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将[重生]

分卷阅读92

被苏世元打伤之后伤口未得到及时处理,回来以后又被扔进天牢,不说别的,光是流这么多血都足够他死的了。再加上别的新伤旧疾,出来混了这么久有的东西也该还了。
不是上天垂怜,只是未到时候。
这百年世家刚倒,人心惶惶的阶段儿还没过,下一个权臣就被扶上台了。
亲王摄政,自古以来都是大忌,因为到底都是同一个祖宗,难保到了最后有一方会不满足于现状,从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但萧寂似乎并不怕这个,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敲好了别的算盘。
代替原来那个苏姓大权臣的,是小安荣王。
俗称萧寂的小堂弟。
封官的那日,众人基本也看出来了。小安荣王这个年纪,做不了什么事儿,就是撑个面子,而且借着亲王这个地位,说出去也好听。
其实大权还是揽在萧寂一人的手里,一点儿都不会分给别人。再加上苏家满门抄斩之后,所有的积蓄充进国库,一下子势头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现下逢春,又逢上举行今年的科举,这一回众人也不指望出什么栋梁之才了,只要别像去年那样,状元和榜眼,一个烧城一个谋反就行。
登基一载有余,现如今萧寂才算是把这个倾颓的家国扯回了正轨之上。
今日能看的出萧寂心情不错,至少搁下笔墨有心思出来看看树上新结出来的花骨朵。得福还是一如既往低着头猫着腰不远不近的跟着,既不会打扰到,也能随时看着动静,以防万一。
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少,得福哪怕是在御前待了这么久的,也不禁感慨。
毕竟以前在再怎么着,也没见哪个主被枕边人捅刀子的。
这一次得福虽然是没特意打听,但大抵也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全栽赃给那已经死过的一家子。只是楚长安虽然是勉强洗清了罪行,但也却未在宫中再见过,听闻是病重,活不久了。然而这些话也不过是市井流传,没有切实的证据,再者得福见着萧寂似乎对此也没了兴致,也没将这不知道靠不靠谱的传言说与他听。
毕竟一时的风月之意,哪儿比得过手握千秋大业来的酣畅淋漓。
“得福。”
“诶奴才在。”得福以为是他渴了,一边的茶已经备好,却不料萧寂直接往他手上搁了两块儿玉佩。
一块儿上面的文刻已经模糊不清,料子也不是什么好料子,另一块儿是个缺角的玉珏。
得福自然是认得这玩意儿,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几个意思。
“送到内侍局好,天下初定,应一切从简,不应奢靡。”萧寂看了看这两个一直带在身上的物件,终于还是别过头去说道。
得福嘴上答着是,但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儿。
真想从简,哪儿差这么一两块玉。分明就是个苍白无力的借口,估计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那种。
“对了,他怎么样了现在?”萧寂最后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毕竟这些内宦的消息,灵通的很。尤其是做到得福这个位子上的,指不定比前朝的官员看的还透彻。
其实萧寂打心底是没想过楚长安会离开的。
以前拌嘴吵架的事情并非没有,但最多也就赌两天气,再不济了出去自己转悠几圈儿冷静冷静,总归是会回来的。
这一次虽然事态比以往严重了不少,但是萧寂还是相信……毕竟问道是否有意谋反之时,楚长安是否认的。
这种盲目的自信,其实还是源于故事编的太久,连萧寂自己都信了。
忘了当初是为什么捡楚长安回去的,忘了自己给他编织的世界已经破碎了。只记得往昔岁月里楚长安对他盲目的信任,和奉若神明的遥不可及。
“陛下是指的……楚大人吗。”
得福心里咯噔一下,只后悔自己没有打听清楚。
“嗯。”
“您若是想知道,奴才帮您打听打听。”若说楚长安无缘无故半只脚踏进棺材,得福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平日里就他蹦的欢,出了再大的事儿受了再大的伤,委屈样儿也多半是装出来给萧寂看的。
如今忽然听闻快不行了,得福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听错了。
“那便打听打听吧。如果可能的话,劝他回来一趟,有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清楚。”
得福心生奇怪,明明都差点儿被害死了,怎么现在又唤对方回来。
不过想想,可能这也是为什么萧寂能成为一代帝王,自己却不能。
又过了两日,得福总算是打听到了,为此还托人出宫专门去楚府附近探了探情况。
这一探不要紧,得出来的消息得福自己先是被吓得半死。
命再大的人,果然也有栽倒的时候。
虽然知道萧寂一向不是会迁怒之人,但得福还是唯唯诺诺的半晌也没敢开口。
萧寂又不傻,见着他这幅样子基本上也猜到了。
那日行刑之后,楚长安并未回宫,萧寂只当他是出去冷静些时日来消化现实,反正以后相对的日子总还多,不能接受的事情慢慢磨,慢慢求,总归都是有希望的。
虽然心里已经上演了百种可能,但表面上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让得福只管说,要听真话。
“奴才托人从一个郎中那儿打听到的,说是基本没救了,全靠药物续着命,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楚老爷已经开始往京城赶了,怕是……”得福说的委婉,主要还是怕萧寂有什么极端反应。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萧寂听完了以后,沉默了良久才开口,“具体是伤着哪儿了?”哪日阎王爷死了,萧寂都不信楚长安会死。
倒不是真的当楚长安是铁打的,就是单纯不想接受事实而已。
“刀伤剑伤,当时没处理及时发炎了。还有旧毒加上心疾。”
“嗯,朕知道了。”
“陛下要去看看吗?”得福琢磨了几日,也没弄清楚萧寂几个意思。打听的急切,但听闻消息以后却并未流露半分情绪,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他害得,现在就等着看成果了。
“不去了,朕非医者,不如让他听天由命。”
至少今儿个白日里头萧寂是这么回答的,答得坦坦荡荡,仿佛真要让他听天由命似得。
次日逢上休沐,但是早朝的时辰还未到,寝殿里就只剩下一床尚温的被褥,只是人早已不知所踪。
明面上再是怎么淡定,但总归是做不到表里如一。
陪伴了这么多年,不管刚开始的契机是什么,最后终究是转化为了逾矩的感情。萧寂不是冷血动物,只是生在这个环境,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当初从一以血肉之躯相护之时,直到在大殿里头哭的肝肠寸断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再到刚登上皇位的寂寥空洞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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