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办呢?”
杜维因撇撇嘴:“我才不吃人类做的饭呢,我当然是给玛多面子才吃你做的那堆垃圾。”
贝莉儿嗯了一声,尽管红龙嘴硬,两个还是算是无言地交流了默契。她认真地保证说:“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那双竖眸看着她,火红的瞳孔,目光有一些愕然,贝莉儿想着这有什么好愕然的,那种神情便随之转为了温柔。
杜维因弯下身,用力地抱了抱她。红发从她肩上流下,连着她被碰触到的龙的肌肤也是冰冷的。那样热烈的火,碰上去却是那样冰冷,卷曲华美的发,蜿蜒如泣血的荆棘。
“谢谢你,莉莉。”
贝莉儿刚刚没有哭,被抱在龙的怀里却突然喷了泪。她才刚吸一下鼻子杜维因触电般把她推开了!“你脏不脏你!恶心死了!”红龙一身鸡皮疙瘩的跳脚:“你还是个女的,一身血都是汗,你臭死了!”
贝莉儿涕泪横流抄起地上的碎木头就直接砸他!“罪魁祸首是谁啊!”
总之杜维因最后给贝莉儿又烧了一桶水,并且把她割开的石床扔了,重新弄了一个床来给她。现在她就可以好好地洗一洗自己再爬回床上去,舒舒服服地睡一个觉,养足神再论其他。红龙识趣地表示:“你睡吧我去门口坐着。”贝莉儿觉得虽然有点别扭但是怎么可能让他去门口坐着啊!!!必须留在房间里才行啊!她想挽留:“你就在这吧,不然我不放心。”
“我才不跟你呆在房间里,难受死了。”
红龙一脸嫌弃。玛利多诺多尔和贝莉儿一个房间是因为他们是一对,他的地盘就是她的地盘。而杜维因一个单身龙,领地意识强到爆表,贝莉儿吃着饼干往下掉屑他都不能忍,何况是一个大活人睡在里面。举个例子来说大概就是那种不能和别人睡一张床的独人,如果有人和他睡一张床,杜维因会忍不住把他踹下去。
贝莉儿听了这么说也没办法。忧心忡忡地送他到门口。……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送的。“我睡着了你不会离开吧?离开了一定要和我说。”她挺怕又跟第三天一样前一天晚上睡一觉然后龙就没了。杜维因:“你不放心可以随时开门看啊。”
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更可怜了。龙临走又凶巴巴地告诫她:“如果那个人渣再问你要什么表,你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你个白痴!”
贝莉儿说:“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我都说过你自己跑也没关系了,他奈何不了老子。”
杜维因不由分说地说。然而问题是贝莉儿并不觉得洛兰看上去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人。……他对元素周期表的态度前后变化太大太突然,而即使不记得过去贝莉儿也知道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现。
连显微镜和原子都不知道,洛兰已经在着手整理表格了,他已经窥到了周期表的门径。或许洛兰自有其他的方法来核对规律,毕竟异界的各种手段都会和她认知中完全不同不是吗?然而他那种惊才绝艳的头脑和冷酷残忍的个性都让她胆寒。
这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太过聪明了,学会了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弃之如敝屣。他们享受的是追求的过程而不是结果。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洛兰就在这短短的一天内明白了元素周期表的内容那相对比较起来毕竟不是什么难以验证的东西,最难的就是开头,突然的灵感,想到自然的规律。
洛兰学习的速度太快,而冷却的态度太过诡异。贝莉儿想着或许明天找机会查探一下也好。她委婉地提醒杜维因自己的担忧:
“如果洛兰发现了什么更重要的试验的话……”
他会不会也立刻丢弃杜维因呢?如果这样他们的处境就堪忧。杜维因愣了愣,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他神情自在。“我和洛兰之间的事你不明白,你放心吧,莉莉。”
红龙伸出手捏了她的脸。冰冷的指尖,锐利的指甲触在肌肤上,微痛。华美的龙这样地笑着说:“我会把你带出去的,你不用担心。”
他关上门前。“砰”。贝莉儿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忧心忡忡地爬上床睡觉,小黄兴高采烈地跟着她上床,它很困了。把毯子盖到头上挡一挡光线,停了一会儿她又爬下来。不行还是要去看看杜维因到底在不在门口,又不敢开门,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尽量无声地走到门口,撅着屁股,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听……
听……
“咚咚咚。”门被很大声的敲,声音惊悚的传进耳朵差点把她吓死。红龙不耐烦的声音从门那边响起:“有话直说!偷偷摸摸的想对老子干什么!”贝莉儿吓得一溜烟滚回床上去了,一把拉上毛毯躲起来。
……后来她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仿佛身在云中。身体太疲累了,一躺到床上,就很快地睡着了。只是神仍然振奋着,让她始终睡得不安。正因为身在云中,她仿佛感觉没有实感。因为没有脚踏实地而感到不安,她在梦中皱着眉,紧绷着身体。那个黑暗席卷而来。
有个声音在叫她,微弱、缥缈,恍惚而寂静。她开始是混沌而没有反应的,花了很久她才意识到那个声音是在叫她,撞击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
什么?她恍恍惚惚地问:“……什么”
那个声音喊:“莉莉!”
意识如连潮的水,冰冷地席卷而来,将她淹没。一头银龙振翅而来,在梦中紧紧地圈住了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甚至看不清那头让她心中柔软的银发。……不,那不是人形,那是一头巨龙。她有这个意识,但是眼前只有暗色,无边无际,载浮载沉。她身在云中,被一团银白的雾气包裹。她还没有醒过来而愣愣的问:“……玛多?”
“莉莉!是我,莉莉!”
龙舔舐着她的脸,将她含进口中,那是非常奇妙的体验,她好像融化在玛利多诺多尔的舌头上,被他舔舐,含吮,身体像一颗小小的糖豆,被这样一压就轻易地化开了,又如流动而回复的一团潭水。
她和他融合在一起,又彼此鲜明地分离,她感受到他的喜悦,他的爱意,他的温柔,他的愤怒、焦虑、耻辱和恐慌。那么多道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她听见他的声音。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你在哪里?杜维因在哪里?你们还好吗?”
“还好……”她终于记起来地问:“你还好吗?你被卷出去,杜维因说是空间乱流,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
她也想摸他,起码伸手触碰也好,可是什么摸不到,因为无法动弹。玛利多诺多尔的灵魂比她强大得多,他细细密密地包裹着她,将她整个的卷起来,又压开了,让她融化在他的灵魂里。他这样全身心地迎接并毫无障碍地拥抱了她,太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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