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余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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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泽一脸烦躁,拉起被子就要躲进去。
“方君泽!你醒醒!快开门!”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撞进耳朵里。方君泽把被子一掀:“余景?”
他走过去开门
谢天谢地,余景在人群中焦急地看着他,等到他把门打开了。
方君泽还来不及说什么,余景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雨太大了,这里的水库开闸放水也没事先通知。靠,我去叫其他人!”
一群人见方君泽出来了,各自散开。东西的东西,帮忙叫人的帮忙叫人,小林喋喋不休地说:“吓死我了刚刚,还好余老师在这边。”
直到此刻,方君泽才彻底醒了:“余景呢?就这么走了?!”
“他去帮忙叫其他人,组织大家去顶楼啊。水都快淹上来了!”
方君泽说:“我也去帮他。”
小林急了:“泽哥!你不能去!泽哥!”
过道乱哄哄的,有剧组的人,也有驴友,还有这里的村民。他们房子矮,就近都往这里跑了。
没人注意什么明星平民,大难当头,还有什么比安全更重要的?
人挤着人,真正的擦肩接踵,行进十分困难。一群人都往五楼跑,闹哄哄的。有当地村民的叫骂声,有小孩的哭声,有剧组年轻小伙子维持秩序的,还有余景用力的拍门声。
方君泽找到了余景就赶过去:“我来帮你。”
余景百忙之中抓紧时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好。”
外面天寒地冻还阴雨不断,可是方君泽仿若置身初春之中,周围有蜂蝶围绕,绿堤杨柳轻柔拂岸,风都带着爱意前来问候,他魔怔了几秒,回赠一个后知后觉的温柔。
方方和小何在帮忙引导拥堵人群往另外一边楼梯走,不然就一个楼梯上楼,负荷太大了。
她们也看见了余景和方君泽对视那个画面,还没空展开联想,又看见新一波的村民涌进来。
“不行,太没秩序了,像四面八方来的苍蝇到处乱撞。”方君泽把余景拉到身前,让他躲过其他人的推搡,他说,“有的人根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有的人只想着逃命听不进去。得找个有威望的青年来跟他们说,不然我们只会事倍功半。”
余景背靠着他喘气。这样高压高密度的行动已经透支了他这个教书匠的体力。他回握了方君泽的手指说:“听你的。”
两人又回到住的楼层去拿剧组的扩音器。一看水已经淹到了楼梯,水位还有上升的趋势。浊黄的水面飘着许多不明物,还有一只猪的尸体。余景扶着楼梯看着外面一片水茫茫,突然生出一种“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浪漫悲壮情怀。
他的职业算不上多么文艺,平时也不是那种满腔浪漫情怀的青年,可是在这样苍茫悲壮的氛围之下,身边只有方君泽,他想到的只有那一句:
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活一个小时也愿意了。
“方君泽。”余景叫他。
“嗯?”方君泽拿着扩音器走过来。
余景抓着他衣服领口,迫使他低下了头,快速亲了一下方君泽的嘴唇:“我爱你。”
这是余景第一次主动亲他,还说了爱他,方君泽还愣神着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余景拉着他往楼上跑:“水位又上升了,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来。通讯完全中断,我们再等不到救援恐怕要一起下水了。”
两人一路跑,余景语速飞快地说着话,并不回头看身后的人。
他试图靠说点什么掩饰自己的紧张,然而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出卖了他。方君泽不戳穿,握紧了他的手回答:“不怕,我会游泳,我托着你,像杰克和露西。”
余景差点被这句话绊倒,低头在无人的黑暗走廊奔跑。他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了,他们在黑暗的时空隧道里一直奔跑,跑着跑着,下一刻能一起白头。
最后两人找了个小伙子用本地话跟村民沟通,效率奇高地让所有人都有序地集中在顶楼,把顶楼挤了个满满当当。如果此时有航拍,大概会以为这是一个旅社造型的沙丁鱼罐头。
方君泽始终没放开余景的手,他把人固定在身前,借着这样拥挤的条件明目张胆地让余景后背贴着他的前胸。
小林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家的方少爷,正打算松口气让紧张地跳到心口的心按回去,结果看见两人亲密姿势,好悬没被那口气噎死:方君泽靠着墙,把余景整个人圈进自己身前,下巴搁在余景肩膀低声跟他耳语着。两人十指交握,在这样另外恐惧不安的环境里,竟然还能含情脉脉。
小林赶紧转开眼,心说,多么好的余老师就这么被大魔王给抓住了。
那两位女同学在不远处。她们惊魂甫定,这才发现路上遇到的那位年轻老师和方君泽的关系不一般。
如果下一刻大家都会被滔天洪水卷走,谁还会在意谁喜欢了谁,是男人喜欢男人还是男人喜欢女人,或者是女人跟女人相爱。
谁会在乎呢?
爱了就爱了吧,末日之前谁还有那个时间斟酌这对不对该不该。
方方跟小何窃窃私语着,两人都往方君泽站的位置望去,交换一个了然于心的微笑,疲倦地头靠着头不说话了。
头顶的灯光虚弱地一闪,瞬间就被一片黑暗取代。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马上又默契地安静。在巨大的忧惧和绝望面前,没有人会记得哭喊的。沉默和黑一样,都是无形的布裹着每一个人,扼住他们的喉咙,发不了声,只剩下内心被压抑的惧怕。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间或几个小孩喊肚子饿的声音。
方君泽动了动脚,活动着颈部,把余景重新抱紧。
“累了吗?”余景摸了摸他的手背。
“不会。”
“换你靠着我一会儿?”
“不用,就这么抱着。”方君泽说,“你别动了。”
余景:?
方君泽用某部位顶了顶余景:“快爆炸了。”
余景的脸很烫,反正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他就放心让脸烧着,没有逃,主动把自己贴紧了身后的身体。
不看看什么场合啊……余景吐槽完方君泽又吐槽自己,怎么连你也克制不住了?色令智昏是真有其事。罢了,为方君泽这样的美色失去理智一次,又有何不可?
感觉到余景的主动,方君泽很惊讶,他赶忙用双手把住余景的腰,让他别再动了。缓了片刻,某处的滚烫硬`挺慢慢消失,方君泽吸含他的耳垂说:“坏蛋。”
余景腿都要软了。耳朵一直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加上先前跟方君泽一个顶着一个迎着的互动,他感觉身体热得要融化了。
没人去看时间,也许是凌晨两三点,众人都累得睡过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余景坐在方君泽怀里,后脑勺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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