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发脾气”。
二姐疼他,如果好好和二姐说,二姐应该是会体谅的。
可是他搞砸了。
他不知道姜芷的“再好好想想”是什么意思,是非要叫他妥协么?
看着姜芷离开的背影,他的眼泪忽地就掉下来了。
“二姐,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和他在一起吧。我想不明白的,想不明白的,我只明白,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我喜欢他。我不后悔。”
窗外的大雨滂沱,咚咚大落在窗上,它们也不知该不该信一个还未满十八岁少年的承诺。只是往后还有多少个这样能直白说出夙愿、坚定许下诺言、勇敢追求所爱的年岁呢。
“乘乘啊这么大雨怎么还不回去啊?”
有夜班回来的大叔在巷口骑着自行车问道。
“等人。”
“这么大雨回去等吧,说不定人家也不过来了。”
傅乘风摇摇头,拿着手电,站在巷口最显眼的位置。他就在那里静静等待着,他能感受到没有急躁,没有慌张,内心平静得仿佛在听讲,那雨点落下只是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
直到那个少年从雨中向他而来。
他才知道,从那少年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从没有放下过。
将那少年揽入怀中的那一刻,鲜有的冬雷在雾城这方小天地里响起,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雨伞不知被风吹到那个角落,雨声不过是背景,天地间仿佛只有两个少年紧紧相拥。
傅乘风不知道他等待了多久,姜行也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
他们只感觉在拥抱了对方的那一刻,时间像是定格成永久。
姜行双手触到傅乘风脊背的时候,双腿就一软,十多公里的奔跑让他几乎虚脱,让他苦苦支撑这一路,只有那句在他脑中不断盘旋的“等你回来。”
只要你等,我就回来。
他双腿已经无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面瘫去,傅乘风双臂撑在他腋下,“姜行?”
姜行的手箍着他的腰,扯开一个笑容,“你头低一下。”
傅乘风微微低下头湿漉漉的嘴唇覆上,雨夜之下,他们亲吻。
把姜行背回家,傅乘风三下五除二先替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了,把他塞进电热毯捂暖的被窝里,正要转身去准备热水,却被一阵大力勾住了脖子。
姜行搂着他,猛地将人往下拉,一个翻身将傅乘风压在身下,飞快地褪去他的。
两句年轻的肉体很快纠缠在一块。傅乘风胸腔如鼓声轰隆。在那少年咬牙忍受最一步的时候,他停下了,他担忧地看着他。
姜行看着他,轻轻一笑,“姐姐说和你在一起我会后悔的。我告诉我不会。”
“那你呢?你会后悔吗?”
“不会。”声音无比笃定。
“那就,来吧。”姜行笑着应下,他的脑中想起的是曾经也在这张床上想起的电影。
那对彼此追逐又逃避,彼此相爱又远离的男女主角,终身都追寻着一个“敢不敢”的答案。
他想,敢的。
这个暴雨侵袭的年轻夜晚,有碰撞和喘息的交织,有肉与灵的相融,他们也许还还太过年轻,也许将来也会后悔,可是此时此刻,已经不留遗憾。
☆、79
少年人的热血和冲动总是旺盛得可怕,姜行彻底睡着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傅乘风小心地起床替他做了,这才拥着他入眠。
一觉睡到中午,姜行醒来时,从被窝里探出红红的大脑袋,看着傅乘风在忙活,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你先把衣服换了,我已经不冷了。”
“嗯。”傅乘风一直没看他,姜行嘻嘻笑:“害羞呢!”
傅乘风果然脸有些红。
里屋传来咳嗽声,姜行一惊,顿时想找地缝儿钻进去,“诶,昨晚我没叫太大声吧?叔叔听见了咋办啊,妈诶,老脸都丢光了!”
“昨晚雨声大,他早睡了。”
“哦……”
打好开水,傅乘风去拉被窝里的姜行,要给他穿衣服。
姜行羞羞的,“我不累,我自己来,倒是你,应该累了吧,你歇着,你要做啥,尽管指挥我!”
“……我,不累。”
傅乘风感觉被质疑了一下自己的体力,沉默了一下,随后拎着他手臂替他把棉睡衣穿好,“过来泡脚。”泡脚是驱寒的良方,本来昨晚就该泡脚出出汗的,却一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木桶有半桶开水,浓郁的生姜味渐渐弥漫到整个室内,姜行龇牙笑:“你好狠地心,竟然把我剁碎了放沸水里滚。”
姜行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傅乘风拿着干毛巾替他擦了擦,又用电风一点点吹干。姜行的脚放在木桶,手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下腹,抱了一会儿,忽地眼珠子一转,摸了摸傅乘风肚子,贼兮兮地说,“感觉这里面有我的孩子了。”
傅乘风哭笑不得,由他嘴上占便宜。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傅乘风出门买菜,姜行就把衣服晾了,把傅齐刚推到院子里晒太阳。吃了午饭之后两人,一同去学校,出了巷子,姜行突然想起校园卡没带,又让傅乘风折回去。
“你掉头,我去拿。”姜行匆匆往家里跑,推开门一瞧,傅齐刚正拉开了柜子的抽屉,翻找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他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叔叔,你找什么?我给你拿。”
傅齐刚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我……找个毛巾。”
“新毛巾吗?”姜行伸手从柜子上面的隔板上取了一条下来给他,随后找到了自己的校园卡,一溜烟儿出门了。
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年,傅家终于宽裕了起来,随着高考的临近,傅乘风辞去了夜里赌场的守门工作。姜行一周七天有五天在跟着老师学音乐,晚上回来就会把老师给他讲的再给傅乘风讲一遍,傅乘风在这方面的悟性比他高太多,到最后,他这教人的反倒在请教被教的。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眼看着腊月即将结束,学校终于放了假。
然而始料未及的,傅乘风刚一回到家,就见邱婶一脸慌张地告诉他,傅齐刚张乾宇家来的几个混子给抓走了。
傅乘风心中毫无波澜,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当初姜行让他把轮椅重新组装起来的时候,他就在等待他父亲再一次让他失望的这一天。
他平静地不像话,从一本小说书里翻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的钱果然已经空了。他拿着银行卡,只身去了张乾宇家。
这里的路他十分熟悉,不过也有好久没来了。
狭窄的大门那儿换了新的守卫,看到他来竟然也没拦着。进了院子里头,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领着他到了,一处房间内。
里面正传来鬼哭狼嚎的痛呼声,还有口齿不清的声音在说:“别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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