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离开溪陵的那天,我们去看周梦,却刚好看到贾廷从墓园离开。您可别告诉我,他一个部长,闲得无聊去那里散步?”
邹红硕听了这话,才不得不承认:“是,贾廷和周梦是旧识,他们俩有过一段。所以,贾廷那天看到周梦死在他面前,有点激动,才会直接给简言打电话的。”
“就这么简单吗?”阿辞把简言那张全家福和周梦年轻时候的照片一起甩在邹红硕的面前。
邹红硕脸色一变:“你看出什么来了?”
“简言妈妈和周梦年轻时候长的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阿辞说,“贾廷不会是因爱生恨吧?”
“胡说八道!”邹红硕急了,“没有的事情。”
“邹局。”阿辞盯着他,“您说过,我可以相信您的。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您让我怎么相信?”
邹红硕神色变换了好一阵,才缓了下来:“如果贾廷真的喜欢简言的妈妈,就更不可能去害她了。”
“您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有这个想法,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对他怀疑不起来吧?”阿辞一下子就将邹红硕的心理看穿了,“简言曾经告诉过我,当年他父母的那次出行,是临时改了航班。而且,简言妈妈也是临时决定跟着去的,原本的行程,只有简言爸爸一个人。您有没有想过,贾廷其实想害的人,只有简言的父亲,简言母亲的死,是在他预料之外的,所以他才这么多年一直对简言没有办法下手。因为简言的眼睛,长的像妈妈。”
邹红硕一怔,似乎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是没有查过,但是并没有查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简言父母的死和贾廷有关。甚至,都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的死不是意外。”
阿辞没有把那架飞机上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固执的道:“我不管是不是意外,我就想知道他们几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
邹红硕最后还是说了:“贾廷原本是我朋友,简源也是我朋友,这两个人都是商业天才,刚好又都在找人合伙创业,我便介绍他们认识了。”
说了这句话,他眼底有深深的悔意:“那个时候,简言父母已经结婚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贾廷会喜欢上简言的母亲。他这个人,喜欢享受,道德观念薄弱,又很自负,所以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多加掩饰,被简言母亲给看出来了。她和我妻子闲聊的时候,把这事说出了来。我听说以后,很是生气,便去找贾廷理论。”
“我们俩谈崩了,我便逼他离开。”邹红硕叹了口气,“他那个人太自负,一气之下便弃商从政了。和周梦,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我看他们俩情投意合,以为贾廷已经放下了,便又和他恢复了来往。却没想到,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阿辞忍不住哼了一声:“您就没看出来,周梦和简言母亲长的很像?”
邹红硕低下头,说:“我不是没有看出来,但是……”
他到底也找不到借口替自己辩解,他看出来了,只是觉得哪怕是贾廷找个替身,也比去纠缠简言母亲要好。
阿辞说:“我问过周茜,周梦后来也知道了自己只是个替身,所以才会自暴自弃,不想好好的正常谈恋爱。只是,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周茜说的那个人,会是贾廷。”
邹红硕沉默了,想到周梦后来的人生,以及她的死,他也很难过。
“不过,你要说贾廷害简言父母,我还是不信的。”过了一会儿,邹红硕又说,“当年简言父母出事的时候,贾廷根本不在国内。而且,后来溯源集团能卖出好价钱,他在其中帮了不少的忙。这些年,他也在暗中帮过简言不少。”
“溯源集团卖出去,还有贾廷的事呢?”阿辞一愣。
“他原本就认识不少商界的人,帮忙牵线搭桥来着。而且我本来就不懂那些,好多事都是他帮忙处理的。”邹红硕说。
阿辞深深叹了口气,说:“您知道吗?每年简言父母的忌日,贾廷都会去烽城看他们。不是生日,不是清明,不是别的日子,是忌日!”
邹红硕愣住了。
过了很久,他才说:“不管怎么样,贾廷和简言父母之间的感情纠葛,你知道也就是了,别告诉简言了。他知道了,会难过的。”
“好。”
“媳妇?阿辞?”简言叫了阿辞好几声都没反应,直接凑过来亲了他一口,“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没事。”阿辞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了眼简言父母的墓碑,说,“我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案子会这么顺利。”
“对啊。”简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说,“可能是爸爸妈妈在天有灵,也看不过去贾廷的所作所为了。”
“其实,都是因为你,才能这么顺利的。”阿辞说,“因为你不计报酬的帮了老马和嫂子,所以才能拿到那份录音和尹戈手里的文件。因为你够聪明,才会在被叫去调查时候,还能打探出贾廷和贺誉的关系。因为……”
“因为我有个好媳妇,所以才有这么好的运气。”简言笑着打断阿辞的话,“阿辞,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
阿辞微微红了脸。
也许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这次也真的是运气好,在贾廷还对简言不忍心下手的时候,他们拿到了证据,才会这么快的把这件事情抖出来。不然,凭着贾庭的手段,他们还真的未必能对付他。不过,是不是运气已经不重要了,结果是好的就好。
“走吧。”简言牵起阿辞的手,一起往墓园外走去,又说,“我总觉得,你们好像还瞒着我什么事。”
阿辞急忙摇头:“真没有。”
回到溪陵后,组里的人又找机会去伽蓝酒吧闹了一晚上。
简言的心情复杂,一晚上来者不拒,后来就真醉了,整个人黏在阿辞身上,一刻都不肯离开。
等阿辞把简言弄回家里,已经累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把简言安顿好,阿辞刚想坐下来歇口气,电话却响了。
阿辞忙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看是尚井打来的,忙接起来:“尚处?”
“阿辞,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找你帮忙。”尚井急匆匆的道。
阿辞有点不想去:“这么晚了……”
“你忘了,你还欠着我一件事吗?”尚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高兴,“算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来,我也不勉强。”
欠了别人的人情,总归是不好不还。阿辞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挂了电话,阿辞又进了卧室,想和简言说一声,却见他睡的很甜很香很平静,阿辞又有点不忍心吵醒他了。而且,简言喝醉了,估计这会儿就算把他叫醒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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