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我就觉得非常非常温柔。我是头一号,我还独一无二。”
黄煜斐开始抿嘴了。
李枳捏了几下内眼角,又抬起头来,看着墙上跳动的光斑:“我不想否认衰败,因为这我自己经历过,但我更不觉得花儿没有再开一次的机会,因为这我也经历过。而且,这花儿它开了,好像还是因为某个马上要哭鼻子的家伙,”说完李枳就笑了,神情松软,笑意从眼尾悄悄地漫,又从他破了点皮的嘴角流露,“那些血、眼泪、疼痛、迷失、错误,当然还有许多好的亮的东西,它们合在一块组成了你,也是现在我爱的这个男人,属于我的男人。”
黄煜斐没辙似的,像服软,他笑着叹气,又去捂眼睛,却被李枳捉住手腕掰开。那人一本正经地用拇指抵住他的眉心,舒缓地往两侧延展:“记得吗,你说姐姐小时候总这样弄,把眉头抹平,不开心就都走啦。我接她的班儿。”
“我开心啦,小橘是神药,”黄煜斐眉眼舒展了,他春风阵阵地笑,把李枳压在沙发上,“爱情,这是爱情。”
李枳推了推他:“别告诉我你才知道!”
“早就知道啦,只是太开心就想重申,”黄煜斐勾线似的,摩挲他的眼角、鼻梁、人中、唇峰,“过年我要带小橘回家认祖,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办婚礼好不好?”
“去哥伦比亚吗,好啊,我早就期待了。”
“那就明天,今天订票,明天出发,签证上个月已经下来了,”黄煜斐心头轻了不少,却又皱缩了两下,感觉自己就像首次带心爱人去海边度假的青头,一下子紧张得要命,简直心惊肉跳的,不过这确实也是他的第一次,“应该不会太仓促?去到那边不需要考虑食宿”
李枳憋着笑,抬手搂他,用一个吻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章黄老九的惨痛历史写了一万多字orz
不过后面的章节小橘会继续治愈他的~
感谢大家的留言~数一数只差6章完结了呢
第77章
三小时前他们在华盛顿转机,吃了一顿牛扒可丽饼,三小时后,他们从卡塔赫纳登船,眼前是蒸腾的加勒比海。
海面暴晒,海风咸腥,隐约能看到巴拿马的海岸,略微有些刺目。黄煜斐立在甲板边缘,纯黑亨利衬衫挽着袖口,扣子解到第四颗。四下无人,他寂寂地抽烟。事实上,这艘私有快艇只有两个乘客,此时另一位洗了把脸从船舱出来,打着哈欠走向他。
黄煜斐摘下墨镜拎在两指之间,整张面容便生动起来。
“比我想象中风大一点,但也够晒的,”李枳刘海微湿,显乱,映出日光,他从他裤袋里拈出支香烟,“倒时差,这算是今天头一根啊。”
“这边只有双爆。”
“嗯,国内还挺不好买呢,”李枳咬着没点的烟嘴乐,“我一直想尝尝冰蓝好还是它好。”他拽了拽黄煜斐,自己也踮脚凑近,就着那人嘴边快燃尽的端头,把自己的烟尾凑过去。
耳侧鼓动的风刃太紧,新烟没着,旧烟倒是快吹灭了。李枳觉得好玩,抓着黄煜斐的手去拢风,俩人半搂半搡地碰了一阵,他才咬到心心念念的尼古丁味。被双颗薄荷珠的冲劲儿呛得哆嗦了一下,能说话了他就问:“我怎么觉得我家黄先生有点不在状态呢?困了?”
“可能太久没回去,感觉怪怪的,”黄煜斐笑了笑,“阿姐每年去度假,说变化很少,但我还是想象不出来。住在海边的时候太多,印象都是混乱的。”
“嗯,哥你这就是近乡了,”李枳撞他肩膀,“所以情更怯了。”
黄煜斐捻灭烟头,关于李枳说的,他不准备否认。那个远岸的小岛……他曾经确实险些当作故乡。童年的轻松记忆多数在那处发芽,但很快又脱离他,瓜熟蒂落,全然无关。留给他的只是一些断口和碎片。来之前他预想过兴高采烈,然而来之后,当他急速接近孤岛,横在中间的十五年骤然压缩,合成一种纯而硬的陌生,猛地砸在他眼前。
“轻松点,咱是来自己地盘度蜜月的吧,虽说苦瓜脸的黄大神仙我也爱……”李枳抬手把自己的烟给他抽,手腕白得发亮,上面系着条在港口上被人塞的丝带,明丽的橙黄,还印着行粗体西班牙语,“这句什么意思?”
“青年应当参加大众革命党。”
“哈?”李枳瞪大眼睛,“我靠,这边可激进了,可得摘下来别给人盯上了!哥你也摘!”
“小橘太好骗啦,”黄煜斐忽然笑了,他握住那手腕,看丝带迎风飘,和自己腕子上那条湖蓝色的一样,他觉得心情也跟着亮了,“其实是一行诗,他们国宝诗人何塞席尔瓦写的。”他不急不缓地照着那西语念了一遍,卷舌和鼻音很好听,又道,“这句直译过来是‘睡在你眼中的沙漠里’。”
“你手上这句呢?先念给我听听。”
又是一句优美的西语,就在耳边,李枳发觉这语言有种音乐性,跃动的,流畅的,确实很适合用来念诗,紧接着又听到,“‘沙漠罕见下雨,云一旦落下,便是倾盆。’大概这样,”黄煜斐轻声解释,“上下相连的两句。席尔瓦为数不多的情诗。学拉丁语也要学的经典内容,本质上都是一个体系。”
“这边人还真浪漫,”李枳怔了怔,不再继续抽烟了,他去啄黄煜斐的嘴角:“你咋知道这么多呢,哥,我就知道一点,你眼里也是有沙漠的,让我睡睡呗。”
黄煜斐被他弄得耳尖发红,当然不是因为船舱口偷偷围观的几个亚裔服务生,而是因为李枳这模样太烂漫。在逗自己开心吗?黄煜斐想,总之很受用就是了。他半天才说出一句:“那约好了,下雨也不叫醒小橘。”他看见李枳笑时不怎么整齐的白牙,在风最大的时候抱住了他,粼粼的海面上隐约映出海鸥的倒影。
小岛还真就是私属的,用“hazelle”命名,听来像黄煜斐母亲的名字。更加出乎李枳意料的是,此地基础设施健全得很,码头边上居然还有星巴克和赛百味。巴掌大的地方,柏油路是簇新的黑,沿路是商场、医院、剧场、赌坊,最多的是酒吧。远处绿树掩映间,遍布颜色各异的小矮楼,漂亮的方形屋顶,层层相垒,看起来像是民居,又像是度假区。
走了没两步,一辆老式林肯就把二人拦住了。来接他们的是一个花白胡子小老头,很庄重地穿了整套西装,他说粤语太快,李枳听来劲,他说西班牙语李枳更是发懵,但他显然对驳岸的这两位热情十足,下车没废话几句,一见黄煜斐居然就眼泪婆娑了:“小九少爷!”这话李枳听得懂,他看见老头想拥抱又似乎不敢的样子,看见他抹着眼泪帮黄煜斐提行李,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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