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是什么时候离开皇帝的身边绕到了黑衣刺客的身后去的,不仅瞒过了众人甚至瞒过了黑衣刺客的视角。
而在此时,将宇文放下来的崔充仪却还是怔怔的眼睛看着宇文,仿佛没有发现一切都结束了一般。宇文将剑回稍里,转眼看着还抱着他的脖子的崔充仪,微微蹙了蹙眉,不由唤了一声:“崔充仪?”
崔充仪终于反应了过来,看着他的双眼中两行清泪突然就流了下来,再接着便“嗬”的一声,将脸埋在宇文的胸前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起先仿佛还有所忍耐,后面便是一发不可拾,越哭越大声,仿佛是发泄,又仿佛是委屈,眼泪像是流不尽的河水,汹涌决堤,仿佛要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内疚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
宇文被她这一声哭弄得愣了一下,接着便一脸的莫名其妙,想着难道是刚刚被吓住了不成。
宇文想推开她,又迟疑着此时推开她是否有些不近人情和不够厚道,于是最终便只好就这么站着仍由她抱着他哭。
从窗户将外面的所有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姜钰在看到崔充仪被挟持的时候就走了出来,此时看到崔充仪抱着宇文哭,虽明白她可能只是被吓住了,但还是忍不住双眼酸了起来。扁了扁嘴,心里有点不舒服,很想上前去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然后脚步就真的踏了出去。
结果此时,却被刚好已经走回来的朱泓拉住,朱泓对她摇了摇头。
姜钰这才觉得自己很有些不理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崔充仪抱着宇文哭都名正言顺,她此时上前去分开人家两个让别人看着算怎么回事,只会觉得她这个贵妃不懂事。
朱泓阻止了姜钰上前,自己却踏步走了上去,跪在地上拱手对宇文道:“皇上,刺客已经清理干净,一些活口也已经被控制住,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置。”
于外人来说,他此时的打断无疑是不怎么懂得看场合。不过宇文却像是终于找到理由一般,推开崔充仪,“哦”了一声,道:“活口自然该好好的审一审,记着要防着他们畏罪自裁。”
说完左右扫了一眼,看到一旁脸上发酸却安全无虞的姜钰,松了一口气。再看到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崔充仪,想了想,吩咐道:“让两个人过来,扶崔充仪回去休息。她大概是受了惊吓,再让大夫来给她好好看看。”
万得意自然是连忙拱手道:“是,皇上。正好大夫还在庄子上,就是现成的,奴才这就让他过来。”
宇文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到了姜钰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目光柔和的望着她问道:“没事吧?吓住了没有?”
姜钰本有点不想理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觉得暂且不跟他计较,于是摇了摇头,接着却低下了头去,脚踢着地板。
第三百一十四章请罪
房间里面,崔充仪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脸色极其苍白,此时靠在床头上,目光却哀伤得很。
男人们都不在屋子里,一旁只有姜钰和谷莠陪着。姜钰也怕她是不是被吓傻了,不断的跟她说着话,仿佛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但崔充仪的目光却是一动不动的,偶尔转动过来看着姜钰笑一笑,算是应答,然后又重新无神哀伤下去。
大夫跪在旁边给她诊着脉,但身体却一直在打颤发抖。他刚刚虽然躲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但听着外面这么大一阵仗,姜钰却觉得他被惊吓得比崔充仪还厉害。
姜钰看他的手都是一直在发抖的,几次抖得都从崔充仪的手腕上滑落了下来。姜钰也不知道他究竟诊出了什么来了没有,只看到他诊完了之后就恍惚的写了一张安神压惊的方子,然后就拱手下去了。
谷莠将他写的方子拿起来看了看,忍不住吐槽道:“我看那大夫比崔充仪更需要这安神压惊的方子。”说完拿起毛笔,在方子上刷刷的改了几笔。
姜钰道:“你少说废话,拿方子出去给万公公,让他找方子弄药然后煎了吧。”
谷莠到了声是,然后一边又看着方子一边又出去了。
等谷莠走后,姜钰拉起崔充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握着,轻轻的安慰她道:“好了姐姐,没事了,刺客都被杀了或被抓了,没有人会想要再伤害你了。”
崔充仪对她挤出了个苦楚的淡笑来,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睛一直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歉疚。
姜钰却像是没有发现她的目光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她的手,继续道:“姐姐不要想太多,等会儿喝了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都会好了……”
崔充仪将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握在她的手上,却依旧是什么都没说。
而在这时,房间外面却响起了由远及近的一些脚步声,姜钰对这个脚步声熟悉了,一听就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宇文的。
果然接着就听到宇文仿佛是在跟身边的人说着话,一边往这边而来,最后脚步停在了房间门口,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道:“你下去吧,照朕的吩咐去做。”
再接着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宇文踏着步子走了进来,看了房间里的两个女人一眼,然后语调极其平常的问道:“如何?大夫看过了,身体没有大事吧?”
姜钰回答他道:“说是受了惊吓,用些汤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宇文点了点头。
接着姜钰转头,便看到崔充仪仰着头看着皇帝,那神情似是有许多话要和宇文说,神情有许多的欲言又止,但大约是碍于她在这里,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姜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谷莠这丫头将药弄好了没有。”说着就转身出去了,顺便把房门也关了上来。
等出了门才轻轻叹了一声,忍不住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道:“当妃子当得这么大度,连我自己都快有些佩服自己了。”接着渐渐走远了。
姜钰当然也只是自嘲,她将房间让出是很清楚,崔充仪和宇文之间,是需要空间开诚布公的谈一次的。
而此时房间里面,宇文坐到了原本姜钰的位置上,抬眼看着床上的崔充仪,问道:“你有话要和朕说?”
崔充仪看着顿了好一会不说话,就在宇文想着她要是不想说他也懒得勉强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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