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哲左手接过烟瞧了眼,原封不动又撂给他:“我不抽这种。”
“嘿。”明礼把烟塞进裤兜里,“我弄根雪茄给你抽抽?”
“我要抽你自己卷的烟。”顾哲一双锐利的眼睛看过来,“不要说没有,我闻见味了。”
“我操?队里刚好有一头警犬病了,啥也别说了,你来队里顶两天值吧。”明礼虽然这样说着,还是顺从地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烟盒,“最后一根。”
顾哲抽出那根烟衔在嘴里,背往后一靠,静静看过来等伺候。
操,又他妈装逼!
明礼咬着后槽牙,手里拿着打火机举到他嘴边打着火:“小心烧死。”
顾哲吸了口烟:“滚吧你。”
“要不是有简意,老子早就揍死你了!”
“就算你没有简意,”顾哲吐出一口烟,眯了下眼,“我还有李灿。”
“你真准备栽在李灿手里,不挪窝了?”明礼一脸八卦道。
“关你屁事。”
“那你得给我叫哥。”
“等着吧你。”
*
李灿做好笔录,在平衡车上签了名,又和陆天枪自拍了张,陆天枪幸福得快要眩晕过去。
“小姐姐,你和顾哥哥谈恋爱,又是老大的妹妹,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经常见面?”陆天枪咧着嘴笑得像朵向日葵,“我们局里今年拍宣传片,到时候你和顾哥哥一起去客串下呗。”
“听你顾哥哥的。”
“好好好!”
老大的狗粮里有毒,顾哥哥的狗粮里全是蜜!
另一个和他持相反意见的人周婕急匆匆赶过来:“小灿,你没事吧?”
“有顾哲在,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李灿伸手,“袖扣拿来了吗?”
“带来了。”周婕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留在这里照顾顾哲。”
*
李灿调匀呼吸,手按在门把上,脑子里依旧环绕着下午时简意说的那句话顾哲就是想和你一个人玩。
李灿吸着鼻子站了一会儿,推开门,朝着床上的顾哲笑:“顾教授,我来听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元旦那晚,顾哲去明礼家过节,饭后闲聊时,他对简意说,以前是想和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玩,现在是只想和李灿一个人玩。一以上是简意告诉李灿的话,这个情节出现在上篇文番外里,没看过的可以了解一下(づ ̄3 ̄)づ
☆、标本
顾哲坐在床上用左手练飞镖玩,见李灿进来,他不动声色左手一掷,飞镖稳准狠地插在她正头顶的墙上。
李灿脊背贴着墙,心脏骤停了一瞬:“……我头发是不是秃了?”
“你迟到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顾哲视线上移,定在她头顶上方的挂钟上,“第一课结束了。”
“你没有说今晚几点开始上课。”
“通常意义上的晚上是从北京时间18点开始,”顾哲眼睛看着挂钟,像个查寝的宿管大爷,“现在是19点40分36秒。”
“哦,谢谢顾教授科普。”李灿抬手捋了把发顶,摊开手掌看了眼,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小顾飞刀,你是左撇子?”
顾哲呵了声。
“顾教授能不能网开一面,再给我开一堂课?”李灿谄媚笑着走过去,把袋子里的袖扣拿出来,直接坐在床头拆盒子,“我贿赂你呀。”
袖扣样式简单,乍看很普通,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的门道。
一个字:贵。两个字:装逼。三个字:装逼贵。
顾哲捻了一颗拿在指间没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抬眸问:“作业带来了吗?”
李灿指尖沿着袖扣盒慢慢摩挲了一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夜上课的内容,不确定道:“你有给我留作业?”
顾哲敛起眼底的情绪,把袖扣掷进盒子里,砸在另一颗袖扣上。
两颗玉石材质的袖扣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李灿心尖一颤,她看着顾哲,心底升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顾哲回看着她:“好好想想。”
李灿指尖越过袖扣盒,去够他缠着纱布的右手,咬了咬下唇:“昨夜顾教授第一课是教我克服身体的欲|望,睡着前最后一句话是说如果我被传染感冒,你就娶我。今早出门时,你说第二课开始,要和我保持距离感,还说晚上给我惊喜,就是……就是没有给我留作业。”
“哦?”顾哲眯了下眼。
李灿指尖在他掌心的纱布上来回轻轻划,挑着一双狐狸眼,媚眼如丝说:“学生愚笨,还请顾教授赐教。”
顾哲被她挠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抽出手盖在她脑袋上,乌黑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嘴里吐出两个字:“标本。”
怕他手掌用力扯着伤口,李灿仰着脸没有动:“声子……标本?”
第一次去湖大蹭他课被挡在教室门外那天,她装模作样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出其中夹着的一片银杏叶,向他的两个女学生宣示这是顾教授独留给她的声子作业。
顾哲看着她,手掌顺着她的脑袋往后滑,一直滑到她后脖颈上。手指弯曲,握上她细嫩的天鹅颈。
他眸光里的颜色渐渐暗沉,手指用力紧了紧,做出要拧断她脖子的动作。
李灿眼睛似一汪湖,静静倒影着他的样子。
顾哲眼底像是埋了一座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这种感觉,李灿刚刚经历过一次。湖畔别苑那夜,他也是这样,竭力压抑着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后脖颈上的手力道愈来愈重。
李灿始终仰着脸,一动不动,只是静静望着他。
“我做过一个标本。”顾哲回望着她,说,“动物标本。”
“什么动物?”李灿问。
“小白鹅。”顾哲眼底的活火山轰一下骤然爆发,红得骇人,“我拧着它的脖子和它对视,直到它再也发不出一个声音。”
昨夜顾哲从背后拥着她,说:“来给顾教授讲讲你离家出走的奇遇记。”
李灿清晰地记得,在她讲完后,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小白鹅你终于回来了。”
那时他身体正在发汗,意识已有些混沌,李灿就没有过问他为什么给自己取“小白鹅”这个外号。
“顾哲。”李灿心疼地看着正在失控边缘的顾哲,轻轻叫了声。
“我杀了它,把它做成标本贴在玻璃上藏了起来。”顾哲加大手上的力道,“有一次简意找我做作业,瞧见了小白鹅的标本,她当时吓坏了,哭了整整一天。但是第二天她跑到菜市场用压岁钱买了一只小白鹅,偷偷拿回来给我,她说如果我喜欢,她可以陪我一起做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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