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拉尔摆摆手,表示他已无话可说了。这场交谈不欢而散后,他们各怀心事地回了房间。
罗茜从仆人那里得到欧热妮归来的消息,早已翘首等在卧室里。见到欧热妮,她立即给了她一个拥抱,“欧热妮,这些天我一直为你担心,那个意大利人对你好吗?他爱你吗?”
“爱我?不,那个人只是一个爱情骗子”,欧热妮苦笑着摇摇头,“从我能记事的那天起,我就不曾被任何人爱过。也许我就不该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这种东西...”
“别这么说,欧热妮”,那柔弱的金发女郎轻轻拉住欧热妮的手,“我不知道别人怎样,至少我一直很在乎你。也许我们不能把那种感情叫爱情,但我相信那是一种类似的感情。既然那个男人欺骗了你,就忘了他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哦,罗茜,我的罗茜”,欧热妮激动地抱住女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有你对我最好。”
“欧热妮...”罗茜的脸上浮起一阵绯红。“对了,腾格拉尔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他命令我离开法国,不过这正合我意”,欧热妮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罗茜,你会和我一起吗?”
“当然”,罗茜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呼,“事实上,我早就开始准备了。在亨利先生离开巴黎前,我曾到他住的旅馆拜访过他。在听到我唱的歌之后,他决定我为徒。但是欧热妮,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你,我没有作曲天赋,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跟着亨利先生学习,成为一个知名的艺术家。”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罗茜”,欧热妮的眼眸闪烁着,“我感觉我离梦想更近了一步。相信我,有朝一日,我会带着你去意大利,去比利时,去奥地利,到世界各地演出。”
“我会等着那一天的”,罗茜憧憬地说。
“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护照...”
“不,我们有的”,罗茜边说边从手袋中拿出了一张护照。
欧热妮马上把护照打开,“莱翁.亚密莱先生,二十岁,艺术家;旅伴,妹一人。罗茜,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求亨利先生开介绍信的时候,暗示他一个女人出门旅行不是很方便。于是他答应用我哥哥的名字开了介绍信,并帮我弄到了这张护照。拿到之后,我自己又添上了妹妹作为旅伴的字样。”
“太好了”,欧热妮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尽早出发。现在来看看我们还剩多少钱吧,你知道的,我父亲一分钱也不会给我。”
“都在这里呢”,罗茜取出一个皮箱,“我清点了一下我们的首饰,大概值两万法郎。箱子里还有四万法郎,还有一支枪,是海黛给我的,她说魏玛勋爵曾和我哥哥莱翁有过合作,那些都是哥哥留给我的...可我哥哥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罗茜,下吧”,欧热妮略一沉吟,她知道那是魏玛勋爵想以这种方式来补偿她们,她决定接受他的好意,“那笔钱是你应得的。”
罗茜点点头,两人中向来是欧热妮拿主意。“这些财产加起来至少足够我们生活五年。”
“是的,凭借你的歌喉和我的乐器,我们也不用担心这笔钱有一天会花完”,欧热妮评价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罗茜问。
“其实我很想今天就出发,可是太晚了”,欧热妮以一种遗憾的口吻说道,“明天,明天我们就离开巴黎。”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们开始拾行装。欧热妮把那件她最喜欢的紫绸披风递到了罗茜手里,她自己则从衣橱里取出了一套漂亮的男装。
“可惜我找不到一顶足够大的帽子,藏住你的发辫”,罗茜小声说道。然而她还来不及阻止,欧热妮就拿起剪刀,剪断了她那条足以使巴黎所有的太太小姐们都发出嫉妒叹息的发辫。
“不...”罗茜惋惜地喊道。然而欧热妮却笑着说道,“难道我这样就不美了吗?”
罗茜注视着眼前比她所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帅气的欧热妮,不禁赞叹道,“不,欧热妮,你永远是最漂亮的!”
她仔细帮着欧热妮把头发修剪成男式的发型,直至完全满意,才朝时钟的方向觑了一眼,“现在只有几小时了,也许我们该休息会。”
“是啊,罗茜小姐,如果明天你留着黑眼圈,也许人家会以为我带着你私奔呢”,欧热妮压低嗓音,以一种近乎男子的声音打趣道。
“哦,真的吗?”罗茜的脸上再次浮起绯红,“那你要小心了。”
在欧热妮回房的同时,腾格拉尔来到了他的书房,与那位神秘的客人会面。
书房里摆满了像堡垒的大门那样锁得严严的抽屉,书桌上放着烫金的账簿,成堆的票据和从世界各地寄来的信件。而他的客人就坐在这堆东西后的一把圈椅上,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手中把玩着一张票据。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差点成为腾格拉尔女婿的阿尔贝。但经历了那一切之后,阿尔贝仿佛变了一个人。特别是在仆人来报欧热妮已经回家的时候,阿尔贝眼中的阴霾让腾格拉尔本能地恐惧起来。
“腾格拉尔先生,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阿尔贝的话打断了腾格拉尔的思绪。
“我还是不敢相信,基督山伯爵就是马赛的水手埃德蒙”,腾格拉尔几乎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他们身上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管腾格拉尔毫不怀疑巴黎近段时间的风云是有人在幕后操纵,可他仍难以把高贵的基督山伯爵同当年那个出身马赛平民家庭的水手联系在一起。他仍记得埃德蒙当年的样子,有一双诚恳的眼睛,蓝得就像夏日阳光下的海。
而对于基督山伯爵,他永远无法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什么。
阿尔贝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该再怀疑,维尔福先生已经证实了基督山伯爵的身份。”
腾格拉尔机械地点点头。他在旅馆的房间里见了维尔福一面。他本以为检察官已经在大火中死去,没想到他还活着,只是看起来苍白虚弱,双眼无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处在那样的状况下,无论别人让他说什么他都会照着说吧,腾格拉尔暗忖。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因为他需要这次合作。
“看来你还是不信”,阿尔贝把手中的票据递给腾格拉尔,“那你又怎么解释这个呢?”
腾格拉尔接过那张票据。欧热妮闹出逃婚丑闻后,很多主顾都来银行找他提款。而就在两天前,基督山伯爵用无限贷款的户头向他的银行贷了五百万法郎的款,如果不是靠着阿尔贝的暗中提供的资金,那样一击足以让他彻底爬不起来。
“好吧,我们就当他是埃德蒙”,腾格拉尔以一种疑虑的口气问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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