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神,她也很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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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却骤然沙哑起来,仿佛每一个吐出来的字都跟刀子一般划过了他的喉咙:“那个护身符……很眼熟。”
“是孟昶青的东西。”林可一无所觉,脸上仍带着一点笑意,语调轻松地说道:“是我拿珍珠链子跟他换的,算起来还是我亏了呢。”
“那很好。”十一闭了闭眼睛,暗暗握起左手,遮掩住手心被指甲掐出的血迹:“我这就去发出信号,叫初八与我们会合。”
说着不等回答,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快得让林可根本来不及察觉到他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林可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却也没有打算深究。
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兵力不足,硬抗乞活军殊为不智,她需要将对方的视线引向谢雁城的驻地,然后趁机带着皇帝脱身。
北齐和乞活虎视眈眈,前有狼后有虎,这一关不容易过,但林可已经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
明正则言顺,皇帝虽渣,但只要屁股还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具有天然的号召力与政治影响力至少也能牵制住京城的那个朝廷,让百官不能轻举妄动。而有些事,若没有皇帝这面旗帜顶着,做起来也不大容易。
无论如何,她都要将这张王牌给捞回来。
然而林可不知道的是,皇帝此刻面对的最大危险,不是乞活军,也不是拓跋焘,而是负责保护他的初八。
想到先前的情景,方镇天扶着树不住干呕。初八站在旁边,贴心地给他顺气,一边赞赏地说道:“你刚刚动手那一下,可真是干脆利落,瞧着甚有天分,不如日后就跟着我当手下吧。”
方镇天的胃里瞬间又翻上一股酸水:“初八大人,他、他毕竟是天子,这么做会不会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
初八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地回答:“主子给我下了几条禁令,不准我动手折磨天子,不准害了他的性命,也不能让他断手断脚、面容受损,我可是很有分寸的,不是一条也没犯嘛。”
“可你逼着我碾碎了天子的两个脚趾!”方镇天终于忍不住道:“万一天子受不住,死了怎么办?”
初八瞪大了眼睛:“别傻了,天子不小心自己死了什么的,我哪里敢想这种好事?”
他说着,又微微叹了口气,往树上一靠不怎么开心地说道:“好好包扎,他死不掉的,几个脚趾而已,穿上了鞋子外表也看不出来,更不影响走路。”
他喜怒无常,出手更是狠辣。
听初八的语气有些古怪,方镇天不由抬头,正好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不知怎么的,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立刻后悔起刚才的出言无状来:“初、初八大人,您说得对,是小的太沉不住气了。”
“真乖。”
初八转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忽然间又冲他灿烂一笑:“现在你伤了天子,你大概也能看出来,比起我,他更加恨你。云阳起码在名义上还受朝廷节制,乞活却是不折不扣的乱党,你若是投了乞活,恐怕京城的家人立刻就要下狱。说起来,事到如今你只剩下一条出路……”
“我能把这条生路给你。”
望向方镇天,他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漆黑漂亮的眸子满是雨后晴空一般的笑意,十分真挚诚恳地问道:“我有一个计划,小方,你愿意帮我么?”
☆、第130章死亡
初八是个极难掌控的人,若非如此,孟昶青也不会将他雪藏了九年。没人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不过当林可率军与他会合的时候,他竟完全变了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小太监,仿佛伺候惯了人,脊背一直是微微弓着的,笑起来的时候也总带着一股子讨好的味道。
林可只听说过初八的事情,却从未见过真人,因此没有怀疑他的用心,只以为这是他从当年宫中带出来的习惯。
没有过多关注这个陌生的密卫,林可开始侃侃说明自己的计划:“乞活军是往云阳那个方向去的,要将天子送回卫所,必须突破这层阻碍。对方人数占优势,硬闯不行,我需要一队人马引开他们的注意。因此接下来我们分兵,以两百人的大队作为诱饵,弄出越大的动静越好,之后不要恋战,也不要回云阳,直接往谢雁城的驻地去。乞活军是由流民组成的,体力弱又没有马,机动力不足,如无意外,你们应该能跑掉。等到了谢雁城那里,有初六在,也不至于会吃什么大亏。”
“接令。”
第一营骑兵队的队长点点头,咧嘴一笑道:“放心吧,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将军,俺一定把那群叫花子耍得团团转,不会丢您的脸的。也用不着那么多兵,一百就差不多了,其他人还是跟着您好,北齐那帮鞑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作为诱饵,人数多才足够显眼。”林可淡淡道:“我身边跟太多人,反而容易坏事,该冒的险必须得冒。何况卫所那边会派出民兵队前来接应,真正危险的也就那么一段路而已。”
队长挠了挠头:“还是大人想得周到,而且有咱营长跟着,俺也觉得靠谱。”
十一正好走过来,听到自己的名字瞥了他一眼,方才转向林可道:“天子已经换好衣服了。初八说要跟着大队走,统领还另有密令给他。”
密令?
林可微微蹙了下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军议既定,也就到了出发的时间。她也只能将此事暂且存在心底,抚了抚马鬃道:“走吧。”
云阳骑兵都是玄衣银甲,盔甲反射着微明的天光,训练有素的健马踏着无声的节奏分成两拨,士兵们向着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命运而去。
天子也套上了一层棉甲,颤巍巍地跨在马上,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血色,却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林爱卿,那个……那个叫初八的不曾跟来吗?”
林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很怕初八?”
嘴唇颤了颤,天子明显想要反驳,最后却什么都没敢说,只是咕咕囔囔地轻声道:“冯爱卿曾进言,说密卫杀人之惨而不丽于法,譬如恶犬,朕当时不信,如今悔之晚矣。”
“密卫掌巡查缉捕,本就是御用爪牙。铲除异己,大杀功臣,罗织大狱的时候觉得是个好工具,自己被爪牙挠了一下立刻就受不了了?”
林可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她懒得理会此人的想法,说完这一句,便轻轻踢了马腹一下,离他远了一些,向十一问道:“说好的接应地点应该快到了,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吗?”
“有点不对。”十一皱眉:“太久了……”
“……”
林可半眯起眼睛,沉吟片刻,举手命麾下兵士停下来,随即下令道:“原地等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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