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祭拜傅梅书,此后便天涯共走。
傅秋值与姚玉回了弄月山庄,见到了荀摩崖,圣手叶桐仍黏在师父身边,像块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荀摩崖看着姚玉苍白的脸,安慰道:“轻章的仇已报,九泉之下已得安息,你也要保重啊。”
姚玉点点头,道:“师父,我没事,先去陪陪他了。”
荀摩崖自然知道她是去陪谁,叹了口气让她去了。
傅秋值问道:“师父,小师弟回来了吗?”
还不待荀摩崖说话,圣手叶桐便抢道:“他那个小兔崽子,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人害了自己的师兄不说,自己也惹了一身病!”
荀摩崖斥道:“别胡说!”
傅秋值道:“其实小师弟也帮过我们,不然我和师姐在密道中也难逃一死。”
荀摩崖道:“珂儿自回来后就跪在山庄门前,我当时因轻章的死十分恨他,不准开门让他进来,谁知第二日他就晕了过去,我出去看他,结果他哭着跟我说‘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下山了。柳江沉给我下了奇毒,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死了,等我死了,师父就把我埋在后山上,后山高,可以看到师父和师兄师姐,看到你们,就当咱们还在一起……’他说完就闭上了眼,我以为又一个徒弟要离我而去……还好你叶前辈给他把脉,他说珂儿还没死,只是体内的毒发作了。我们二人运功暂时压住了他体内的毒性,将他安置到山庄里。他醒后怕我怪他,就躲在房中不敢见人。其实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原谅他吧,我老了,怎么能三番两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珂儿他恐怕真的……唉。”
傅秋值轻声道:“师父放心,我待会去看看小师弟,他肯定会没事的。”
荀摩崖点点头。
傅秋值又道:“师父,过几天……我想下山去,”他低下头,声音温柔如水,“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要受伤就行。”
又说了一会话,傅秋值担心阮珂,就先拜别了荀摩崖要去看看他。
荀摩崖送走傅秋值,抬首看着庭院中亭亭如盖的梨树,有些凄凉的道:“都长大了,师父保护不了你们了。”
十五日后,一匹雪白的马踩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彭山脚下的小镇上,它昂首挺胸,左顾右盼,好似在寻找什么。终于,前面传来的一道嘶鸣声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惊喜地朝前看去,只见一匹枣红色的马拴在一家客栈前的木桩上,正盯着这边。白雪撒开步子往它身边凑,两匹马头颈交缠,一番厮磨。
傅秋值从白雪的身上跳下来,又拍了拍旁边赤追的脑袋,走进客栈中。
一进来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楚恒,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他带着斗笠,一身黑衣,灰发如银,仅露出消瘦偏白的半张脸。
此地何地?此时何时?此人何人?
恍惚间,傅秋值以为自己仍身处于临安的海富楼内,此情此景,一如两人初次见面。
楚恒似有所感,抬眼向他看来,两人相视一笑。
“你来了。”
“你到了。”
两人隔着一个大堂,同时开口道。话音刚落,两人又笑了起来。
傅秋值走到桌前,轻轻扣了扣桌子,低头看他,“不知公子在等什么人?”
楚恒微笑:“一个美人,一个红衣美人。”
傅秋值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绯衣,红着脸道:“多日不见,楚兄还是这般孟浪。”
楚恒拉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斟了杯酒递到他唇边,呵气道:“傅郎,喝了这杯酒罢。”
傅秋值恨不得以袖掩面,注意了一番四周,没人注意这边,这才接过酒杯,小口的喝了起来。
严格来说,这是傅秋值第一次喝酒,只觉得灼烈香醇中又带着丝快意。不由得一杯一杯的饮了起来。
两人不知喝了多少,傅秋值虽仍能端坐桌前,眼中却早已迷茫一片,连楚恒关于饮酒之人眼神也朦胧起来。
夜幕渐临,客栈中掌了灯,人生中最快意的事莫过于手中提美酒,灯下看美人。楚恒看着傅秋值被烛火镀上一层金色的脸庞,不心猿意马,拉着傅秋值便往二楼卧房走去。
傅秋值听话的随他上楼,刚进房间,就被抵在房门上,随后是一阵热烈如酒的亲吻。两人如同被火点燃了全身,互相扯掉衣物,纠缠着到了床上。
傅秋值喘着气,一遍遍的舔舐着楚恒的喉结,手在他身上不住的游走,最终寻到了丘壑之中的隐秘之地,细致的为他扩张,再温柔的挺入。
每一次顶入都惹得两人一阵轻颤,水乳交融一般的亲密。
傅秋值在他耳边呢喃道:“楚兄……”又落下一个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楚恒被他的温柔细致磨得双眼泛红,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坐在了傅秋值身上,比起傅秋值的轻柔,楚恒要猛烈的多,他俯身去捉那人艳如蔷薇的红唇,反复噬咬舔i弄,下身一遍遍的耸动,让两人贴的更加紧密……
烛影摇红,两人一起逸出一声呻i吟,便交叠着躺了下来。
傅秋值睁开含着水雾的眼,摸着楚恒松散的发髻,轻声道:“惜春残花落谁留住?我愿赠君一枝春……”他摘下头上的木簪,那木簪自从他从弄月山庄下来后变得纤细许多,越发粗糙简朴,将它别在楚恒的发间,傅秋值道:“你可不许嫌弃。”
楚恒微笑道:“你把你娘留给你的唯一一件东西给了我,我怎么会嫌弃?这可是嫁妆。”
傅秋值赌气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什么嫁妆?要娶也是我娶你。”
楚恒将他搂在怀中,轻声道:“好好,都一样,我娶你,你娶我。”
醉意袭来,两人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两人带着纸钱香烛进了彭山。
在傅梅书的墓前,傅秋值与楚恒一同跪下磕了三个头。
傅秋值道:“娘,我终于想起来了,你不是抛弃我不要我,你是在护着我。如今傅家大仇已报,您安心吧。”
桃林中忽然掀起一阵山风,十里碧叶如酥手,似乎在向两人招手示意。
楚恒的头发被风吹得散落张扬,那枚木簪也掉落在地,他忙伸手去接。
傅秋值对墓碑道:“娘,楚兄不是外人,我的就是他的。”
那风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又渐渐平息下来。
楚恒却拿着那簪子仔细瞧了起来,疑惑道:“这簪子怎么变小了?”又看见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头发,大吃一惊,“我的头发!”
一夜之间,他的满头灰发竟黑如泼墨。
傅秋值笑道:“传说也不尽是假的,世间真的有回阳木,谁都想不到,傅家的那截‘一枝春’竟然是我娘头上的木簪。你的灰发本是余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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