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往前跨进一步。
“怎么回事?”月留衣用衣袖挡住了脸,艰难地问道:“哪里来的大风?”
晏海拉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果然风立刻就止住了。
“咦?”月留衣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然后她尝试着再一次踏前。
立刻就有一阵强风将她吹得往后退了几步。
“木怀谨怎么过去的?”她瞪大了眼睛:“我们怎么过不去?”
“你别动。”晏海朝她说道,然后一个人往前走去。
“别动什么啊!难道我过不去,你就能……你怎么就能过去的?”
晏海在五六步外看着她。
月留衣愣了一下,然后有一次尝试走过去,结果还是被风给吹得往后退。
“这什么意思啊?凭什么你能过去,我就过不去?”
“你就留在这里吧!”晏海抬头看了看上方。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啊!”月留衣当然不答应:“你想办法帮我过去啊!你又没有武功……”
“木怀谨也没有。”
说完,他理都不理月留衣的叫唤,径直往龙骨的尾部走去。
月留衣换了好几个地方,都被强风所阻,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最后她疲力尽,只能一下子瘫倒在草地上……
晏海沿着龙骨尾部,慢慢地向上走去。
这似龙的骸骨十分巨大,沿着它的背脊行走,就像是行走在平坦向上的斜坡之上,并不十分力。
他本以为龙骨的形状和蛇骨会更接近,但其实它更像鱼骨,中间一根脊梁,两侧的骨头则是又平又直。
木怀谨就在前面走着,晏海就跟在后面,他走也走,他停下来休息也跟着休息。期间木怀谨回过头来看了他好几次,脸上带着那种月留衣所谓“让人不舒服”的笑容,但并没有和他说话或者加快脚步。
他们一前一后,走走停停,花了大约一个时辰,才慢慢地走到了这座“龙骨山”的顶端。
木怀谨还在往前走,晏海却停了下来。
他的前方出现了两棵树。
一棵长满了繁茂的绿叶,一棵却只余遒劲的枯枝。
它们仿佛已经生长了成千上万年,高大挺拔,直入天际。
第176章
晏海心中一沉。
形状奇特,一枯一荣。
在不久之前,他就梦到过这两棵树。
而且,就在这两棵树之间……晏海踩着拱起如台阶一般脊骨,慢慢地走了上去。
不,这不是树……他抬头望去,确定了心中所想。
若这真是龙的骨骸,那两棵树应该便是这条龙的龙角。
它的骨骸垂首朝下,两只角上生长着无数的苍苔枝蔓,看上去才会像是两棵参天大树一样。
龙角之间,果然坐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
但是,那并不是晏海所想的那个人……她们完全不同。
这女子瞧着不过二十来岁,眉目清丽脱俗,姿态淡雅飘逸,她穿着一件白色轻纱的衣裳,屈膝坐在龙首眉骨之间的位置,长过脚踝的黑发沿着肩头一直垂落到半空,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轻摇曳。
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帮她挽起了这长长的头发,她侧过头去,目光缱绻缠绵,抿着嘴对身侧之人微微一笑,靠到了他的怀里。
而帮她绾发的男子……高鼻深目,肤色雪白,颀长俊美,一双眼睛是泛着深绿的黑色……
隔了龙骨盘起形成的幽暗深谷,晏海与他们二人遥遥相对。
站在他身旁的木怀谨侧过头看了过来,却未见他的表情生出任何的变化,不由在心里诧异着他的不动声色。
“晏公子,你看这是不是……也不太像样了?”他试探着说道:“怎么就会……”
“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啊!”晏海弯起嘴角:“瞧着还真赏心悦目,不是吗?”
“这个……”木怀谨突然之间,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方才看到这场面之时,都觉得十分惊讶,差点都失态了。
可晏海非但没有冲上前去呵斥质问,甚至看过去的眼神都很平静,像是根本不认识那个人是谁……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居然有这么多的客人?”那异常美貌的女子朝他们二人看来:“我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过别的活物了呢!”
“在下木怀谨,见过薄霜仙子。”木怀谨往前跨出一步,恭恭敬敬拱手为礼。
“喔?你居然知道我吗?”被木怀谨称作“薄霜仙子”的女子,面露诧异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吗?”
“您说的,可是‘月英夫人’?”木怀谨眼珠一转:“还真不是那位夫人,您是不是忘了当年……”
“月英,月英,你说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啊!”但那个“薄霜仙子”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木怀谨在说什么,转过头去对着云寂说道:“是我帮她取的这个名字,我看着她化形,认她做了妹妹,就算到了后来她被天城山的妖主赶出门来,我看在一场姐妹还是留了她,哪怕到了最后……我还是顾念着往日的情份,求主人将她一起带着……可你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她把我害成了什么样子!”
她还没说完话,突然平地涌起一阵狂风,直吹得草木乱飞,枝叶萧萧作响。
木怀谨和晏海都被这阵迎面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晏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若不是身后恰好有龙骨挡着,可能都已经跌下去了。
“薄霜仙子,还请您息怒。”木怀谨大声喊道:“月英夫人已经死了。”
狂风突然停了。
“你说什么?”那个“薄霜仙子”从云寂的怀里直起身子:“你再说一遍!”
“月英夫人已经死了。”木怀谨转过头来:“还就是被我身边这位晏公子给杀了的。”
薄霜朝着晏海看了过来。
晏海缓缓地站直了,与她四目相对。
“一个凡人。”薄霜先是愣了一下,突然之间捂着嘴笑了起来:“真有意思,一个凡人?”
她的笑声在骨山之上回荡,好一会才止住了。
“你当我是有多蠢,居然用这种可笑的谎话来骗我?”她又一次靠了回去,抓了云寂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月英那个小贱人再没有本事,总也是有几千年的道行,怎么会被一个凡人给杀了呢?”
“月英夫人她……”
“夫人?她只是给妖主当了几年的侍妾,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夫人了?就是那时候不还是被改了名字,说是嫌弃这名字不够柔美……这跟一个低下的奴婢有什分别?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她近乎喃喃自语地说着:“想想是我太傻了,她风光的时候其实是看不起我的,我还当她只是畏惧主人的身份……”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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