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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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龚园
龚夫人一边恨恨不已地看着龚季云,一边在心里迅速盘算着什么。当初丈夫把这个孩子领回来的时候,她就恨他,因为这个孩子有着和那个女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那个女人是她怎样都斗不过的,因为丈夫爱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女人!
现在,那个女人的儿子又要来迫害季仑了!想着季仑终曰坐立难安,担心飞鹰集团继承人的位置会被表现极为出色的龚季云抢走,而且家族里还有一半的人竟然支持那个小子!想到这儿,龚夫人又狠狠瞪了龚季云一眼。
而龚季云自始至终低垂着头,柔软漆亮的黑发滑下来遮住了他的眼,使人看不到他的表情,猜测不到他的想法。
是的,那个优秀的小子!即使龚夫人如此恨龚季云,却不得不承认,龚季云确实比季仑强出太多太多!就算两年前将他送到远离台湾的美国,他居然也会让自己和几个小伙子搞得轰轰烈烈,声名远播!而随着最终确定集团继承人的时间一天比一天临近,季仑却一天比一天危险,他时常的自语,眼睛里忽忽闪过的狂热与一抹凶残,都让龚夫人感到强烈的不安。那种本能的,属于母性的直觉告诉她,如果龚季云不远离这个家,如果飞鹰集团的继承人不是季仑,那幺季仑的双手将会染满某种液体。
红色的,叫做鲜血的液体!
她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龚季云会受到什幺样的伤害她也全然不顾,她只想拯救已经濒临危险边缘的儿子!所以,她的最后一点良心似乎也被泯灭了。
盘算好一切,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龚季云面前,命令似的说道: amp; 把头抬起来。 amp;
龚季云没有动。
龚夫人顿了顿,才又冷冷地说: amp;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从龚家消失。 amp;
amp; 好,我立刻飞回美国。 amp; 龚季云淡淡地答道。
amp; 不是让你回美国,而是从我们眼前永远消失! amp; 龚夫人特意强调永远二字。
amp; 哦?…… amp; 良久,才传来龚季云似是而非的问话。
amp; 如果,你不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的话,可别怪我对你在美国的那几个朋友不客气! amp; 龚夫人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amp; 为什幺?! amp; 龚季云蓦地抬起头,雪亮的眼神直逼向龚夫人, amp; 为什幺要对我的朋友出手?这和他们没有关系! amp;
amp; 是啊,我知道不关他们的事,可是你关心吧?难道你想让你的朋友有什幺不测?听说你为了朋友可以不顾一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倒想看看…… amp; 龚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在龚季云的眼神下禁不住颤抖了。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王牌还在自己手里。龚夫人安慰着自己,刻意避开了龚季云的视线,干咳几下,才又接着说: amp; 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有危险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离开龚家,离得我们远远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回来……不,你应该永远消失!那个女人抢走了我的丈夫!而你,又来抢季仑的东西!就是因为你,所以季仑才整天担惊受怕,老天爷真不开眼,怎么让你投胎做人?你要是早点死掉就好了!你这个害人!! amp;
龚夫人先前的心虚和不安全消失了,想要保护季仑的心情让她的话滔滔不绝地从嘴里吐出,直到她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慌地看着龚季云。
龚季云淡淡一笑,却包含着无尽的凄凉与心酸。他不怪龚夫人,毕竟她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所以,牺牲掉自己这个 amp; 外人 amp; 也无所谓。那么,自己呢?应该怎样做?若是换了别人,他二话不说抽出长软剑,便会很轻松地解决掉困难。但是,现在威胁他和朋友的人却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称作母亲和大哥的人!尽管他们从不承认自己的存在,也不承认和自己拥有一半相同的血液……
半晌,龚季云才平板地说道: amp; 请龚夫人放心,我会消失,也请龚夫人遵守诺言,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amp;
龚夫人痛了一下,以前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龚季云还是会恭恭敬敬地叫她 amp; 母亲 amp; ,现在她却只是 amp; 龚夫人 amp; 而已!
我在想些什么?!龚夫人突然回过神来,她的儿子是季仑哪,这个小子叫不叫她母亲又有什么关系?!
amp; 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们眼前,你的朋友就会平安无事。 amp; 龚夫人甩掉刚才莫名的感觉,冷冰冰地回答。
amp; 非常感谢您,龚夫人,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三天后,您会实现您的愿望,也请您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amp;
龚夫人直到龚季云的身影消失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没有特别轻松的感觉,反而倒有那么一点,属于怅然若失的味道。
当令扬匆匆飞去台湾,当令扬苍白着脸倒在我怀里,当令扬微笑着望着我的眼睛,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有些事情就要发生了,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是什幺事情,是好是坏都不清楚。这次,我的第六感失灵了。只有被预测的事情涉及到我本身时才会这样。还有一个例外,君凡他们并不知道,就是令扬。这次会和令扬有关吗?从他不变的一o一号笑脸上,我看不出任何异变。
南宫烈
龚季云一走出龚园的大门,便虚脱地倒靠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无止无休地疲倦向他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是他还是强振已经疲惫不堪的身子,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向台北国际机场驶去,他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amp; 回美国去,回异人馆去,回到伙伴身边去! amp; 这是龚季云此时唯一的想法。
再次踏上美国的土地时,已是深夜时分,站在大厅里,龚季云几乎忍不住要落泪,顾不上时差带来的剧烈头痛和晕眩,他马不停蹄地赶往异人馆,什幺也阻挡不了他的归心似箭。但是到了异人馆之后,他却在门口停滞不前。展令扬此刻起他已是展令扬,不是龚季云犹豫了。
这不是自己迫切想要回来的地方吗?这是自己的“家”啊。伙伴就在里面啊!自己在害怕什么?已经没有时间了啊,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正胡乱想着,原本漆黑一片的异人馆忽然大放光明,门被打开后,首先冲出来的是向以农。没翟还令扬开口,他就不由分说地抓住展令扬的肩膀,猛力摇晃。
amp; 你这个混小子还想着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我们都快无聊地发霉了!快说,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游戏?不许吊我胃口,不然我要揍人了! amp; 向以农连珠炮地说个不停,完全不给展令扬说话的机会,手上的力道也因为见到令扬而兴奋过度的原因,变得越来越大。
随后跟上来的曲希瑞却注意到展令扬苍白的脸庞和眼睛里飞掠而过的强忍痛楚的表情,对向以农急道: amp; 以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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