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惊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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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住手。”
水滢双目泛出惊异,却仍道:“她数次羞辱我,我是绝不会放过她的。夜哥哥你听我说……”
不等她说完,沈遥夜双眸一闭:“那好。”
鬼骨扇一扬,四言咒语一出,阴力自扇面蔓延,终于将天机鼎的无上威能阻了阻。
灵犀觉着那股泰山压顶的力量陡然一轻,整个人却弹了起来,原来她方才全力相抗,始终向上抵御,此刻那力气消失,自己反而用力过度跳飞起来。
只是她毕竟被天机鼎压的几乎油尽灯枯,很快又自空中重重摔落在地,此刻几乎都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时不时地幻化出蛇身的模样,她本想挣扎起身,却实在无法再挪动一寸。
沈遥夜代替灵犀,跟水滢的天机鼎抗住,鬼骨扇却仿佛知道自己抵不住多久,扇面的裂痕暗自响动。
水滢无法置信:“夜哥哥,你为什么要护着她?!”
沈遥夜被天机鼎所制,分心不能,拧眉道:“她……她是我的朋友。”
水滢双眼血红:“那我呢?”
沈遥夜道:“这要问你!”
水滢盯着他,眼中突然涌出泪来:“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一条蛇也比不上,我比不过阿镜也就罢了,这条蛇又算什么!”
她大怒之下,天机鼎仿佛感受到供主的怒火,功力陡然暴涨数倍。
沈遥夜本正苦苦支撑,此刻再也撑不住了,浑身骨骼都发出人的响动,连魂魄在内,仿佛在那股大力之下要被碾压撕碎成片。
意识一昏,耳畔只听到灵犀叫道:“小夜儿!”
与此同时,有一道身影急速而至,那来人道:“还不住手!”
沈遥夜觉着身上大力一空,整个人如飘萍一般,撒手往后飞荡出去,那鬼骨扇也自他手掌心里缓缓地掉落,扇面的裂痕犹如一道直入人心脏的伤痕,触目惊心。
有人从身后掠过来,将沈遥夜用力抱住,却毕竟力气不够,随着他的来势双膝一屈,跪在地上。
沈遥夜嗅到一股朦胧的香气,缓缓睁开双眼,却依稀瞧见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这一刻,鬼骨扇毁,而他的功力耗损,浑身的力几乎枯竭,竟忘了身在何处,发生何事。
只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张脸,嗅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北地凛冽的朔风突然变成了绵柔的清爽的海上之风。
风裹挟着桃花瓣从眼前飞舞飘零。
沈遥夜看见那银发的少年赤足扇舞,他的脚下是碧绿幽深的离恨海水,银铃在他的脚踝上,发出了悦耳的叮叮之声。
而在他面前的小舟上,有两人对面而坐。
红衣的女子吹箫,紫衣道服的青年弹琴,红衣的女子笑意吟吟地在看向那舞蹈的银发少年,但紫衣道装的青年,却正看着她。
少年的目光变得迷蒙,却又有无尽的释然:“原来……是你呀。”
阿镜不知少年喃喃些什么,她只是拼命抱紧沈遥夜,举手贴在他的心口,却发现他的心脉尽断。
刹那间,眼中泪涌。
“遥夜,遥夜……”阿镜低头,泪吧嗒吧嗒地落在少年的脸上,“你不会有事!”
“你还是那么傻,连兰璃也认不得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沈遥夜握住了阿镜的手,笑道:“镜……镜主。”
他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谁。
就在阿镜终于开始记住他这一世名字的时候。
意识跟魂魄就像是忘情天那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一路随风招引,翩飞,最终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中。
第54章晋江首发
城门口这一场大战,惊动了北冥君跟阿镜,只是两人终究晚了一步。
因为目睹了沈遥夜遽然之死,水滢错愕之际,竟被北冥君制住。
北冥君了天机鼎,将水滢暂时押在狱中。
那边阿镜因目睹了沈遥夜再一次死在自己怀中,无法接受。
她本可以利用情花之能救人性命,可是……沈遥夜身上偏偏并无任何情丝情苗。
阿镜不能面对,强行凝神催动力量,想要催生情丝出现,却一无所获,自己反而力量枯竭。
又因为目睹友人如此惨状,心中愤懑,悲痛,就好像自己也将再次随着这个人的死亡而崩溃灭绝,她忍无可忍,向天放声大叫。
泪合着血一块儿滚滚落下,九重天高远飘渺,阿镜无法看清天上的神祗是何表情,也不知会否有神祗在默默地注视着尘世中发生的这一切。
她只是觉着难以遏制的伤心,愤怒,苦痛,无边无际。
北冥君早看出沈遥夜魂魄已灭,跟其他的魂魄离体的情况自然不一样,就算有情花在,只怕也难以回天。
又见阿镜如此失控,只怕会痛伤心神,北冥君上前一步,当机立断出手在阿镜风府上轻轻一按。
等阿镜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
她猛地爬起身来,却因起的太急,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当即大咳起来。
腿上一沉,是灵崆跳了上来,前所未有,灵崆的猫眼里透出忧虑:“丫头,你觉着怎么样?”
阿镜抬眼看它,突然道:“灵崆,昨儿……城门口……”
灵崆转开头去。
阿镜竟从猫脸上看出了难过。
“沈遥夜,”三个字说出口,每个字都牵动着心,“他……”
“别去想啦,这也不过是他的劫数,命数而已,无人能改。”
“命数?”阿镜重复了句,心头的气顶着,令她难以遏制地又咳嗽起来。
最终,阿镜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命数,为什么总是让我眼睁睁地看他死在我跟前?”
灵崆道:“说句你不喜欢听的,小沈……转世为人,多半只是为了应劫而已。”
“应劫?”
灵崆说道:“你只想想看世间的妖魔是如何遍地横行的。”
阿镜拧眉。
那天她跟灵崆说起此事,也说起了情天的塌陷,当时灵崆说一切都是引她而起。
在九重天上目睹了兰璃君死于面前,阿镜怒火难消,认定他的死跟水湄脱不了干系。
怎奈水湄已经是明帝君的人,秋水君又因是司刑,便挡在阿镜跟前,喝令她不许轻举妄动。
阿镜因为兰璃君的死早就心神恍惚,哪里还管这些,不由分说,拔剑相向。
她的剑术虽然不差,但毕竟不如秋水君更胜一筹。
那时交战之中,因为总是无法越过秋水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湄站在明帝君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被保护的这样好,阿镜的怒意升腾到极点。
终于她一咬牙,不顾秋水君直逼喉头的一剑,宁肯用两败俱伤的法子,挥剑急点。
结局大大地出乎阿镜的预料。
秋水君那本来十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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