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短短三四行。
风堂着急,直接张口念出来:“一,银行卡号是xxxxxxxxxxxxxxxx,密码是xxxxxx。每个月工资三千四,现在外加奖金存款一共在xx万左右。总资产的百分之八十交给直系亲属封万刚保管。”
封路凛听他念得平静,握着手机的手却是一颤,应和道:“没多少钱……养你都不够。”
谁他妈要你养我了……
风堂没搭理他这句,继续念:“二,拿x万给给生母路珍琪修缮坟墓、立碑。碑上必有’爱子封路凛’五字,拿x万供看坟人每月上香进贡。”
他念到这里声音小了。
封路凛听不清他在干什么,怕触碰到关于风叔的回忆,小声哄他:“糖糖?”
“你的第三条,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风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封路凛愣了。他一闭眼,翻个身,把听筒附到耳畔,几乎以命令似的口吻,说:“你念出来。”
这些都交给过夏三儿保管了,在好久之前。每次自己回家偷摸着写的就是这个东西……本来也没想让风堂知道,但如今发现了,那就再坦荡一些。
他需要让风堂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地位。
“不要。”
“念出来……写给你的,该你念。”
风堂说:“我难受,说不出口。”
封路凛闭眼:“念吧。”
“如果……如果还剩了钱。”
风堂哽咽住,再念不出了。
封路凛不自觉用脸贴紧了发烫的手机屏幕,慢慢说出自己写在遗愿单上的下一句:“给风堂买糖吃。”
操……这个人……
风堂简直说不出来话,把手机放到耳边,整个人躺平了,掐着掌心嫩肉,不敢让自己难受出声。
封路凛喊他:“风堂。”
风堂吸吸鼻子:“嗯?”
封路凛说完,又讲:“你不是说在乡下买了小洋房?我们周五下了班去吧。”
风堂在那头闷闷地:“好。”
“我老家离市里开车十个小时,周六我带你回家吧。”
“好。”
第55章混蛋。
周五封路凛八点下班,风堂在去接他之前,又去车行交代了一下近日情况。
贺情最近心情不太好,但好歹是回归了工作岗位,也不敢再乱玩。风堂进车行的时候,正看到他腰上系了腰带,穿着雨靴,手里拎一根水管,在往自己的爱车上浇水。
“碳纤维的车你敢这么洗……得给你洗废了。”风堂扔一块毛巾过去,后者稳稳接住,笑起来:“得守店啊。我没事儿做,跟着学点技术。”
风堂看他满额头的汗,心疼道:“行啊贺少,搞汽修了?”
“生活所迫。”贺情咬嘴唇,“前段时间市里水果店都淹成水果捞了,我也没时间招待你过来玩儿……哎,你手里提的什么?”
风堂掐过桌上放着的曲奇饼往嘴里塞:“钻戒。”
贺情:“……”
风堂:“干嘛?你什么表情?”
贺情被吼回了神,悲痛道:“我靠……你别形婚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冲动。封路饼虽然坏了点儿,人讨厌了点儿,排斥我了点儿,你也不至于这么绿他吧。”
“我他妈,”风堂快气得把鞋脱下来往贺情脸上招呼了,“这是给他买的!”
贺情瞪着眼的机灵鬼样子快怄死风堂了。被风堂望得背脊发凉,贺情哈哈笑几声。
他坐着抬起长腿,眼刀慑人,冷笑道:“不信?我给你买的,信不信?”
“别了吧,算了算了,”贺情捂住脸,水管对准风堂,像下一秒要喷他一身,“我和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风堂无语了:“我……我以前也是一,你忘了?”
贺情不屑:“我以前还直男呢,冷酷直男。”
“我懒得跟你说了。我把报表交给财务的,周末你留在市里留意店内。我得跟封路凛去一趟乡下,就我之前买房那儿。”
“装修好了?”
“嗯,简单弄了下,特接地气。”风堂把资料放在桌面上,起身穿上外衣要走,“就是车库改了点儿,留了两个位,专门放摩托车了。”
钻戒是他去专柜找人定的,早就在计划……打算哪天挑个时间,把这个给他。求婚是不太可能了,但形式走一波总没问题。一张暗红结婚证,其实对于真正相爱的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凭借的是真的爱意与陪伴,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拴着。
时月悠长,爱是再脱不下来的衣服。
曾经他们年轻气盛,渴望颠沛、渴望发狂,如今冲动不减,却也渴望细水流长。
从市里到乡下的路是国道,走老公路绕山再下坡,过田坎就是小楼所在。
屋子地势高,前段洪涝未波及此处,风堂从摩托车上下来,胯部被压得疼。
他真的服了封路凛了,骑个摩托都能耍嘴皮子,一会儿“抱太紧了”、“你好热”,风堂气得想把人推下去,然后走路抵达。
这是和市内完全不同的光景,连家门口都有等待买主的养蜂人。
院门前栽的枣树,鞘壳乌黑,被凛冽冷风吹得老态了。风堂说可惜没能吃上冬枣。
旁边院里是专门花钱请的看院人,正叼着水烟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雾。
后边儿的鱼塘里养了螃蟹、龙虾、鲫鱼,七七八八,还有路过小孩儿扔进去的虾米,正扑腾腿要深入池地。看院人说,来年退水,就能当秧池用了。
用过饭食,风堂拿了院里放的一辆小电驴,说载封路凛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晚上风冷,两个人裹得像粽子,蹲在草垛后边儿讲悄悄话。讲不了几句亲一下,风堂气得把封路凛的脸捏成猪头。
“喜欢这地儿吗?以后你周末,我们可以常来。”
“好。贴近大自然……偶尔生活一下挺好的。”
封路凛说完,看手心捡的枸杞子都成干了,“老婆,回家给你泡水喝。”
“被你整得这么恶心了……”风堂嫌弃看一眼,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靠着草垛的身体靠向了封路凛,“你桩子扎实点,别倒了。”
封路凛努力稳住身子,笑了:“我是站岗亭的男人,倒得了吗?”
浪漫是远的,又是近的。
他们把鱼一起钓上来再甩到岸上叫浪漫,夜里靠着草垛偷偷接吻也叫浪漫。风堂惋惜说这个季节并无萤火……如果天上星星点点,地下也星星点点,那该是多美好的愿景。
封路凛靠近他,鼻息一股青草泥土味。而后,男人趁着月光掠过的间隙,将他看作蜂巢,舔一口蜜。
封路凛说,但你身上可以星星点点。
他开口,每字咬得重,又像在咬风堂的心。
两个人骑着电驴一路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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