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好。
三菜一汤,装在成套的wedgwood餐盘里,另外还有一碟水煮鸡胸肉丝,是木木的加餐点心。
菜的卖相好,味道也很不错,又刷新了晏沐对于简辞这个人的认识,他印象中的简辞,实在不像是会做饭的那一类。
“一个人住得多,不知不觉也就会做了。”简辞夹了一块牛腩到他碗里,“以后可以经常来我这里,一个人吃总是控制不好菜量,容易剩下。”
晏沐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怎么不和绵绵一起住?”
简辞回筷子的手顿了顿,“……木木,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
“?”晏沐等着下文。
简辞却盯着他看了一会,笑了笑,“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好。”
吃过晚饭已经七点半,晏沐自觉去洗碗,简辞在他身边切水果,挽起的袖子下的那一截小臂从肌肉线条到手腕骨骼的形状都完美无缺,更不用说握着刀的那只手。
晏沐默默回目光,又想叹气。
酒足饭饱,加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气氛太和谐,晏沐洗着洗着,注意力就飘远了,突然听到身后简辞说:“家具还没有送来,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床竟然还没送来,正好最后一个碗也干净了,便擦了手,拿出手机往阳台走,“我问一问。”
简辞也端着果盘出了厨房,坐在客厅沙发上。
木木立刻把两只前爪搭在了他腿上,身后尾巴摇得像电风扇,简辞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看着晏沐在阳台上的侧影,压低声音:“今晚不能陪你,你乖一点。”
木木叫了两声,见简辞不理他,就撤了爪子跑去阳台上,蹲坐正在打电话的晏沐脚边,仰着头一脸求陪玩。
电话刚接通,晏沐一边听那头的人说话,一边蹲下来挠了挠他的下巴,木木亲热地伸出舌头舔他手心,被晏沐推开了狗头。
又说了几句,晏沐挂断电话,带着木木回客厅,对简辞无奈一笑:“那边的人说路上堵车,今晚可能来不及送了,要明天才能到。这附近有酒店吗?我去酒店再住一晚吧。”
简辞露出意外的神情,说:“附近都是小区,没有特别近的酒店。”
“那我……”打个车去远一点的地方好了。
简辞却站了起来,说,“今晚就住我这里吧,明天早上再让他们送过来。”
晏沐愣了愣,下意识拒绝:“太麻烦你了,我出去住吧。”
简辞掀起嘴角,“有什么麻烦?前几天我喝醉了,多亏你留我。今天也怪我,叫你退房过来。”
“……”
“要去楼下拿行李吗?睡衣和洗漱用品我这里都有。”
“……”
没什么行李好拿,不过一套换洗衣服。
晏沐回来时,简辞端着一杯咖啡,正站在客厅那架钢琴面前,防尘布已经被掀开,竟然是一台su7。
简辞抬头对他笑了笑,“前几天刚送到的,过来试试。”
晏沐不懂简辞为什么会买钢琴,走过去,随手按了一个音。
简辞:“喜欢吗?送你的乔迁礼物。”
“……”
他震惊地看着简辞,喜欢?会有人不喜欢三十万人民币吗?
“等你那里家具都送到,再搬到楼下去,”简辞绕到晏沐身后,单手按着他的肩让他坐在了钢琴凳上,“弹一曲试试?”
晏沐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
“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听过你弹琴。”简辞端着咖啡杯站到钢琴一旁,随意靠在墙上,一条长腿半屈,低头看过来的目光令晏沐有些紧张。
这种被人欣赏,被人期待,被人注视的感觉,本来是不坏的,但那个人是简辞,就让他感受不到一点欣喜,只有心慌。
“随便弹一曲吧,”简辞低声说,“什么都可以。”
晏沐按下了第一个音。
他在试音的几秒之内回忆了与简辞认识的十一年,意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没有在简辞面前弹过琴。
不是没有过机会,每年的圣诞晚会,新年晚会,毕业晚会,无数次被老师询问能不能上台,他全部拒绝了。他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心情,在简辞面前弹琴,哪怕不是为了简辞一个人,也会让他有一种自己仿佛一只公孔雀,在心仪对象面前故意展开后羽吸引对方目光的羞耻感。
如今想来,这种想法真的是非常中二了。
没有多少技巧,也没有多少感情,晏沐随手弹了一曲,因为回忆到从前的事情有些分心,中间还错了一个音符。
一曲终了,简辞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半点变化,“这首曲子叫什么?”
“《nuvolebianche》。”
说不失望也不可能,其实他内心还是渴望得到简辞的夸奖,哪怕只是一句礼节性的敷衍,但简辞什么也没说。
“nuvolebianche,”简辞低声重复了一遍,“白云?”
“嗯。”
简辞这样的人本就该完美无缺,听得懂一句意大利语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简辞说:“琴怎么样?我不太懂这些,如果不好的话,可以去换一架。”
晏沐抬头看向靠在墙上的他,“简辞,我不能,太贵重了。”
简辞却笑了笑,“你觉得贵重,但是在我看来,如果不是这样的东西,反而配不上你。”
“……”配不上他?应该是他配不上这架钢琴才对。
简辞的神情认真无比,声音温柔而缱绻,简直像是在说情话。
晏沐想这天底下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抗此刻的简辞,不分男女,譬如他,现在的心跳就已经没有出息地直逼一百八十。
他想要站起来,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失态,简辞却把咖啡杯放在一边,坐在了他的身旁。
“再弹一遍吧,”简辞说,“《nuvolebianche》。”
可晏沐却不想再弹这一首。
大概是因为回忆起了以前,他突然觉得非常难过,是那种毫无道理可言的,非常矫情的难过。
他没有向往白云与自由,他向往并喜欢了那么多年的,正是身旁的这一个人,与他此刻不过几公分的距离,看似触手可及。他有许多许多,多到数不清的时刻,都怀抱着和简辞再进一步的冲动,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无论如何不能有所行动,所有渴望都压抑在心里,竟然已经十年。
他弹下另一首曲子。
《refrain》。
克制。
爱是克制。
正如此刻,他有无数想要传达给简辞的情感,却一个字也开不了口,全部压抑在心中,像壶盖下沸腾的水,如果有人将盖子掀开,一定会为他隐藏在其下疯狂的炙热而震惊。
有人说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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