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科举

分卷阅读167

檀香的味道。
“啊,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啦,下面就不是我的负责范围了,嗯嗯,年轻人真是有活力啊……”安倍晴明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地面站起来,对自己的式神们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挥着扇子往外走,经过江雪的时候还拍了拍他的肩。
式神们的身形在空气中渐渐隐去,化成轻薄的神气消失在房间里。
停留在门口的刀剑迟疑了片刻,鹤丸越过最前面的一期,双手枕着后脑勺,一马当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衣服上的金链子撞出了清脆活泼的声响。
见鹤丸动了,而源重光也是默许的状态,其他付丧神对视一眼,也纷纷走进来,找了地方坐下。
直到和室里差不多坐满了人,门口空荡荡的,外面的光把唯一一个身影投在地面上,将那道深灰色的阴影拉的很长。
源重光看着那边,衣饰繁复华丽的付丧神静默着站在那里,深蓝的头发上坠着金色的发饰,背光的角度看不清他的眼神,源重光张张嘴想说什么,在他的能够发出什么声音来之前,那个身影安静地后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源重光有些发怔,他始终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紧紧抿住了,只是盯着那个深灰色的阴影慢慢变浅,而后倏忽一下,就不见了。
“主人?”一只白衣的鹤突然歪着脑袋出现在源重光视线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金色的瞳孔里是隐隐的关心,“您还好吗?”
源重光迅速回视线,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坐在另一侧的髭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门口,眼神冷了下来。
阴魂不散。
清瘦纤细的乌鸦童子踮着脚尖靠在墙边,幽深的瞳仁里一道光一闪而过:“主君又做错事了吗?”
从来都以父亲自居的太刀遇事相当敏锐,他迅速对着源重光上下看了一遍,歪着头想了想,笃定道:“您身上的灵力……有点不一样了。”
小乌丸在此前并没有作为源重光的刀剑出现过,对他的灵力也不甚熟悉,和他的接触只有作为源赖光时在战场上的短短数个时辰,这样都能发觉不对,不愧是作为平安老刀的洞察力。
源重光望着他们,左右都是担心的眼神,就像是多年前,他们带着这样的眼神说着愿意为他赴死,然后被他留在了原地。
真是愚蠢啊……不知道是在说谁,他在心里呻/吟着叹息,深沉的情感包裹着他,让习惯于用恶意揣测他人的源重光都有一瞬间的颤栗,难以抗拒地被这样的情绪拥抱着融化。
在被注视着的短暂沉默后,源重光唇角一勾,眼角眉梢都是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狡黠艳丽,从久远的时空里探出那勾魂摄魄的美人,遮在扇后的面容画着侬艳的妆容,梦似的,像是一个遥远平安京的华美剪影,悄然降落。
“主……”付丧神们望着这个笑容,震惊得失去了言语,他们不是没见过这样的笑容,但是那是很久之前……很久之前的某一天……
“……你想起来了?!”出乎意料,最先这样问的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大俱利伽罗,这振刀很少在公共场合说话,就算出现也是找个角落躲藏着一言不发。
这好像是源重光第一次见他主动跟自己说话。
“是啊……”在他们变得急迫的眼神中,源重光有些感慨地抬起头,“真是好久不见?”
“嗤,”大俱利伽罗冷笑了一声,语气冷漠而毫不客气,“就算是我也知道,你现在应该说的不是这个吧。”
“俱利酱……”一边的烛台切扯了大俱利伽罗一把,被制止的人不满地“啧”了一声,还是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把头一扭,抱着双臂靠着墙壁不说话了。
烛台切对着源重光点了下头表示歉意,源重光不以为意地转头,把目光落在小乌丸身上。
有些恶劣地眯起了眼睛:“啊呀,我想起来了哦,你是那时候被我丢在战场上的那振刀。”
小乌丸自从他说想起来之后脸色就有点奇怪,现在更是不好看了,他直直盯着源重光,深得反不出一丝光来的瞳孔里黑压压的,都是沉郁压抑的情绪。
同样都是刀剑,为什么他会被使用者扔下呢?
只是为了去保护另一个和他一样的存在,一个宛如天敌一样的存在。
平氏和源氏是天生的仇敌,连带着他们的宝物都是相看两厌的状态。那次是他第一次被带着出征,甚至不是作为家主的佩刀,而仅仅是被保护着运送往另一处更安全的地方。
然后他就被绑架了。
对,凭借着他当时诞生还不久,宛如孩童的心智来看,就是这样的,他,小乌丸,平氏的至高的宝物,被死对头源氏的家主给抢劫了,绑架了,还被拿在手里去屠杀平氏的人。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再多的头衔,也掩盖不了他就是一振刀的事实,被拿在人类手里使用本来就是他的本职,杀的是谁对一振刀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而且,因为长久的被珍视藏的缘故,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鞘过了,血液从他身上滑过的感受令他难以自持地沉迷,源氏的家主有着十分优秀的武艺,被他使用可以说是很好的感受。
小乌丸愉悦地嗡鸣着,但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这个愚蠢的人类,他居然为了保护那个同样愚蠢的付丧神,把他丢下了!
尚未有化形能力的小乌丸在潜意识里愤怒地铮鸣,表达着作为一振刀剑的怒气,把他抢过来,然后又这样轻轻松松地丢下,这是什么意思?作为武士,就应该握着刀战斗到底啊!就算是死也不可以放下手里的刀,这才是作为一个家族的家主应该有的气度!
可是这个源氏的干了什么!他居然为了保护一个根本不会死亡的付丧神而放下了刀!这是何其可笑的……何其可笑的!
……明明……明明都是一样的,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为什么一个可以得到主人舍弃性命的保护,而他就只能被抛弃?!
久到可以凝固的岁月已经过去了,执念沉淀在心底,化成谁都不知晓的淤泥。
小乌丸凝视着面前这个人类,涂着侬艳口脂的嘴唇微微弯起来:“现在也是你的刀了呢,作为家主,要好好保护家臣才行。”
源重光还没说什么,髭切锋利的眼神已经割了过来:“平氏的丧家之犬,终于到了要臣服于源氏,获得活下去的资本的地步了吗。”
膝丸头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紧张地往前蹭了蹭:“兄长!”
小乌丸倒没什么反应,轻飘飘地扫了髭切一眼:“尚未长成的孩子总是有一些奇特的独占欲,但家主可不是你能够独占的对象。”
两振平安古刀视线对接,猛然膨胀的气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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