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

分卷阅读21

,最后还是环住了少女的肩膀。
言情小说里贪心女配都是这种下场,晏沐走在大雪纷飞的街上,嘲讽自己。
他以为没什么事情可以更惨,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越来越惨,他的生活从半年前开始转折急下,惨得令人发指。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成群结伴,情侣们相互依偎,好友们嬉戏打闹,即便是单独行走的人也有一个可以归去的地方,天底下好像只有他,一无所有。
他仰着头,雪落在脸上化成水,矫情得跟眼泪一样。
濒临爆发的情绪好像被压缩机压进真空袋的枕头,保持着扭曲而僵硬的状态,终于在接触空气后爆炸。
晏沐放了莫教授鸽子,他决定离开。
一个月后,他孤零零地站在候机楼里,面对着巨大玻璃窗外那架即将载着他远渡重洋的飞机,给简辞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简辞,我要去美国了,你和绵绵好好的。]
短信发出,晏沐关了机,拆下电话卡掰碎,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里。
连看一眼回信的勇气也没有,干脆利落地逃走了。
第十七章
这一走就是六年,他潜伏在大洋彼端的异国他乡里,几乎断了与国内所有的联系。
一开始他还会幻想,也许徐绵绵甚至简辞,会来美国找他,狠狠骂他一顿,把他骂醒了拎回国去。徐家就不说了,他的出国手续就是徐绵绵他爸办的,在哪个学校,房子租在哪里,徐爸爸一清二楚。至于简家,在国内举足轻重,有什么东西查不到?简辞和徐绵绵要是有心找他,分分钟就能找到。
如果他们来的话,晏沐想,他大概会别扭一顿,然后乖乖跟着回去吧?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叛逆期还没结束的中二少年,离家出走了,希望有人能来找他回去,能接他回一个家,因为他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还能回哪里去。
可是没有,这六年平静如永久休眠的死火山,连一个火星也没有蹦出来,除了王致,没有人来找他,徐绵绵没有,简辞更没有。
他自欺欺人地想,也许是他把自己藏得太好,他们找不到他。
直到他到了徐绵绵寄来的喜帖,不切实际的幻想又一次被打破他们知道他在哪,只是没有来找他而已。
那些过往都淹没在了时光里,好像所有伤痛都被抚平,经过六年春夏秋冬,他自觉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简辞和徐绵绵,于是订了回国的机票。
但是现在简辞竟然告诉他,他没有到他的短信。
一顿饭吃得真的是又累又尴尬。
秦林意下午还有事,简辞和李禄星也各自要回公司,晏沐松了一口气,结过账后眼疾手快,在三人开口说送他之前,钻进了路边的出租车里。
关门时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不禁让司机侧头看了一眼,以为这小伙子是在被人追杀。
“您去哪啊?”
“去最近的移动公司。”
司机想了想,问:“秋北路上那一家成吗?”
“成。”
哪家都成,他迫切地需要去认证一点事情,在简辞来问这件事之前。
晏沐疲惫揉了揉眉心,仰头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
简辞一定会来问他,刚才如果不是李禄星和秦林意在场,简辞一定已经问了。
移动开遍大街小巷,倒是真的挺近的。
排队取号时输了以前的手机号。
结果就被领去了vip厅,因为他以前的号里存的的话足够他用上好几辈子,临走前没来得及注销,这个号就一直放着扣,也没去管。得知他是出国了,服务人员立刻热情地询问他是否需要重新启用这个号码,晏沐想了想,让服务员给他补了卡。
他回了酒店,把补来的旧卡换进手机里。
整整六年没开机,开机的瞬间,积压的信息蜂拥而进,无数声“叮”差点把手机卡死。
干脆关了声音,去冲了个澡,回来时手机终于趋于平静,他坐在床沿上,一条一条往下翻。
那时候微信还不流行,大家都是用的信息,而他的号码一般广告发不进来,几百条信息几乎都是从前的同学问他去哪儿了,有王致,有徐绵绵,甚至有李禄星,然而翻到简辞的名字时,鲜艳的感叹号后,是他给简辞发去的最后一条信息。
发送没有成功。
可他妈真是个笑话。
他用这个号码给简辞拨通了电话。
简辞接起来时显然很意外,但大概是还存着他的号码,晏沐还没出声就问:“木木?”
“嗯……”晏沐有气无力应了一声,望着酒店天花板,“简辞,那个房子……我买了吧。”
没有什么理由,就是突然很想这么做。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矫情泄气失落,令他在此时此刻,根本不想去坚持所谓的骨气。
几日之后终于开学,晏沐听莫教授和秦林意的意见选了几门课,另外报了一门编曲。
其实他现在也不算是正式的学生,还没参加考试,不过是走了莫教授后门进来的旁听生,去不去上课都没有学分,影响不大,但他还是希望能认真一点,至少在学业这一件事上,不要辜负自己。
其实比起他的母亲,在钢琴上他算不上多有天赋,没有惊才绝艳,偏偏也不够勤来补拙,在外面的时候没有足够的钱租琴房练习,只能晚上打一些工资比较高的夜班,白天趁着早上人少去学校琴房练习。
演奏量不够,自然基础功也算不上扎实,在美国时读大学他便一直辅修编曲,也算是规划另一条出路。
原来的房东大约是真的急着走,不到一个礼拜,便约晏沐去办了过户手续。
双方各自交了一笔可观的税金,房子就算交接完成,剩下的就是每个月还给银行的贷款,毕竟通货膨胀严重,钱会越来越不值钱,如今也没有几个人会选择全款买房。
简辞作为中间的介绍人当然也到场了,陪晏沐去验房子,又叫来物业换了新锁,把事情弄完已经是黄昏,晏沐提出请他吃饭,但简辞公司有事不得不走,晏沐便笑了笑,约他改日。
送走简辞,晏沐留下做了一遍打扫,虽然前房东之前已经叫钟点工来请扫过,但还是落了一层薄灰。一边思索着添置哪些家具,一边擦过地板,又把窗户全部抹了一遍,拾完后已是八点,晏沐这才觉得饿了,准备出门吃饭。
之前没有察觉,打开地图一看,才发现陈老板的店离音大竟然这么近。
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态,就像那天他为何要突然打电话给简辞把房子买下一样,他无法克制骨子里蠢蠢欲动的冲动。有些话当时能够鼓起勇气说,如今却再也拿不出曾经的心境,他以为自己能够和简辞保持距离,也确实保持了六年,可是再见简辞,那些所谓的理智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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