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沉静,神情从容,这之间的岁月悠长,由一串串的音符连起,流淌着这个青年十年不变的梦想与坚持,流淌着他所有的心血与汗水。
姜行痴痴地看着那青年,他的身形劲瘦,尽管相貌并不出众,甚至称不上帅气,但在舞台上的他就是一个发光体,他唱着十年的梦想、生活、爱情、友情,唱着人生百态,没有无病呻吟,没有辞藻堆砌,简单又不简单的词句,动人悦耳的音乐,与他的才华与努力,一同直直冲进人的心里。
最后于镜中站在台上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三年前的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当时的舞台简陋,观众寥寥,三年后的今天,我来到了我写下第一首歌的地方,那时候体育馆尚未建起,我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会带着自己的作品重新回到这里,唱给我的学弟学妹们听……”
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姜行跟丢了魂儿似的。回家路上他坐在后座,闷闷地贴着傅乘风的后背,鲜有的安静。
“怎么了?”
“我……”姜行想了想,终究只道:“没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里,傅乘风明显地感觉到姜行在学习的时候又有些心不在焉了,虽然人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但魂儿早飞了,而且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傅乘风每每问起,姜行总是支支吾吾,扯东扯西,目光躲闪。
他这副样子,让傅乘风心里说不出来不是滋味,可他再也没办法冷下脸来,两人的矛盾才过去没多久,他不想再体会一次那种熬煎的滋味,也不忍心再看见姜行那样失落的模样。
傅乘风出门后,姜行立刻就放下了笔,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陆添发信息。
“歌听听就好了嘛,你想那么多异想天开的东西干什么?”
“什么叫听听就好了,你不是也喜欢于镜中?”
“我没喜欢他呀。”
“那隔壁班那个数学课代表问你买票,你怎么没卖?”
“每天都有晚自习累不累,我那是想歇歇!”
“……”
“行吧,那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你就考虑一下吧,难道你就不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有价值一点吗?”
“有价值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你前阵子不好嚷嚷着要好好学习么,学习好也是有价值的事情。”
姜行手里飞快敲击键盘回了过去,“我这两天仔细想了一下,我这个脑子就不是学习的料,有些人左脑发达,有些人右脑,我左脑烂到了极致,那很有可能,我真的就有艺术方面的天赋呢!”
“就算你有,我也不一定啊,我觉得我左脑够发达的了,注定是要走学习这条路的,关键是我也没兴趣啊,要不你去问问普通班的艺术生,在咱们班找人十有八九是没戏的。”
理想主义也是要有资本的,放眼看这个全校尖子生的聚集地,其中不乏家中有权有势的,可这些人尚且没去想这些,何况想通过学习来改变人生的平凡人呢。
陆添想了想又发了一段过去,“而且啊,我说实在话,有些东西真的太不切实际了,你说在一场篮球赛上夺冠,那付出足够的努力,外加一些运气,是有可能实现的,但你从小没学过音乐,冷不丁要组个乐队,还是在咱们雾中这样严苛的学习环境中,实在是空想。不如好好学习来得实在一些,也不枉你爸妈的苦心,当然啦还有傅大神的苦心栽培,你不知道多少人眼红你的单人辅导呢!”
看到最后几个字,姜行心中不由得乱了一阵节奏,他有些心虚地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又看了看笔记本上傅乘风给自己标注的知识重点难点,心中不是滋味。
他以前没想过自己努力学习的意义所在,按他目前的状况看,再怎么努力,也是考不上好大学的,高中的应试教育,不就是一个跳板么,他借助不了这个跳板,也并不需要这个跳板,那这个跳板于他岂不是没有意义了。
就像白玉,哪怕是被父母强行送来这个班改造,可还不是我行我素,自己想做的事情为先。不过他的成绩比自己确实是好了不止一点。再看于镜中,他高中成绩那样好,还跑去做音乐了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呢?
躺到床上,他闭眼半天没睡意,爬起来给顾西沉发了个信息,“睡没?”
那边很快回过来,“别提了,我才练完琴,要不是房子隔音效果不错,我家周围那些邻居准跑来砸我家窗户。”
刚在陆添那边被泼了盆冷水,这时候姜行兴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高昂了,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那边顾西沉立即跳了起来,电话立刻就拨了过来,姜行一看,连忙窝进被子里,接通电话,小声地“喂”了一声。
顾西沉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姜行你太有才了,我拉小提琴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想到呢,你这个主意好啊,你看看于镜中那些粉丝,好多漂亮小姐姐,按咱俩的条件,哪儿比于镜中差呀,到时候往舞台上一站,底下尖叫声欢呼声能少么?!”
姜行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这画面,小姐姐什么的他不在意,可对于从小都在最卑微的位置仰头看别人优秀、出的他来说,所有的灯光都往自己身上照的感觉可带劲,篮球赛颁奖时他做代表上台领奖时的那种感觉他现在还回味无穷呢……他的心都有些痒痒了起来,打电话之前的顾虑和忐忑瞬间一扫而空,他可没想到顾西沉答应得这么爽快,两人一拍即合。
“你作曲我作词。”两只天真的菜鸟啥都没准备就摩拳擦掌准备动手了。
☆、46
语文老师很重视学生的阅读积累,每两周会留一节课,给大家阅读或是写随笔,或是交流。
姜行借这机会正哼哧哼哧在笔记本上写东西呢,修正带拿起放下涂涂改改好多次,傅乘风不明白随性发挥的随笔为什么也能被他这么“推敲”,余光微微掠过,“在写诗?”
姜行笔下一顿,含糊地应了声,“嗯。”
他还没准备好给傅乘风说自己“弃学从乐”的重大决定呢,人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时候已经是匕首在握,才华傍身,他要效仿、要效忠理想,也先得拿出点东西来,便打算先把手里这歌给写好了,给傅乘风听的时候再趁机把事情说了,到时候也许傅乘风就不关注自己学习的事情,反而能看到他也是有优点有才能的。
“傍晚的风像一只鸽子/从我的耳边飞过/它小声地告诉我/车后座的男生正认真地看着你呢/太多的喜欢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你不介意/他想拥抱你代替一切言语”
姜行绞尽脑汁、琢磨了许久,几乎用尽平生的文艺细胞终于写下了这几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每一天的双人旅途,放下笔,想了片刻,将他慢慢地将笔记本往左边挪了挪,有些紧张,有些忐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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