目前,他们各方合作,国际刑警也加入进来。大家就都放心吧,这个犯罪集团,看来覆灭在眼前啊。”
你方唱罢,我登场。
跨国犯罪集团,抓的从来不是单个人。战场,已然转至境外。
大家轻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把担忧的目光看向瞿嘉。
会议结束时,白局单独把瞿嘉留了下来。
她仍然坐在翠绿的窗口,一身白衣,没怎么打扮,但气质出群,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就是太过安静了些。
白局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过去,“瞿嘉啊。”
她眼神透明而平静的望过来。
“你别太担心。底下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哪怕是死讯。”白局虎目严肃,是个不易伤感的形象,所以毫不缓和的说出,失踪的陈皖南,就算是死讯,也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瞿嘉无奈的笑了笑,转瞬即逝,从那夜爆炸开始,她就是这个状态,不尽情的嘶吼,不崩溃的哭泣,也不着急,当大家忙忙碌碌寻找那个失踪者的踪迹时,想起她后,就亲自到跟前去安慰几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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