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点滴中

分卷阅读63

不能化人形,说人话,看见他手上沾着族人的毛竟天真的以为他是家里的客人,嘻嘻闹闹地要缠着他玩。
老和尚手中似是结了一个印,堪堪停在半空,最后长叹一声,往我额上一点。
“罢了。”
我不明所以,觉得他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有趣,一路跟着去了寺院。这一呆,就呆到了老和尚圆寂的那一天。
回到家,面对空空荡荡的窝,找不到一个族人,回过神来,发现连报仇的对象都不在人世了,我一人在山中游荡了不知多少岁月,到头来仍是进了寺门。
见到了拎不动水桶的小和尚。
眼看着小和尚长成了一个书呆子,我试图用最笨的方法阻止过。
我趁着小和尚不在,把那些该死的经书放进火盆里,我想没有书看了,他总该陪我玩了。
谁知小和尚回来的比想象中更快,我心急又心虚,一时忘记用法术遮掩,翘着尾巴挡在火盆前面冲他咧嘴傻笑,直至小和尚变了脸色。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看见他神色惨白地飞扑过来,紧接着尾巴一痛,余光里爆出一线火光。
是火盆里炸出的火星,险些烧到我的尾巴,被我后退的一撞,火盆整个倒了下来。
小和尚用赤手推开滚烫的火盆,一手拉住我,拽下床被盖上去。
小和尚气极败坏地说:“你犯什么傻?!”
我小声说:“书……”
“还管什么书,”小和尚说,“万一烧到你怎么办?”
皮肉焦灼的味道混着烟蔓延在屋内,我嗅嗅鼻子,找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泪水落到他血肉模糊的手指上,刺得他浑身一颤。
小和尚放软了语气:“没事,没事,你不是妖吗,给我施个法就好了。”
我摇摇头,眼泪兀自掉个不停:“我其实是个小妖,不会伤口复原的法术。”
“没关系,”他抵住我头,“我会,就是比较慢。”
后来小和尚因为误烧经书,养好手后被罚了一个月的紧闭。他不愿吃我偷来的馒头,我便和他一起饿肚子。
算起来,我们也是有难同当的了。
小和尚合上书,揉揉我的耳朵。
“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在想……”我轻轻咬住他的手指,“你的肉比我香。”
怪不得族人说不要轻易把心交付于人,原来只有人会让我们感到心痛。
5
小和尚总说我傻,他才是真的傻。
竟然当着全寺僧弥的面说自己犯了色戒。我在他身边看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禁欲的和尚,哪可能犯色戒。然而他在老住持面前,就是一口咬定,受了三辊亦无悔意,气得老住持将他关在经阁罚他抄完全部经书才可出来。
“老头子怕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我替他不平,“你又不是妖怪,能抄上个一百年,他分明是想让你住到死。”
偏偏小和尚半点不恼,只是好脾气地朝我笑笑,搅得我一肚子火气没地撒。
“老头叫你不许说话,你当真不跟我说话?”
我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背,磨牙。
“老头叫你不要理我,你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理我了?”
小和尚仍是缄口不言,他提起墨笔在宣纸上画了一只小狐狸。
我瞄了一眼,不满地说:“你把我画丑了。”
他笑着又画了一只小猫。
我连忙捂住纸:“不许画别妖!”
蘸满墨汁的笔尖落在了我的脸上,轻轻画下几笔,像是羽毛骚得我痒痒的。
我“咯咯”直笑,肚里的怒气彻底泄了个光。
这时阁门开了,入门来的和尚看到纸上的狐狸,神色大变,忽然喊道:“妖怪!师兄被妖怪眯了眼!”
我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和尚已在我身上下了一道符,将我抛出窗去,连声催促道:“走!”
很快,老住持带着他的几个弟子赶来,他拿起小和尚画的那张纸端详片刻,白眉一竖,喝道:“知不知错!”
小和尚抿着唇,没有说话。
我愤愤地挠向窗帘,那是我的画,他凭什么拿走,奈何小和尚的符咒让我不能再靠近半分。
我力地凑过去,听他说了一句“弟子尘缘未断,六根不净。”
老住持沉默半响后,说:“你都想好了?”
小和尚募地跪地磕下三个响头。
此时,老住持露出了与当年的老和尚一样的表情,他也说“罢了”。
这一日,小和尚被逐出了寺院。
所有沙弥都不能明白,住持的得意门生到底犯了什么戒。
我见他面色惨白地久立于寺门前,心疼道:“何必呢,你哪里犯了戒。”
他闭上眼睛:“犯了就是犯了。”
我瞧瞧他的脸色,握住他的手问:“这样犯戒了吗?”
“犯了。”
“那……”我壮着胆子地在他的脸颊飞快地亲上一口,“这样也犯戒了吗?”
他睫毛一颤,低声道:“犯了。”
我心情大好,摇着他的手道:“犯了便犯了,反正你也不是和尚了,怕什么。”
他望着我道:“我不怕佛祖,怕你。”
“怕我带你犯戒吗?”
“怕。”
“那你是该好生怕怕。”
我紧握住他的手,一步步走下山去,我希望这一路永远都走不完。
我的那颗星
*搭档
我坐进保姆车里,整个身子陷入椅座,闭目假寐,刚录完两个小时的节目,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左侧的化妆师小伟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小心地为我补妆,经纪人翻着记事本简明扼要地向我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九点访谈节目《明星有约》,十点半电影首映,十一点记者采访,下午两点……”
这个时候我就羡慕何允霖的坏脾气了,他稍微一瞪眼,化妆师就立刻绷着身子抖着手迅速扑完粉。到我这,不仅戳戳点点补补改改,小伟还会小声地跟我聊聊八卦、抱怨抱怨艺人大牌(这其中当然包括何允霖,只是他不敢当面说)。
我只能苦笑着照单全,明明困得要死,还要时不时地点点头,得他太尴尬。
实在熬不住这个话痨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朝何允霖打手势,然后看他一脚踹在椅背上,小伟便自动噤声。
这招多半是好用的,可惜他今天走的是小众路线。
何允霖似乎打定主意要看我如何应对,我手都快摆抽筋了,他却拿出耳机戴上佯装不知。而小伟见大魔王没管,更欢了,从玉女徐静跟造型师眉来眼去,到影帝阮康成的同性绯闻。我简直要怀疑他的本业是狗仔,副业才是化妆师了。
我现在脑子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小伟就像只小蜜蜂似的在我耳边嗡嗡嗡,搞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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