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凛,“你再不放,我,我就报警了,刑侦局又怎么样,也不能大过王法吧。”
听到这个,梁越总算从吕宁身上回神,“好,那劳驾您。”
秦老知道自家儿子理亏,泰斗派头顿减,又不好真矮下面子来求一个晚辈,只能返身还去呼号哀恸自家老头。
陈思这才有些松动了,“梁越,你带小孩先走,到我的办公室等。你们走远,我才能放他。”
梁越早就冷静淡然了,紧紧抱着吕宁肩膀,走得头也不回。
“梁越,你别糊涂,选好了路再迈腿,别等万劫不复的时候后悔!”程凯达还不死心,咬牙威胁。
这回不用陈思了,秦老回头就甩了儿子一巴掌,结结实实毫不掺水,“从此梁家与我们再无干系,你要再跟她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一群人忙乱致哀,陈思闹剧看烦了,再也不愿多留,急匆匆回去。
推门就见一条白花花上好的里脊皮肉,铺在自己的诊床上。
“小梁老师啊,我这可是医院重地,没想到场面给你弄得这么刺激。”陈思对着里脊肉点点戳戳,研究地饶有兴味,“我,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
“去你的,我是看她背后,总是用手去揉,不知哪里伤了。”
梁越知道陈思是好心缓解自己焦虑,也不赶她,倒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按住吕宁的毛衣,“好像又发烧了,是不是要像上次一样输液。”
“急什么啊,屁事儿没有,小孩就是累得睡着了而已。”
梁越不愿玩闹,只把一条染血的毛巾递到陈思眼前。
“那是程凯达手上的血,顺他身后滴了不少。”
陈思闲闲瞥一眼皱眉睡着的吕宁,颇纳闷道,“粗看伤口切面,是锐器伤,这也太蹊跷了,你们家小孩到底是不是人啊。”
梁越听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伸手轻轻摸摸吕宁的脸,对上陈思,有些愧疚,“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为我得罪程家,回头到家里可是不好交代。”
“这有什么,”陈思笑着摇头,“程凯达做事不磊落,可他有句话却没有说错,你确实是个不懂权衡的糊涂人。”
“程老自病后,恶化很快,早已不能主持家事。”陈思说到此,不一叹。
“谁想他清白一生,到了儿,自己的夫人顺了宝贝儿子的意,和钱岩串通一气,学术腐败,成果造假,你能想到的龌龊事儿,我都有所耳闻,你跟这样人家讲人情礼法,去给个糟朽傀儡致哀,倒闹得自己为难,最是糊涂。”
梁越对此从不多想,只以为是代家中爷爷略尽同袍情谊,现在被陈思点醒,心中也是叹息服气,“确实没有想到。”
“程家不走正道,现在显赫一时,却不了将来尴尬,”陈思皱眉,止住梁越给吕宁添被子的动作,“她是急火攻心的热症,不怕凉,快起你那副贴心傻媳妇儿的憨态,安稳些,别添乱了。”
“哦。”梁越不好意思地回手,只是还把吕宁的手挨近脸侧贴着不松。
陈思鄙夷地撇嘴,恨恨地移开目光。
第73章再不走,我怕长针眼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梁越不满。
陈思闲闲的,从桌上拿起一粒糖果,剥开丢进嘴里,抿唇轻笑,就是不正眼看梁越。
梁越正自己疑惑,忽想起方才忘情之举。
弱弱瞄一眼老友神态,细品之下深深心虚起来。
“梁老师自幼冰雪聪明,”陈思鄙夷之情更甚,“看不出我这是红果果的送客吗。”
“这可不行。”
梁越没听出陈思话中意味,很认真地急着反对,“吕宁刚刚发了些汗,刚稳静些,外面雪还没停,我是不放心她再乱动了。”
“呦,是吗,这都下一天了吧。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陈思扭身靠上自己的工作台,单手插着兜,另只手掀起厚重窗帘,扭头再回来,面脸尽是佩服。
“对不住啊,不愧是全城最年轻博导,小的水平低,刚刚不该讽刺您来着。”陈思甩了甩白大褂袖口,俏皮抱拳。
“你这是道歉吗,”梁越美目微微抬起,故做不悦,“为什么我觉得比刚刚的调侃还要厉害十倍。”
“不敢不敢。”陈思也做出个小心赔笑的情状来,闭了闭眼才道,“我是刚刚才发现,说你不理论人情冷暖交际虚实,着实大大冤枉你了。只在吕宁身上,心就够细。别的不说,我就羡慕这小孩有福吧。”
梁越听的虽窘,却也不好反驳。
不愿再对着陈思那明目光,调开视线,只在吕宁的睡颜上流连。
陈思追过来,也顺着她目光赞叹,“嚯,瞧这睫毛长的,超过她姐姐了都,梁老师沦陷不奇怪,我都有点忍不住了。”说着还真伸手要去碰碰。
“走开走开。”梁越笑怒交加,赶苍蝇一样驱赶她。
这时只听陈思的工作台上,贴台面放着的两个手机,轮番震动起来,动静可谓不小。
梁越看吕宁睡梦中皱眉,赶快推推身边的陈思,示意她快去接听,扑灭噪音,好歹不要吵醒了吕宁。
陈思翻个白眼,虽不情愿也只好照办。
“哎哎,安然别急哈,你宝贝妹妹好好在我这儿呢。”
陈思笑眯眯看一眼梁越,再补一句,“没事没事,在你女神怀里睡得舒舒服服,再没半点不对地方。”
眼看着围巾帽子手套等等随身物品,暴雨般朝自己扔过来,陈思不敢再玩,努力憋笑正经起来,“具体说起来话长,我再跟你联系。现在都处理好了,你暂且安心就好,嗯嗯我知道了,一定照办。”
陈思了线,朝梁越点点头,“刚刚夸了梁博您心细,您的迷妹就超越了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只能泪眼望。”
“安然怎么说的。”
“许茹清昨天就病危了几次,大儿子怕再多耽搁,花太巨,就拿出病人之前签的放弃抢救的志愿书,提前赶着让亲妈回家等死。”
“滕剑不是改过了?最近还一向很尽孝道的。”梁越脸上笑意隐没,犹豫道,“是不是因为他怕妈妈临终受罪,所以才这样做。”
“安然可不是会恶意揣测别人的,换成别的家属,我也不会轻易相信。”陈思的糖吃完了,又去拿第二块。
“这个藤剑,王大夫跟他介绍许茹清病情和治疗进度的时候,他就没专心听过一句,每次都恍恍惚惚的,只问一句,‘既然治不了,我们早点回家行不行’。”
“加上这小子的前科,你说我是偏见也好,反正我这直觉,倒是跟安然的一样。”
“好了好了,陈警官不用解释,我当然最相信你了。”
“安然这么急,只为告诉你这个吗?求你千万别让吕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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