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楚兄!我在这里!”外面的声音忽然阴沉下来,“你叫我什么?”
有人揭开铜盖,傅秋值抬头看见了阮珂的脸,“小师弟,是你?”
阮珂失望的道:“你把我错认成别人,我不想见到你了。”说完又把铜盖盖上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傅秋值以为不会再有人来救自己,放弃了似的坐在炉底。然而有人却掀开了盖子跳了下来,傅秋值看着楚恒向他走来,眨眨眼确认这下自己没认错,喊道:“楚兄你来了。”
“秋值,”楚恒笑着对他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救你上去。”
傅秋值突然醒来,眼前的光明照的他一时睁不开眼。他抬起发软的手揉了揉眼,这才看清头顶是开满桃花的桃树。一道呼吸扫过他的脸颊,他转头看去,楚恒的面孔就离他不到两寸。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昨夜的荒唐,脸腾的一下红透。
楚恒睫毛微颤,也醒了过来,睁眼就见傅秋值红着脸盯着自己,不禁笑道:“感觉怎么样?”
傅秋值想到了昨夜,结结巴巴的答道:“很……很舒服。”
楚恒一滞,扶着傅秋值坐了起来,摇头叹道:“身体怎么样?功力恢复了吗?”
傅秋值几乎要把脸埋到膝盖里,自己居然会错了意!丢脸……闷声道:“恢复了,就是有点没力气。”
楚恒抚着他的散发道:“那就好。”
傅秋值突然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抬头问道:“我的腰带呢?”
楚恒从旁边捡起那条腰带,递给他,“怎么了?”
“圣手叶桐前辈还关在地牢里,我找到了钥匙要去救他。”傅秋值从腰带里抖出那枚天机玄铁制成的钥匙,又想起来程厉在上面抹上了噬骨青丝粉,连忙用衣摆擦了几遍才拿在手里。
“哦……原来他就是之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圣手叶桐。”楚恒想了想,还是没有用‘臭名昭著’这个词,“我也在地牢里遇到他了。”
傅秋值奇怪,“我问了前辈他说没有看到你。”
“我是后来才碰到他的,我本想去找你,误打误撞走到了地牢,牢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他见过你,我向他打听,他叫我把怀里的烧饼给他才肯告诉我,谁知烧饼到了手他就不肯说话了……我以为他是骗子,没想到你真的见过他。”
傅秋值想到那个老头明明六十多岁了,却仍是个孩子的性格,不禁笑了一声,“圣手叶桐前辈跟我师傅是旧识。”
“那就好,他在江湖上名声不好,就怕救了他反而恩将仇报,既然是故人,也不必担心了……”楚恒看了看傅秋值垂腰的青丝,道:“等一下。”说完他站起来,走到一棵桃树前,折下一枝开的最灿烂的桃花,又走回来,轻抚着傅秋值的头发,“我来替你束发。”
他将桃枝咬在唇间,双手轻柔的挑起傅秋值一半长发,挽了个发髻,再把桃枝当作发簪插入发间固定住。
傅秋值站起身有点不稳,楚恒连忙扶住他的肩头,看着那人对他报以一笑,霎时间,漫漫桃花都因这人的卓卓风姿而在枝头绽放。春风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楚恒把人拦腰抱起,傅秋值有些慌乱的要挣脱他,一个男人被同他一样的男人以这种姿势抱着,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只听楚恒道:“你刚恢复,走得慢,想必圣手叶桐前辈早都等不及了,还是我抱着你走得快些,”顿了顿,又凑近傅秋值的脸轻声说道:“况且我又不是别人……”
傅秋值大窘,支支吾吾道:“昨晚……昨晚的事真是抱歉。”
楚恒故意邪魅一笑,活像个强抢民女的富家恶霸,“昨晚你既然说了你只喜欢我,自然没什么可抱歉的。”
傅秋值仔细想了想,他真的说过吗?见楚恒抱着他往山上走去,也不敢细想,一回忆起昨夜,脑中就充满了肢体交缠的画面,令他面浮绯色。于是伸手环住楚恒的脖子,将下巴枕在他肩头,眼光不经意的一扫,咦……楚恒的喉结上怎么有一块红痕?想到了什么,傅秋值赶紧把脸一缩。
感觉到怀里的人老老实实的趴在自己胸膛上,但那人脸上的热度却通过层层衣料传到自己心口,楚恒心里一阵柔软。
走到桃林中心,楚恒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棵尤其繁盛的桃花树下,“怎么有座墓?”之前没注意到,现在这墓陡然出现,便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傅秋值双脚落地,也走到那座墓前。
说是墓,不过是黄土堆前一块石碑,只是个坟罢了。奇怪的是那坟上没有生任何杂草,被桃花树上吹落的花瓣细细密密的覆盖着,竟像有人撒上去的一般。
那石碑上刻着描红的几个字:吾妻梅书之墓。没有落款,谁叫梅书?她又是谁的妻子?
傅秋值不知道,他无由的感到一阵悲伤。有风吹来,卷起坟上的落花轻轻飞舞到他身边,好像在安慰他。
楚恒见状,拉着傅秋值的手说道:“既然这墓在这片桃林深处,想必应该是桃林主人,我们遇到前辈也算是有缘,不如来祭拜一下吧。”
傅秋值点点头,同楚恒一起跪下,磕了三个头,轻轻道:“虽然不知梅书前辈是谁,但希望一黄土之下,前辈幸福安康。”说完拂起地上的花瓣,将之撒在墓碑上,阳光下,桃花纷扬。
祭拜完那墓主,楚恒依旧抱起傅秋值往山上走去。
进入石道口,傅秋值说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便要自己走路,楚恒便牵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铺满了黑衣人尸体,楚恒轻描淡写道:“都是我杀的,程厉也死了,现在除了那个神秘的门主还有你的小师弟,无极门应该没有别人了。”
傅秋值点头,两人相携着来到了地牢。
圣手叶桐见有人来了,忙喊道:“徒弟!是你吗徒弟?”
傅秋值道:“前辈,我拿到钥匙了,这就为你打开牢门上的锁。”说着从怀里摸出钥匙就去开锁。
楚恒皱眉,“叶桐前辈,谁是你徒弟?”
圣手叶桐喜滋滋地看着傅秋值道:“他啊!”
“前辈,我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傅秋值疑惑的问。
“你不是荀摩崖的徒弟吗!他的就是我的,都一样啦!”圣手叶桐摆摆手,不耐地说,“快点,打开了没?”
傅秋值把钥匙捅进锁眼里,轻轻一转,那锁壳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嗒叭’声,锁便打开了,“前辈,你可以出来了。”
圣手叶桐喜于形色,忙扶住铁栏杆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傅秋值这才看清了他的全貌。他的情况很不好,十五年来只吃些虫子,全身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而且更不妙的是,常年困在这狭小的牢中,行动范围有限,他的双腿萎缩僵硬,很难屈膝,就连行走都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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