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样的纹路。
但他没有理出头绪,为什么问顾楚要钱,如果问顾长安拿,开口一个亿都不吓人他是独生子。
绑匪势必了解他同顾楚的关系,笃定顾楚会来,到底是什么人……
他想知道更多,因此同他们周旋:“我哥哥拿不出一千万。他连工作都没有,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并没有人理会他。
他仍旧说:“你们可以找我爸要,他出的起这钱,不然我也有啊,我包里的卡,里头有差不多一百万,我告诉你们密码。”
似乎有人被说动:“小兔崽子,不要耍滑头。”
“不信你自己翻。”顾承说,“你叫我哥拿一千万给你这不现实,不如拿我的还实际一点,你们就把我丢这儿,取了钱远走高飞,谁也不知道你们是谁了,这不比在这儿干等几小时强。”
这话挺有说服力,他们似乎商量了一下,然后有人拉开了他小背包的拉链。
他松了一口气:“密码是四个一,一个零,一个一。”
“小兔崽子你最好别骗我们。”有人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头。
另一个人叫起来:“哎,别打他!”
有脚步声出去,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蠢货!一旦顾家人发现他失踪,全城都会找他!现在回去刷他的卡,你干脆直接去派出所自首啊!”
这个声音……顾承一愣,这个声音他绝对听到过。
顾楚在去往福泉山的路上给顾长安打电话,他双手开着车,手机放在隆起的肚子上,差不多就在胸口的位置。在他之前,顾兰生已经先发现了顾承的失踪,他比他们夫妇更加冷静,不久前他刚给顾承的腕表安了定位这原本是预备着出境之后解相思用的。
顾长安也很冷静,他企图用冷静的表象掩盖要杀人的狂热念头,他在市区车流量最大的一条街上超速行驶,一手拿着电话,引擎的声音几乎掩盖不住要传到顾楚耳朵里。
“你开到哪儿了,马上停车。”他温柔的好像在说临睡前的情话。
顾楚心急如焚:“四点之前我必须赶到五指峰,你在来的路上是吗,你有带够一千万吗?”
顾长安心说我带了杀人的刀:“你不要着急,听我说,现在是两点,景区的缆车四点半才歇业,所以四点之前你一定能到五指峰。有在仔细听我说吗?来得及。你先靠边停车,叫交警看见你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一准把你拦下了,那才耽误功夫。”
顾楚隐约有些腹痛,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我快到了。”
“就在山下等我。”
“他们只让我一个人去。”顾楚恳求道,“我知道你能把承儿接回来,但他们指名叫我,我不能不出现。总之你尽快过来。”
他挂了电话,来不及把车子倒进停车场便下了车。抬头环顾了一圈幽静的福泉山,他有一瞬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从山脚到缆车入口仍需步行一段山路,仅有的一百多万拎在手里已经沉甸甸,连续几个月的卧床使他的行动能力不再敏捷,何况又有硕大的肚子,他只得勉力往前走。
顾长安在被挂断电话之后狠狠骂了一声操,就一两个钟头他都把事情想好了,老婆孩子,但凡有一点儿差池,所有跟这事儿有关的王八蛋统统都得死!这么些年他修桥铺路济世救人,哪样事情不是尽仁尽义,他苦苦忍着暴虐心去当那大善人,只当给全家人积德,到头竟有人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绑他十岁的独生子,又叫他怀孕八个月的太太这个时候独自翻山越岭去赎人,这就是要他顾家断子绝孙,就是不给他顾长安留活路!
第二十章
他单枪匹马横冲直撞,一直冲到环城大道,闯进了一个疾速往前车队。
顾兰生的脑子放的很空,反反复复只有前一晚顾承在他怀里无忧无虑打电竞时情形,少年人身上纯净的气味直冲他脑门,少闻一口都解不了瘾。出行前娘家长辈警告他最好别出面,还没有成气候,忌讳弄出大动静。要成什么气候呢,他想,万里江山都没有承承要紧。他脚下油门踩着,根本没看自己开到了多少码,直到顾长安的越野车从后面别上来同他并驾齐驱。
顾长安没有旁顾,侧脸刀锋一般锐利冰冷,一路飙到山脚,下了车来,一把德国制造的冲锋枪握在手里,一身煞气。顾兰生头一次见这位大家长褪下斯文儒雅的伪装,暴露出他嗜血的一面,大概所有人都忘记他曾上过战场,对杀人的事并不陌生。
顾楚走不快,他喘的厉害,隐约有腹痛,但不能确定是否是宫缩。接到顾长安的电话时他并没有上缆车,缆车只到五指峰一个平台,那地方很窄,他去过,不可能藏什么人。顾承应该是在五指峰的另外一个地方,但究竟是哪里,对方再没有打来电话。顾长安在电话里语气沉稳的叫他听话,他已经到山下,叫他留在原地等他。但他根本不可能安心等着他来找他,寻常山径,四点之前未必能到五指峰,他要加快速度了。
顾承确实不在峰顶,定位提示他在五指峰附近。这条山脉接连两个省,山的尽头是泉江发源地,江水湍急,许多野游者在此探险漂流。顾长安没有阻止顾兰生叫他的人分头包抄,不报警便是预备着一个活口都不留的。
小屋里的顾承被捆到手脚发麻,但并不慌张。他的父亲在商场上对手无数,要么大仁大义,要么斩草除根,从不树敌留后患,因此寻仇的可能极小。这些人的手法并不高明,应该不是惯犯,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还总是维护他,怕他坐地上凉,竟还给他身下垫了一个破旧的蒲团。
他放空了脑子去想那个女人的声音,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想到了,那是孔阳的妻子。
时间或许已经接近傍晚,明显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正在降低,森林里总是比平原上黑的早一些,黑夜往往使人不安。他听到了屋外有一些争执的声音,似乎是意见分歧,给他递蒲团的那个男人主张联系顾楚,拿到钱之后不管多少立刻离开,女人却坚持要拿到一千万现金。
顾承想笑。一千万,两个顾楚都拎不动,那钱得用担子挑上来。
他听他们争执了一会儿,又没了声音,过不多久,又有人进来把电话递到了他耳边,顾楚在那头劲喘息却又镇定的说:“让我听听他的声音。”
顾承心酸,他知道顾楚一定会来:“哥哥。”
顾楚脚下一滑便向前扑去,及时抓住了一旁的树干才没有摔倒。这一记摇晃使他的肚子立刻紧了起来,大量的温热液体猛的从身体里涌了出来,顺着裤管一直流到他脚边。
那一瞬间的感受就好像有一只大手用力拽紧了他的肚子,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他靠在树旁,孤注一掷的同对方谈判:“我到不了五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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