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也边走边嘟囔着。
“就你这脸色还想去打听玲珑心的下落?怕是别人知晓也不会告诉你。”
皱了皱鼻子,惜月跟在泷泽身后,见到一个人便问着对方是否知晓什么叫玲珑心。而泷泽也正如她所说,面色冰冷骇人,活似个冷面阎王。
早就没了心思再去和惜月斗嘴,泷泽心知此时的局面严重性。若是再找不到玲珑心,依照邺苏苏现在的情况,可能不出半月就会丧命。
“你闭嘴,眼下事情轻重缓急你到底清不清楚?若是主人再找不到玲珑心……”
“再找不到玲珑心,邺苏苏就会死,是不是?”
未等泷泽说完,惜月便接上了话。事情轻重缓急她自是知晓,可眼下就是找不到,她能怎么办?哪怕邺苏苏明日就会消失或者丧命,她们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将东西找到啊!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顿住了脚步,惜月冷不防撞了上去,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头似要抱怨,可在看到泷泽的脸色后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泷泽在生气,尽管面色依旧冷漠不变,可那眼神里却是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惜月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心虚地避着泷泽的目光。
可心里还是有着不满的,暗骂泷泽就是个乌龟王八蛋,就知道瞪自己,从来没给过一个好眼色。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中意这样的人……
微微垂眸,泷泽知道自己刚才对惜月的态度差了些,可没办法,毕竟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走过街角,听到有说书人在那绘声绘色地说书,只听得了一句,泷泽立刻像是被雷击了一般,脚步僵在了原地,竖起耳朵听着说书人的故事。
“可惜了一颗玲珑心啊……那狐妖恶狠狠地瞪着牛鼻子道士,被捆妖索限制住了动作,叫的那叫一个凄楚狰狞。可她一转头看向畏畏缩缩躲在道士身后的丈夫,那凄厉声却顿时化作了乌有,眼里流出了两行血泪。”
说书人讲到激昂之处,忽然停了下来,倒了一盏茶润了润喉,周围的百姓耐不住性子地催着他讲下去。
说书人的声音也落入了惜月的耳中,只是她没听清前一句,以为泷泽只是对说书感兴趣。伸出手推了推,“哎,当务之急是找玲珑心,想听故事下次姑奶奶给你讲,保证比说书的好!”
泷泽伸出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两道眉拧在了一块儿,打落了惜月的手,举步往说书人的方向走去。
“好,咱们继续。”说书人见着吊足了胃口,这才兴致勃勃地继续讲,“只是这狐妖没想到啊,自己的郎君竟然想到了这么阴毒的法子,要联合道士一起对付她,顿时心如死灰。倒是可惜……白可惜了她在人间修行,好不容易得来的玲珑心,竟被自己的夫君亲手碾碎了。”
说到此,说书人脸上也是一副感到惋惜的表情,颇有感慨地晃了晃头,又继续说。
惜月跟着泷泽挤到了人堆里,此时才注意听到说书人口中的东西,戳了戳木棍儿似的泷泽,“哎,玲珑心啊?这是说书的瞎编乱造的,咱们干正经事去,别在这里浪时间。”
泷泽正细心听着说书人口中的故事,此时已经在有板有眼地解释起“玲珑心”来了。耳边的声音太过聒噪,泷泽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你闭嘴。”
“都说人呐,天生就为万灵之首,只因有一枚飞鸟走兽都没有的心,一颗玲珑心,”说书人又接着抿了口热茶,“什么叫玲珑心?心思细腻、不染纤尘,乃是主宰世间万物的至善之心。知善恶,懂取舍,愿奉献。人天生便有这颗玲珑心,不过自诩万物之首的人因其来得太过容易便不知珍惜,逐渐将那颗玲珑心弄丢了,而妖想要拥有一颗玲珑心,却是极难的……”
泷泽若有所思地想着说书人的话,那对“玲珑心”的诠释竟然有几分道理,莫非他们要找的玲珑心,就是至善之心吗?
深思了许久,惜月看着泷泽面上凝重的神色,也不敢出声打扰,良久过后才见泷泽回头,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们走,回天行宗,将这个告诉主人,权当死马做活马医了。”
毕竟他们找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打探到玲珑心的消息,而这说书人说的虽是故事,却颇有几分道理。
泷泽和惜月刚走,那说书人便忽然住了口,停住了那些娓娓道来的故事,朝着诸位听书的人一拱手,赔笑道:“诸位对不住啊!今天姑且讲到这儿,我们有缘再聚!”
“哎呀,什么意思哟?哪有说书说一半的道理?”
“就是就是,你也就来了一天的时间便如此偷闲,合该穷困潦倒。”
……
人群中掺杂着声声抱怨和不满,说书人也只是淡然一笑,而后一转身,人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只剩下了一桌一椅一折扇。
泷泽带着刚从说书人那听到的消息,风风火火地往天行宗赶,刚到了金绞阁门外,便听得里面一阵嘈杂。
“师姐!师父和小咕啾上树了我拽不下来!”
是宝儿焦急的声音。
“师呼呼小心!”
“师父你别动!”
小小的婴儿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竟然能爬上树,宝儿也就走开了片刻的时间,结果一回头便看到邺苏苏跟小咕啾一起攀着树杈缓缓爬着,部分树枝太过细软,随着一人一兽的动作轻轻颤着,上下晃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支撑不住他们的重量而断掉,真不知道他们怎么上去的。
邺苏苏在不停地移动着,宝儿不敢施法,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了邺苏苏。只能站在树下着急的直跺脚,抬头看着爬的老高的邺苏苏。法术不能用!上树他也上不去,这可怎么是好?!
泷泽连忙跑进院里,站到树底下,抬头往上看着,找寻了一会儿后才看到被掩盖在枝叶底下的邺苏苏和小咕啾。
四周哪里有百里徵的身影?分明只有两个孩子在。一扭头,正看到宝儿双手结着印,一道光闪过,原来是在发灵信。百里徵不在天行宗吗?怎么又出了乱子?
泷泽看着小小的婴儿趴在了树杈间,小咕啾咬着邺苏苏的衣服,后脚蓄力一直在往上跳着。
泷泽皱紧了眉。
这是个什么灵兽?专门用来坑人的吧!
回头对身后的惜月道:“随我去把掌门抱下来。”
金光一闪,泷泽化作剑身,载着惜月徐徐上升,蹿进了榆树茂密的枝叶当中。密密麻麻的枝叶太挡视线,树杈不断划着惜月露出的皮肤,好几处都破了皮。
抬起双手护住了脸,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惜月这才放下手,看着不远处的小雷兽和婴儿,一人一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着她,仿佛在好奇她是怎么上来的。
看着两个惹事的家伙,惜月气不打一处来,从小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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