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快要停止运转了。
袁朗没再说什么,只是拽着他的手,拉他弯下腰来,直到两个人的鼻尖将要碰在一起。
一片头晕目眩中,成才本能地感觉到心跳已经超过了运动极限时的最高值,即将破表。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袁朗的脸终于近到看不清全貌,只有眼睛,在黑暗中也燃出火焰的的眼睛。
太过灼热,似乎只是看一下也会被烧伤。
终于,成才闭上了眼睛,在嘴唇贴合的那一刻。
袁朗温热的舌柔软却不乏力,毫不劲地撬开了对方的唇齿,不管不顾,兀自翻腾起无尽的欲望。
我在哪儿?
我在做什么?
成才的思路再也无法回到平日明晰有序的状态,支离破碎的思考让无数幼稚可笑却无法回答的问题在脑海里飞来飞去。
身体火烫,没有力气,像是要烧着了。
当交的唇终于离开些许,成才才反应过来,在那个绵长而出神的吻中,自己已经和队长一起躺倒在白色的棉质床单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再突然,再迟钝,再晕眩,再无法思考,此时下腹处互相抵住的坚硬,已足够让成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袁朗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脸侧,换来一阵颤抖。
质感稍显粗糙的嘴唇缓缓贴近成才的耳廓,再一次用低哑的声音呢喃,“可不可以……?”
刚开始恢复运转的大脑直接停在了系统初始化的阶段,在被欲望彻底吞噬之前,成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身体以外的其它什么地方失真地飘过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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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铃铃铃……
铃铃铃铃铃铃……
刺耳的声音,像是从异次元的世界穿越过来,打破了一片温暖舒适的混沌。
成才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终于睁开了眼睛。
还在响……是电话。
电话?
成才猛地坐了起来。
这是在……学校的招待所。
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停下了。
成才四处看看,发现自己在袁朗的床上,但他本人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那张床铺得整整齐齐,浴室那边也很安静,除了自己,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这到底……
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又响了。
成才犹豫了一下,拿起听筒,“喂”,声音还没睡醒般地嘶哑。
“成才,该起床了,早上还要回宿舍点到。”
“……队长?”
“嗯,你快起来吧。挂了啊。”
“队长!”成才下意识地喊住他。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成才有点儿混乱,完全不知从何说起,他抿了抿嘴,从脑中扒拉出一个无关紧要的线索,“你,你路上小心。”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有声叹息,“知道了,谢谢你。”
然后就挂断了,只剩下急促的嘟嘟声。
成才望着手里的听筒,一片茫然。
昨天晚上,好像……发生了些什么?
不,不是好像,是确实发生了。
身体黏腻的感受,再真实不过了。
但事情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结束,都已记不清。
只有那种忘我又疯狂的身体体验还留存着,想起来就是一阵心悸。
好渴。
终于停止了发呆,成才放好电话,抓起桌上的杯子,咕嘟嘟把里面的半杯水全灌了下去。
看看表,已经是5点40分,初夏的清晨太阳起得很早,窗外已是一片明亮。
看起来,今天会是个晴天吧……
成才迅速爬起来,铺床的时候脸有些潮红,然后就钻进了洗手间。
把水温调到低于体温,他站在花洒下,试图将脑海里散作一片的思路连接起来。
和队长,做了完全意想不到的事。
为什么会这样?
……不知道,就是一时……
这样是不是不对?
……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判断……
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不知道,似乎,也没有给任何人交代的必要。
那队长他会怎么办?
……
成才扳下出水开关,头顶上的水流戛然而止。
然后他甩了甩头,拉开格挡的玻璃门走出去。
成才,你可以了,不要再想了。
队长刚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这就是个偶然事件。
虽然你缺乏经验,但你也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关于欲望,你也懂得。
所以,这没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可是……
他在耳边念起你的名字,声音是那么温柔……
那种一下子就好像拥有了什么的感觉……
成才!
你还要点到,你还要上一天课,你还要训练游泳,你还有好几门试没考!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间!
轻飘飘地出门,心不在焉地办了退房手续,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刚好赶上吹起床号。
和学员们一起匆匆下楼,中途碰到了从二楼宿舍出来的许三多。
恍惚……
“成才!”
“啊,三多。”
“队长昨天怎么样,你提醒他要早起了吗,现在他回去了吗?”
“嗯”,成才失神地点了点头,“他走了。”
秘境20
袁朗的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地面,天已近黄昏。
火车开了大半日,他的心也一路跟着摇晃。
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着。
酒意带来的昏沉感一过,他就醒了。
窗外是沉沉的黑暗,夜还深。
旁边传来的呼吸声沉重又均匀,完全是催眠的节奏,可他却再也睡不着。
小南瓜彻底长大了。
他很聪明,很踏实,他总是迷惑,但他也会一直坚持,直到找到答案,找到方向。
他终于学会,在迷茫中看懂自己的心。
而袁朗你自己呢?
作为他信赖并且尊敬的人,你现在能看清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心里太烦躁,在床上也躺不住。
白天走了很长时间,晚上又喝了酒,汗水黏在身上实在不舒服。
袁朗决定去洗个澡。
蹑手蹑脚地下床,进洗手间关紧门。
水没有开得很大,动作也放得很轻,希望不会吵醒沉睡的人。
冲洗完毕,再缓缓推门出去,外面仍是一片安静。
只有那稳定而让人安心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关上洗手间的灯,袁朗穿着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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