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无限,其实岌岌可危。几年前许家掌家的许巡,也就是许唤的父亲过世,许唤的两位叔父间便乱斗了一好阵,最后两败俱伤,没人落的个好,这才由祖母发话,让他这个后辈接起掌家。
可这一接,才发现他们已是两年多没有成功上贡过,这要连续三年失败,自家的上贡权就会被剥夺。对于皇商牌而言,丢了这项特权,便是空有名而无实权的商家而已,各种优势将会一落千丈!
所以要是今年能上贡成功,许唤肩头的压力登时会减轻许多,亦会对于家中的掌控权与话语权生有莫大助益。
然而他已极尽保密及防护,最后一刻才搬进车厢的夏茶,依旧被人在出发前一刻弄走!
便是好脾气的许唤也不禁愤怒拍桌,“多年培养,原来竟是只白眼狼!!着实可恨!!回头给我彻底查他,一定要抓出背后之人,就算真失了这次机会,也不能让事情一无斩获。”
许唤身边的二把手明管家面色沈重应下,可也不得不提醒,“但是少爷,我们已经与御品试官报上了这次进贡之事,如今这事儿怎么办?只要报了,就一定得有东西上贡的,否则一个戏弄官员的罪名,那是谁都当不起的。”
许唤重重叹口气,“东西自是要交上的,只是能多延几天么?由苏城到这车程不远,让人赶回去搬我房里的货,是找的到东西顶上的。”为了办好这次上贡,他先前遍寻了不少品项,如今一些还在他房里放着。
明管家却是迟疑一阵,而后才道,“不瞒少爷。先前与陈试官交涉时,总觉得他对于我们许家有所敌意,似乎是若有似无地刁难了,就怕,这次延期的请求陈试官不会同意。少爷最好做二手准备才好。”
想要上贡权的商家何其多,挤下一个就能有另一个被选上。这种买,并非少见。许唤面色难看了一下,不由又重重捶了下桌子,此时,视线却刚好看到摆在屋子角落的箱盒。
正是杨大郎家美包装的水果礼盒。这次许唤特意去跟人拿了几箱,都是刚从苗家村新运来的,好拿来送人做人情正好。没买上更多是因为他得留着让杨大郎在苏城分送。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都是推广用的样品。
许唤于是一顿,指了指箱盒。“你把那箱果子拿来开了,我瞧瞧。”
明管家一愣,登时理解许唤的想法,依言照办后,面色犹豫,“少爷是打算送这果子?可,可贡品甚少有人找的果子啊。”果子好坏不一,同一批的都容易出现品质落差的情况,过关不易。即便通过了试官这关,后续送的大批没有相同水准,亦是会被记一次失败。
许唤叹气,“那你说,还有其他法子么?再有,这会儿要临时去外头寻东西顶上,相信隔天大街小巷都知道许家贡品出了问题。”
明管家闻言,也只能重重一叹。
只不过,当开了箱,见着里头依旧是鲜嫩水灵的果子;正好桃子三颗、柿子三颗与梨子三颗,颜色缤纷,数字讨喜,九宫格的致包装,加上一股扑鼻的果香,还真是丁点看不出是临时顶上的。
“很好。就送它吧。”
***
京城的许唤踩了陷阱一脚的前后,他远在苗家村的妻子这边,倒是守的不错。
正因为项珍天天去苗禾家上工的缘故,苗禾这头又拒绝单身姑娘过来做活,许婉寻无法子,只得转往镇上或附近县城打发时间、等人忙完。苗锻儿死死跟着许婉,她对当地又算熟,就成了许婉不错的玩伴。
尤其许婉带来的花鸟罗裙与珍珠珠花这些,真是把苗锻儿看的眼热心热,天天就等着人带她往外跑。打扮也越来越花俏俗丽。许婉对于这个心思都放脸上的农家姑娘,心底有玩笑也带轻视,但人嘴巴甜,一天到头夸这夸那,许婉听的也高兴。便更愿意待人到处跑。
这天,她们来到镇上最有名的扬水茶楼。苗锻儿已习惯介绍跟带路,一进茶楼,当先趾高气昂地吩咐,“给我们一间天字号的厢房。用膳。”
苗锻儿不是人婢女,正牌的婢女正跟在许婉身后,这么说话有些不伦不类。但她本人没有意识,只觉得走到哪都有人恭敬哈腰的待遇,才是她往后要的。
吩咐完苗锻儿转过脑袋,一副颇有心得地说,“这儿也就是菜贵,但菜色不比那大河酒楼新颖,装潢也古旧,不比人喜庆热闹,听说是东家背后有县城背景,才这么多人来了。婉儿姐姐,今儿个你就委屈一下了。”
等候带位的时间,许婉挑剔地四处看看,心底才想着这里可比前几日去的大河酒楼雅致了,却听苗锻儿声音突然一尖,“你、你怎么在这!?”
苗锻儿脸色大变指着的人,正是她的前大嫂闽春。就见人身穿一身浅茶色的绸缎长袍,干干净净,人模人样。想到那一身的好衣服都是从自家挖过去的银钱,嘴巴登时刻薄了。
“你一个不规矩、被和离的哥儿,怎么还死不悔改、到处抛头露面!?”
闽春冷冷一笑,苗家哪个都不好,这苗锻儿是最蠢的一个,也跟他有仇,“苗姑娘能来,我如何不能。我到底是花自己银子来吃饭,苗姑娘……这是找了个婢女的活儿么,倒是适合。”
“你!?”苗锻儿不由涨红脸,许婉却是一脸意外,对跟在闽春身边的一位公子说道,“罗三公子?怎么你也在这了?”
那名被叫罗三公子的罗子钧五官还算端正,高高瘦瘦,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腰挂玉佩流苏,富家公子的扮相,闻言对许婉拱拱手,扬眉笑道,“见过许姑娘,是巧了。”
许婉眼珠子一转,差不多也就猜出人来意。他哥与她说过抢贡权的事,背后合作的是罗家。怕是这罗家三公子也听闻他堂哥特意来这乡下盖了别院,是有什么秘密,被叫来这探听了。
那不正好,她还嫌这镇子无聊了,便亲切邀请,“不若一起用个膳吧,不知罗三公子来了多久?想知道什么,小妹这儿或许有些消息的。”
罗子钧朗笑点头,“当然好。在下正人生地不熟了。”说到这,却转头,“小春兄也一起吧?”
一旁的苗锻儿方才那副尖利样早已都了起来,面对又一位富家公子,抿了抿耳边碎发忧心忡忡地提醒,“这位公子,我劝你最好离这位哥儿远一点,他于家乡名声并不好,还是个和离过的哥儿了。若处多了,怕不是有碍公子名声。”
闽春却似胸有成竹,回头看了人一眼。就见罗子钧笑笑拱手,“人都有过往,往事随风。在下只当一好友,磊落结交,无碍的。”
对么,这才是带脑子的人了。闽春心中满意点头。
他方才才与人谈妥粉丝工坊,这个知道钱景与商机在哪的罗子钧,将来就是他工坊的合伙人。有钱可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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