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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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雍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很顺畅的接了下去:“我也是。”
燕云笑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
他真的很擅长隐瞒,虽然早就发过誓不会再骗霍雍什么,但还是不得不对他有所保留。
霍雍对他温柔,他就开始心虚。
第二十三章
燕云第二天中午偷偷溜了出去。
霍雍不在家,按道理来说他根本没有出门的理由,除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比如说某个明显经过变声器扭曲的粗糙嗓音给他打来电话,语焉不详,说些我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爱你之类的话,然后约他见面。
车库里有车,但燕云本能的不想霍雍有任何机会察觉端倪他知道霍雍不会盯紧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很少过问家政人员他的日常如何度过,虽然出门是有些突兀,但只要他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霍雍不会太注意的。
入职手续还没办完,无论是霍雍还是燕云,对这件事都很有耐心,一点也不着急,感觉起来不像是在认真的讨论工作问题,反而是老板娘巡视公司,只要愿意,没有正经的名头也无所谓。既然都是自家名下产业,什么时候去也根本不用着急。
事实上霍雍提出这个邀请也就是前几天的事,燕云在家怡然自得,没有表现出什么恶化的倾向,也不用赶着做。
燕云出门之后,约好的网约车就来接他了。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很少会用到网约车,因此司机也很吃惊,居然有些拘谨,没有说什么搭讪的话。
燕云也不知道正常人会在这种萍水相逢的时刻说些什么,保持沉默正合他意,于是玩弄着新手机在沉默之中到了那个电话里的人指定的地点一个咖啡馆。
除了执行任务,燕云其实很少来这种消遣的地方,他付了钱下车,对躲躲藏藏掩饰行径的人居然约在这种地方碰头而感到吃惊。人流量不大,不够隐蔽,甚至还很接近霍雍的公司,虽然说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这句话似乎也不是这么用的。
他走进去报上对方留下的假名字,服务生把他带到一张桌子前。显然两个男人约在这种相亲胜地不太对劲,因此倒也招来一些目光,尤其在双方颜值都不低且各有千秋的情况下。
燕云忽略了这一切,坐下来,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是你。”
他对面的云海楼懒洋洋的摘下傻兮兮的鸭舌帽,撩起眼帘看他,对他不怎么吃惊的表情也不怎么吃惊:“是我。”
虽然现在确实还在逃亡途中,甚至被戴沉暗中追捕,但他看起来并不狼狈,只能说是亲民了很多,神态语气都和燕云所认识的那个倨傲孤高,又诡异无常的云海楼没什么区别。
他真的也不怎么吃惊。
就从他贫瘠的社会关系来看,能够尽心机绕过霍雍一定要和他联系上的人实在不多,除了某位不服气他成功入主霍雍私人空间的大小姐之外,最锲而不舍的恐怕就是云海楼了。
“我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燕云干脆开门见山。
论心机十个他加起来也比不上云海楼,毕竟术业有专攻,况且他并不反感云海楼,甚至隐约觉得他现在的样子既不狠厉也不张扬,反而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不介意主动先把话说开。
这也是实话,他自己现在基本都是霍雍的附属品,没有独立人脉,更没有入,渠道,无论云海楼要做什么,哪怕是通过燕云联络霍雍,他都不会答应,也做不到。
云海楼相信这一点,他十指搭成尖塔,靠在舒服的皮质座椅上,甚至有几分与现下境况格格不入的慵懒:“我知道。”
燕云用眼神询问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来找自己。按照道理来说,云海楼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现在绝不至于毫无退路,无处可去,不能反杀。
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怜,这一点燕云还是对他充满了信心的。
显然云海楼也有些拿不准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他用拇指蹭了蹭鼻子,语焉不详:“我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燕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显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很快转过话题,好像这只是久别重逢的闲聊:“你过得怎么样?我知道你回到了他身边,重蹈覆辙,感觉如何?”
这倒是熟悉的风味,一针见血。燕云有些不舒服,在座椅里缩了一下,随后遭遇了更严酷的眼神指责。
云海楼很难改掉自己身上颐指气使的批判气质,何况他和燕云之间勉强能算得上前饲主和小兔子,前上级和傻下属,前主人和自己长脚跑了的武器,批评起来驾轻就熟。
如果不是最近人生大起大落耗太多感情和感知,云海楼可能会对燕云的背叛行径做出点反应,但他毕竟已经自认是一个辗转反侧在戴沉的床上死过很多次的人了,也就彻底忽视了这一条过节,单纯采访燕云对新生活的感觉。
和云海楼坦白的感觉不太对劲,但燕云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是能够理直气壮要求他的人,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诚实回答:“我觉得挺好的,虽然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云海楼眯起眼睛评估性的看着他,比刚才更加一针见血:“那就证明没那么好。”
他说的很对,燕云脸上一僵。
云海楼察言观色技术一流,哪怕他其实不想看懂,也差不多轻易能够看透一切,他用一种猫科动物玩弄猎物的残忍接着往下说:“你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你心里没底。”
燕云表情更僵硬了。
云海楼很难说自己到底是在针对傻乎乎的燕云,还是在针对那个内心藏着许多侥幸的自己,但说出这种话之后他反而有一种轻飘飘的失重的轻松感。燕云的反应完全在他预料之中,像是应激反应中的,僵直的兔子。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是个这么柔软的小傻瓜?
很不是人的云海楼只好多说了一句:“我真的看不出来你是不是瞎。霍雍在此之前绝对没有任何算得上认真的关系,你以为他对谁都很容易带到家里去吗?”
其实他还是有蠢蠢欲动的毒舌欲望,不过想想也很无聊,欺负小朋友算什么本事,他最近很容易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也不是最近才会出现的状况,所以很轻易的就忍住了恶意,整个人都瘫在座位上,摆出一副死狗的样子。
其实他的时间不多,和戴沉争分夺秒斗争的感觉不好受,虽然他的风格邪典,经常出其不意,和戴沉却缜密而冷静,似乎根本不会受情绪影响,或者根本就没有情绪。
在地下室的时候,云海楼很少去想什么未来,明天,甚至都很少去想戴沉。他就在身边,呼吸轻缓,肌肤相贴,神情安定而放松,如果不考虑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和横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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