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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郑宇父亲,邢佳琦深深叹口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抬手将头发往后捋了捋:“你还要看多久?”
任少白从卧室走出来,面无表情,本来几天的组合活动,让他身心俱疲,指望能在这里讨得一刻安生,没想到,刚睡不到一个小时,便听到那个怒气冲冲的中年人在客厅中大呼小叫。
“你说起话来真是直接,也不顾忌他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邢佳琦满不在乎的说,“我们家和他的那点交情无非是利益往来,我和郑宇是朋友,但不见得要对他老爸唯命是从。”
“不过,他老爸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任少白难得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文轩?”
邢佳琦微一挑眉,状似无意地扫了他一眼:“他是有钱,但还没渗透到娱乐圈,顶多当时为了郑宇,结识了点人而已,不至于威胁到安文轩。”
任少白冷冷地注视着他,眸底好似蒙着层雾气,看不清楚,即使如邢佳琦这般淡定的人,也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良久,只听那慵懒的声音重新响起:“娱乐圈向来是利益至上,只要有钱,哪里需要认识什么人?花点钱,照样能将脏水往我们这样的人身上泼,你浸淫这么长时间,还说出这么敷衍的话,无非是不想帮忙,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被人冷嘲热讽一番,邢佳琦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冷酷而决绝:“他本来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他?刚才郑宇老爸让我整他,我没答应,已经算是厚道!”
任少白漠然地看着他,嗤笑一声:“对呀,你本就是商人,既然不是自己在乎的人,何必出手,是我失言了。”
转头要走,邢佳琦起身一把将他抓住,语气平静但透着某种期待:“你想让我帮他吗?”
任少白偏头轻笑,眼神却慵懒如夏:“邢总还是明泽保身的好,不要被我们这般的人连累。”
“你知道你和郑宇最大不同是什么吗?”邢佳琦手没有松开,反而扣得更紧,喃喃低语着属于自己的声音,“他从来都不需要我帮忙,唯一一次求我,就是为了安文轩,而你……”
任少白静默地看着他,眸光清澈,如清晨夕荷叶上缀着的露珠:“我怎样?”
“接受我的照顾,心安理得,却从不肯低头向我开口,”一贯寒冷如冰的眼眸变得炙热如火,“为什么?”
任少白眼脸微垂,低头沉思良久,缓缓将他的手拿开,不发一言,回到自己的卧室。
邢佳琦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海岸看着天水一色的渺茫天际,将淼淼海面、层层白云揉碎在他的眼里,眼波变得柔软起来。
从相处以来,他便发现,这人内心的天真与这他所处的复杂世界格格不入,那份郑宇不屑一顾的体贴,被唤起,他习惯去照顾这个孩子,习惯于不等他开口,就将一切为他打点好,即使他可能并不需要.....
一生难得坚持一种自己,他眉眼弯起,宛如天边虹的绚烂,嘴角上扬,好似风吹杨柳的柔美,即便是孱弱的少年时代,他也能以一颗纯真烂漫的心保护他心中最初的梦想。
他曾看过任少白跳舞,平时慵懒散漫的他,在舞台上,每一根毛发,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如同沾上瑶池会的清酿,令人醺然欲醉,而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同于以往,挑眉浅笑,性感撩人,即便是世上最昂贵的宝石,也难敌少年眼眸中的流光溢。
从那刻起,他便决定,若是这少年愿意,他会倾一生所能,护他永远颜如舜华,心如温玉,纯粹到底。
这次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心中必定万分着急,但邢佳琦却在等他开口,等他求自己,只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第六十四章
安文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位父亲指着鼻子骂,他紧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屋外除了惊愕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练习生,在他们眼里,他是偶像,是典范,更是为之努力的目标,但,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竟是和男人搞在一起的变态,门外的每张脸表情都很。
闻讯赶来的经纪人将郑宇父亲劝走,而林澈将人驱散,屋里只剩下他和安文轩,他双目黑白分明,神态中透着一种潇远肃然之气,安文轩心头一紧:“哥。”
“安文轩,到底怎么回事?”林澈开门见山,“郑宇爸爸为什么会说那番话?”
安文轩咬紧下唇,面露难堪:“我,我....”
看到安文轩的表情,林澈已经能猜到大半,只是这事太过于诡谲,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同在组合的时候,他们连朋友都谈不上,怎么就会.....
“文轩,你,”林澈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叹了口气,“哎,我虽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对郑宇,我了解的比你多,你是不是被他....”
骗字实在说不出口,但,除了这招,林澈实在想不通,像安文轩这般清泊淡雅的男孩,怎么会和那人纠缠至此,甘愿走上那条不归路?
安文轩凄苦一笑:“没,是我自愿的,只是,我没想到,他爸爸会找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澈无奈地摆摆手,语气怅惘:“我们是无所谓,关键是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郑宇这人,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我不希望你走到绝境,文轩,这条路对我们来说,是万劫不复!你一定要想清楚!!”
不知道经纪人怎么将郑宇父亲安抚下来,他将自己一个人关在练习室中,满是疲惫地仰面躺在地板上,静静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残阳如血,独倚黄昏,天空被染成殷红色,窗框镶嵌,带着浓重的古希腊色,像一副油画般厚重低沉。
突然间,电话响起“喂?”声音中透着明显的倦意。
“轩...文轩,”对面的人也是疏离小心,“你,还好吗?”
“恩,还好吧。”
事已至此,安文轩也没有责问的必要,他明白,两人的性格本来就是天差地别,好不容易的开始,却忽略了潜在的危险,一个张扬不羁,一个静默敏感,却都自以为是,不肯让步,两人一错再错,走到如今这无法挽回的境地,当初的承诺只剩如果……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安文轩倒是没什么埋怨,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一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不归路,他自己又何尝想陷入这场荒谬的感情游戏,只是,世上最难解的就是一个‘情’字。
“是我一冲动,才跟我爸挑明,但我没想他会去找你,实在对不起....”
说着,他已然有些哽咽,原本想为爱勇敢,而现在却害了自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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