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两处凹陷,是并不讨喜的长相。嘴边还留着两撇八字小胡须,不太爱和别人交谈。
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倚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本命理书,嘴里还神神叨叨的。
有时候宋阮都怕大堂变成大型传教现场。
好在账房先生很懂圈地自萌,并不会走到半路上把伙计拉过来看手相,平时记账算账也认真负责,宋阮连着对了一周的账,发现他没什么错处,便也放心了不少。
少了一个人、又补上一个人,从数学的角度来看店里一切照旧,但大家心里都知道,已经有一些不一样了。
张书生走了前几天,店里气氛有些低迷,宋阮也没把大家拉过来做心理辅导毕竟他也不是做心灵导师的这块料。等到过了几天,白白净净的张书生提着一些东西到店里的时候,大家都是又惊又喜。
“掌柜的,杨公子,黄大哥。”
张书生不仅没有一丝憔悴,反而脸颊上还透着健康的血色,他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闲聊了几句,然后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宋阮,“掌柜的,这是夫人让我送过来的。她说知道你这些日子是最忙的时候,也是最累的时候,所以她不来打搅你,只是送些补品过来给你补补身子,教你不要累坏了。”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秋试马上就要到了,这几日上京的年轻学子简直像是田里的稻子一样、一茬又一茬的,酒楼里出现新客里也多了不少英年才俊、年轻面孔。
“知道了。”
宋阮把东西接了过来,又看了张书生一眼,笑着叹了口气,“亏我还担心你读书读死了、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叫了绿萝去照顾你。今天一看,我怎么觉得你还胖了些呢?”
这句话也不知是哪个词戳中了张书生的点,他挠了挠有些发红的脸,不自然地支吾道,“谢谢掌柜的,也、也谢谢绿萝姑娘。”
宋阮微微一怔,总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给叫走了。因此,这句话就像是一片树叶落在了水面上、只泛起了一道水纹,很快就被掩盖过去了。
张书生的归来,给有些低迷的南山酒楼注射了一剂强心针,立刻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我真是搞不懂,”杨苑坐在小厨房的桌上、两条逆天的长腿在桌下晃来晃去,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般的番茄,一边吃一边摇头,“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张秀才已经离开了,但是只是因为回来了一趟,所有人的心情就完全变了……真是搞不懂。”
“给我下去。”
宋阮冷漠地拍了一下他的腿,无视了他的问题,“不许坐在桌上。”
杨苑这次倒是很听话地下去了,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半个番茄塞进了嘴里,然后一把搂住了宋阮的腰,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追着问,“为什么?”
“硌得慌。”
宋阮晃了晃肩膀,晃了好几下、发现杨苑完全不为所动,只好把任他挂在自己身上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虽然嘴上这么嘀咕,但是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因为之前大家以为张书生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如果金榜题名、那就是去做官了,怎么可能还会和大家有交集呢?但是张书生却在温书的紧要关头回来看大家,说明他不是那种若富贵便相忘的人,自然而然地,大家的情绪就恢复了。”
杨苑嗯了一声,最后吐出了两个字作为总结,“麻烦。”
“人就是这么麻烦的动物啊。”宋阮叹了口气,拿了一把刀开始切蘑菇,“你现在看见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可是,你一点都不麻烦。”
杨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是鹅的羽毛拨弄琴弦一样、耳朵酥酥麻麻的。宋阮听见他认认真真地说道,“你那么好懂。”
“……”
宋阮无奈地卷起袖子,把子母链露给他看,“那是你作弊好吗?”
“不是啊。”
杨苑伸出手握住了他有些过于瘦弱的手腕,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你就是很好懂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这个人真好懂,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怎么可能。
如果是这样,前世的他又怎么会被大家背地里叫冷面怪,一个人住在双人公寓里吃外卖,逢年过节领导发红包都会‘一不小心’就漏掉了他……
怎么可能呢。
“本来就是啊,不用那个东西我也能看得懂。”
宋阮吃惊地抬起脸,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那句怎么可能给说出来了。
杨苑微微松开了手,掰了掰宋阮的肩,让他正面朝向自己。然后伸出了两只手指夹住了宋阮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最后下了结论,“就是这么好懂啊,只要认真看就行了……你总是这么不自信。”
宋阮微微一怔。
杨苑看他呆在那里,怕他心里难受,连忙补了一句,“大概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所以比别人看得更仔细。”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刚才说的那句话像是泡在糖罐子里的一样,甜得要命,于是他撅了个嘴美滋滋地凑了过来,还模糊不清地说,“要亲亲。”
宋阮:“……”
明明刚才说那句情话的时候还很感动的。
心里无比嫌弃、甚至眉心都出现了川字的宋公子,还是微微踮起了脚尖、扬起头,给这个唯一能看懂他的男人送上了一个糖罐子味道的吻。
因为陷入热恋,被男朋友哄着玩了好几天‘你亲我试试看我会不会亲你、如果我亲了你就要亲回来’游戏的宋公子,终于记起了正经事。
“都怪你!”
宋阮趁着店门没开,把张书生新写的‘佛跳墙’菜牌给挂在了墙上,“明明昨天就要开始推新菜的!”
杨苑在下面抱着他的腿,怕他摔下来,很好脾气地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今天罚我不准吃黄老大做的菜。”
宋阮:“……”
杨苑本来就不吃辣,这罚了和没罚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后肯定还要他来单独开小灶啊!
“挂这么高的价钱也没人买吧。”
杨苑看了看菜牌后面跟着的五百两银子,还有一句每日限量五坛,连连咂舌,“我看也不要推新了,反正酒香不怕巷子深嘛,这肯定能和暖锅一起火起来的。”
宋阮瞥了他一眼。
“……”
杨苑揪着宋阮的袖子,明明比对方还要高一头,却像是一只大型犬一样地在他身边撒娇,“不要推了好不好?你要推的话肯定又会火起来的,又要很忙很忙的。”
最关键的是,忙起来肯定又会忽略他啊!
“……”
宋阮摸了摸手上骤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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