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休克的状态中,青年注射的药物让那个沉睡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那双毫无光泽的金色眸子在接触到灯光之后迷惑了很久,最后在看到病床上的林恩时一点点的扒开了云雾,最后金色的眸子一片赤红……
少年发疯似得挣脱着身上的束缚,像困兽一样凶狠,如果不是清明的视线,林恩或许会怀疑这只是发病的征兆,可是他清楚地明白那双眼睛里饱含的痛苦,得知自己最信任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甚至为了一己之私妄图改变他的整个人生。
金发的青年一直站在旁边,似乎对成果很满意,林恩见他转了个身,带上口罩后走向了另一个小房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他这几天几乎全在那里面呆过,那里放着病毒的原液,他甚至不敢猜想那个疯子会做什么,因为这种猜想让他绝望甚至恐惧,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会做出一切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愤怒的驱使下,少年已经挣脱了束缚,还为此弄断了一条手臂,他气息虚弱的站在那里,长时间只靠营养液的支撑的躯体有些力不从心,好像无法承载他身体里的愤怒,少年抬起脚一步步的走向青年消失的房间……
不可以过去!林恩在心里呐喊,他断掉的舌头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疯子的强大,小草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现在被病菌折腾的如此不堪的身躯。
快逃啊,笨蛋!
可惜那个少年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他的眼里只有那扇虚掩的门,还有门缝中闪过的那个白色的身影。门被他推开了,青年回过头来,取下口罩,声音温和的像是怕吓到少年一样:“李立,不要在这里乱跑,先出去好吗?”
少年抵在门框上的手背青筋毕露:“你杀了她?”
“是啊。她死了有什么关系,反正她的任务也只是让你降生能出现在我眼前罢了,她活的已经够久了。”
这句话引燃了导火线,原本还虚弱不堪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力气朝那个还在微笑的男人扑了过去,手里的炸弹散落在男人周围,却在距离爆炸的前一秒全部变成了粉末,金发的青年接住朝他倒下来时满脸惊愕的少年:“我还选修了一门分子构造学,没想到在这个世界意外的很有用!”
等林恩爬到门边的时候已经晚了,青年手里的针头已经注射进少年苍白的皮肤里,他怀里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年开始力的挣扎,全身的肌肉中风般的抽畜,青年有条不紊的拔出了针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安抚的吻:“好啦好啦,马上就没事了。”
他脚边打碎的瓶子还有地面上残留的蓝色液体让林恩惨白了脸。
这个疯子居然再次给他注射了病毒。
他突然想到了这个男人之前说的那番话“给他一份全新的记忆”……混蛋,他居然来真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仿佛看出他所想,青年好心的回答他:“真的哦~我说过,我要给他一个新世界,一个只有我的新世界,最先开始要做的就是……”
青年突然笑了起来,带着某种吞噬人心的黑暗,他漂亮的手指慢慢移至少年的后脑勺处,然后用另一只手狠狠地禁锢住少年的躯体,在惨叫声中,他从少年后脑勺拔出了一根钉子,因为强迫的缘故,那根钉子鲜血淋漓:“第一步就是消除他人的意识……”
青年没有像以往那样将他接触的任何碍眼的东西化成粉末,放下少年后径直朝他走过来,托起了他的脑袋,林恩还没从那恐怖的眼神中挣脱他的意识已经被剧痛所代替,青年将那根钉子强硬的按进了他的脑袋里!
他折断了他的四肢,让他成了一个只能蠕动的废人,打翻了这间屋子所有的药瓶,蓝色的液体溢满整个空间,他制造了一个禁区,闯入者死的禁区,在他绝望的眼神中,青年慢慢的合上了他眼前的大门……
然后光明就从他视线中彻底消失了。
=====
榆林镇来了两位新的居民,一对金发的兄弟,哥哥亲切温俊,得到了这里所有人的好感,弟弟痴傻安静,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
哥哥叫施楚,弟弟叫施力。
漂亮的孩子从头到尾只是安静的窝在他哥哥怀里,像个人偶一样,对于周遭的一切,除了他的哥哥,再没有了丝毫的反应。
每天傍晚,哥哥都会带着弟弟出现在这个听得见海浪声的小镇里,他们有时候会在广场上,有时候会在书店里,有时候又会出现在村民举办的户外晚会上……更多的却是在海边。
赛普是个送快递的,给小镇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送东西,海边有条路,那是他每天骑自行车经过的地方,他只跑单单的一两条线,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海边那条线,因为那里可以看到那个金发的少年,那天他躲在树荫下乘凉,□月的天,依旧热得要命,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仿佛画中走出来的少年对他绽放的笑容。
干净的有些透明,被阳光照射的有些剔透的笑容,失神只是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森冷的寒意,然后赛普就看到了坐在少年不远处那个金发的青年,赛普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他给手机店送过货,那是这里唯一一家买手机的,而青年那个时候就在店里,穿着店员的服装,笑容温和而又耐心的被一群大妈大婶姐姐阿姨围在中间。
此时此刻青年依旧在笑,可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暖意,大热的天,后背冒出来的汗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冰冷,特别是被海风一吹的时候,直到对方回视线,他的双脚才能挪动。
走了很久,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少年依旧蹲在那里,扒拉着脚边那堆沙,他似乎想摆出个什么,可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什么也没能摆出来,少年似乎累了,停在那里,看着那对沙,表情又变成了那个市区里看到的人偶娃娃样,直到金发的青年走过来,将他拉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沙土。
然而那个少年却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推开了向他靠近的青年,转身往他所在的地方跑,就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时候被身后的青年抱住了,赛普清晰地看到了那双金色如太阳般的眼睛里所传达的愤怒恐惧不安以及迷茫,就在青年抱住他的那一刻,那双眼睛闭上了,它的主人也安静下来。
金发的青年对他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弟弟这是老毛病,没吓到你吧?”
赛普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从那天起,无论赛普什么时候经过,他都没有在海边发现过那对兄弟的身影,可是那双复杂的眼睛却在他脑海里变得愈加清晰,他甚至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那个金发的少年朝他伸出手,求他救救他。
这个梦境折磨了他一个多星期,直到他再次见到那个少年。
他不过是弄错了门牌号,而又很巧的,对方的房门并没有锁,他敲了无数下只听见里面某种金属造成的摩擦声,然后手就不由自主的推开了房门。
黑色的玄铁链子缠在少年白皙的脚踝上,另一端消失在墙壁里面,少年趴在地上,浑身赤果,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红色的斑点,他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些迷蒙的双眼倒映着赛普惊愕的表情,少年嘴角有些血痂,他朝他伸出手,像梦境里那样,除了满然无错的表情。
少年围着桌子打转,将那铁链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让自己动弹不能,他望着他,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赛普只挪动了一步就再也动不了了,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胸口多了一只手,那只手鲜血淋漓,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那只手动了动,从他身体里退了出去,他失去了支撑,倒在地上,金发青年跨过他的身体朝那个少年走过去,那个少年还是呆呆的朝他伸着手,直到被青年握住。
“我才离开一小会,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拿你没办法。”半是宠溺半是责备的声音和他的神情如出一辙,施楚将那少年脚边的链子解开,将他从自己造成的束缚中解救出来。抱着放在了膝盖上。
将刚拿过来的食物放在一边,在少年眼巴巴目光中打开了床边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了针头和药水,少年几乎在见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就想从他身上逃离下去,被他一只手按住。
“不要,我不要打针。”害怕并且虚弱的声音,那双金色的眼睛里很快就蕴满了水汽,没有一个人能抗拒的哀求。
“不打针,就不能吃饭哦~”
这句话似乎很有用,少年歪着头看着一边的食物半响,最后小心翼翼好像随时都可以退缩般的伸出了手,白皙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针头,施楚顿了顿,道:“我们换一只手吧。”
打完了针,少年却没有了食欲,整个人缩成一团被圈在青年的臂弯里,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埋进对方的身体中,他只知道冷,连骨头都在发冷,本能的想要距离身边的热度更近一点。
明明周围的空气如此温暖,他却像在冰天雪地里行走,没有方向,没有目的,除了紧紧的抓住他能靠近的任何东西,仿佛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
“救我……救……伊……”那个字在舌尖饶了无数遍他也说不出下面的字,就好像被人突然割掉了舌头,寒冷从脚趾窜到头顶,然后被堵住了,在他的脑壳中徘徊。
男人温暖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少年的后背,和他眼里的森冷截然不同,他的脸上带着某种向往的微笑,那种还差一点一点你就能拥有所有一切的笑容。
对啊,就差一点点了……
细密的吻从嘴角一直延伸到少年的耳后根,舌头在小小的耳洞里打转,摩擦着,这样的动作会让少年更紧的贴在他的怀里,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地相贴着,他就在他的胸口,这个状态总能让施楚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他慢慢的舔过昨天晚上被自己失控咬破的嘴唇,在少年唇边一遍遍的描绘,偶尔少年会张开嘴,让他的舌头滑进去。
“我是谁?”施楚在少年耳边低喃。
那双雾气浸染的双眼还没回过神,两人分离的嘴角还带着透明的银丝,被滋润过的殷红双唇张合了几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的……我的……”像坏掉的录音机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就是不让人听见最重要的内容。
施楚纠正他:“是你最爱的,最爱你的施楚啊…”
少年依旧双目无神,只是将自己的身体更近的贴近了男人的身体,这种无声的默认般的行为总是会让施楚在近乎失控的失望中心情又会变得异常的愉快。
他们唇齿相依,他们肌肤相亲,很快连心也会融合在一起。
“啊”一大早传来的惊叫声,惊醒了旅馆其他好眠的客人,老板娘从楼梯上跌下来,摔的头破血流,嘴里的惨叫声持续不断,“杀人啦!杀人啦!”
一个流浪汉般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拉起花容失色的老板娘:“老板娘,怎么了?”
一群人围在房间的门口,门口处倒着一个黑发的青年,同色的眸子睁的大大的,胸口一个黑红的窟窿,流出来的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地板,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房间角落里的那张床,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
除了凌乱的床单,什么也没有,这屋子里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东西。
在警察赶过来之前,一直走在众人最前面的男人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照片递到老板娘面前:“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人?”
那是施楚的弟弟,这间屋子另一个客人。老板娘点了点头,然后那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五楼的窗子跳了下去。等大家探出头去看时,那个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楼梯那里传来警察官气喘吁吁的喊声:“富力士先生!等等!”
金最后还是在离海岸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他的目标,金发的娃娃脸青年就倚在船的桅杆上,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小船一点点的靠近,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似地,打趣道:“被你追了几天真的很困扰啊,所以我还是不和你玩捉迷藏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很享受。”沿途给他留了这么多线索,就为了把他引到这里来,即使龙潭虎穴,金也闯了,谁叫他被老头子叫去干活的时候和比斯姬窜通一气卖了人家的儿子,所以他遭到报应了,“你把小草藏哪里了?”他的圆里,这里似乎就只有他和眼前这个青年。
对方漠然的眼神柔软下来:“我怕等下的动静会吵到他,所以让他呆在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等他醒了,我就回去了……啊,差点忘了,还得给他带吃的,立的胃口最近越来越大了……”
金发的青年完全一副自言自语的状态,好像把他解决不过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被小看了……这样狂妄的态度……还真是,不狠狠地教训一下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而且这混小子动谁不好,竟打他徒弟的主意!
眼看着男人拳头上汇聚的念越来越多,一直碎碎念的青年终于正视过来,嘴边的弧度不减:“你想杀了我?”
“因为你该杀!”
“是么,杀了我会被旅团追杀呢,还是说你想加入旅团……虽然这两个你似乎都做不到。”
“不必要,因为你不是侠客。”就在金发青年终于敛笑容的时候,金再次冷笑道,“我觉得替库洛洛解决掉一个麻烦他会感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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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字数已经远抵两章了~()/~
最近颈椎剧痛,窝可以和杯酱说窝也可以改名叫做“颈椎剧痛の阿沧”了~
估计是因为颈椎太痛了所以文风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回事了o(□)o
师兄的肉不让放,因为大尸兄说,放了就给窝打针然后关到那个给黑长直准备的小屋子~让我初体验→_→
小菊场之剧组采访篇:
旁白:咱们这部剧到目前为止也有20w来字58集了,沧导让给做个采访,大家没在杀人的没在变态的没在养鱼的没在玩手机的……积极配合一下,说说感受吧。
草:转告渣沧,说好的种马呢,怎么变成总受了!而且我的属性一直在扭曲肿么回事!
湿兄:师兄不会真的变成尸兄吧?我才找到演戏的感觉啊!
伊尔迷:我后面会不会和小草结婚?
西索:嗯哼~不是说男人都会爱上第一个给他开花的男人么~~~
飞坦:我的存在感越来越抽象了啊,渣沧你活的有点腻了么?
库洛洛:转告沧导,让我出场这么少还这么久远如果不是用来压轴的,它会被旅团追杀的^_^。
金:小草徒儿,湿父深感你压力山大,你还是跟着师傅一道西天取经去吧。
比斯姬:养儿子也要担心女婿的问题累觉不爱。
奇牙:我是不是只能等到18岁之后才能进入一个新的领域?算了,跟沧导说一下,我改天抽个时间和它谈谈人生。
小杰:师傅,回家吃饭吧。
糜稽:楼上的全部滚粗!!老子才是最伤不起的!
侠客:楼上的都去屎!我才是最虐的那个好么!
59五十九
[bt:最爱。]
一阵大风刮过,吹跑了衣架上晾晒的衣服,少女伸手遮挡住因为大风扑打向她的布匹,风中有丝丝难闻的铁锈味,那是和不远处海风不一样的味道,风终于停了下来,少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天空,太阳悬浮在海面上,从尽头向海边铺洒了一层绚烂的红地毯。
已是黄昏夕阳。
捡起地上被风刮跑的衣服,一抬头,她又看到了那个金发的少年,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杂草发呆。他总是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可以这样呆一整天,这五天来梅尔与他最多的对话就是:
“你是谁?”
“我是梅尔。”
“施楚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让你在这里等他。”
这番对话每天都要重复好几次,少年记不住她的名字升至记不住她的长相,他只记得一个叫做施楚的人,或者仅仅只是施楚这个名字,因为他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而把他交给她的就是那个叫做施楚的男人,和少年一样耀眼的金发。
梅尔是个孤儿,靠给别人洗衣服和卖布匹为生,施楚给的那笔钱够丰厚,比山下所有人给的都丰厚,而且他对她的态度异常好,所以她才会暂时辞掉所有的工作来照顾这个看起来有点“呆傻”的少年,以及给他打针,每天一针,这是雇主特别强制的任务。
梅尔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营养不良造成的暂时性晕眩让她差点再次倒了下去,强烈的晕眩感消失后她又闻到了那让人极不舒服的血腥味,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草丛里冲出来,她受到惊吓尖叫着后退,于是也看清了那个冲出来的身影。
他的雇主。那个金发的青年。
此时此刻,他浑身是血,一只脚扭曲着,单脚站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腹部,那里鲜红一片,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脸颊上沾满血迹,不到片刻,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汇聚了一大滩血水,梅尔终于知道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从何而来。
相对于她的恐慌,对方却笑的异常柔和:“帮我去山下叫个医生吧。”
梅尔似乎才回过神来,只是机械般的点了点头,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身体定在了原地,她还没感受到疼痛,胸前却喷出了血水。
少女倒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解的表情。
她最后的视线里,那个金发男人依旧在笑,温和的、温暖的、亲切的一丝阴霾都没有。
施楚转过身去,一点一点的朝屋檐下的那个人靠近。
少年坐在门口的木板上,脚丫子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过肩的金色长发微微卷曲,因为风的吹拂,在他单薄的肩膀上跳跃着,屋檐下悬挂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和少年嘴里断断续续哼出来的曲子一样,融合在那幅画面里。
他闭着眼睛,微微仰着脸,阳关下的羽睫尾端闪闪发光。
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又或许他更本什么也没在意,沐浴在夕阳里的少年近乎融化在那片橘红的光线里。施楚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低的唯恐自己会吵醒那个沉浸在某种美梦中的少年,他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就会裂开一点,血迹在他身后汇成一条路,歪歪斜斜的,深刻却也扭曲,就好像他这一辈子努力靠近那个少年的方式。
他跪了下来,身体已经跟不上他的大脑指挥了。
每次都是这样,明明就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够到了啊……
金发的青年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他全部的重量,那个少年终于回过头来,施楚朝他伸出手,那双金色的眼睛里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居然在哭……
对面的少年好奇看着他:“你是谁?”
伸出去的手一顿,在沉默许久之后,施楚再次抬起了手,宛如乞求般的:“立,过来……”
那个少年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表情像是定住的画面。
就在他的力气近乎耗尽的时候温暖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指尖,他错愕的睁大眼,少年正伸着双手,一点一点的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手掌,他依旧在问:“你是谁?”
施楚突然就笑出了声,眼泪和血一起砸在双手交握下的阴影里,他低下头去吻住少年的手背,用最后一口气告诉他,像宣誓一样:“我是施楚,最爱你的施楚!立,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风铃在渐渐变大的风声中愈来愈响,远处的夕阳已经完全的沉浸到海里去了,少年还是痴痴地望着那里,那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了光辉的海面漆黑一片。
他哼着连自己都不曾明白过的调调,一只手抚摸着膝盖上熟睡的男人的后背,红色的液体将他大腿上的布料全部染红,男人嘴角还带着倒下去之前笑容,眼角的泪水还未干。
“施楚……”少年低喃着,唤出这两个字,然后就跟打开了某种开关似的,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每重复一遍,那双金色眸子里的疑惑就会多一分,直到最后无法容纳,暗金的瞳孔猛然缩,少年推开腿上的男人,抱着仿佛被液体溢满后剧痛的脑袋大叫着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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