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之彼身,做了多年前爷爷所做的那件事罢了。
所谓因果,如是而已。
爷爷杀了他毕生所爱,他便要杀他此生最亲。
爱人,和亲人。
失去了,都会痛苦余生罢了。
所以,他才会额外提出这个要求,而麟国的皇上更是欣然应允,毕竟那麟国的天下,人人信奉镇国大将军,却不是他。
可是栈衣……
执骨捏紧双拳,逐渐蹲在地上。
他铿锵置地的说自己不喜欢栈衣,但为什么心底那么虚,那么,那么颤抖和彷徨。
当栈衣踏进的第一步,就如风一般来到执骨的身边。他紧张的问:“骨头,你还好吗?”
从双臂中抬起脸,执骨的眼睛半睁半闭,带着一丝丝迷惘和朦胧,像刚睡醒的孩子,歪着脑袋突然问了一句:“韩栈衣,你喜欢我啊?”
*
这个问题问的猝不及防。
韩栈衣张了张嘴,咽进险些吐出嘴的那两个字。等了好半天没等到答案,执骨嗤笑了一下:“我就说你不喜欢,你父皇不信。”
“你们说了什么。”韩栈衣问的小心翼翼。
“你爹说你喜欢我,问我喜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
执骨站了起来,头有些晕眩,韩栈衣接过他,扶他坐在椅子上。
“栈衣。”执骨喊他。
“恩?”
“你是无邪未来的皇上,今后会有后宫佳丽三千,会有很多很多孩子。你父皇的笑语别当真,今后要有孩子了,记得带给我看看。”执骨笑着比划了几番:“我想捏捏她的脸,肯定很软。”
韩栈衣神色一动,坐到执骨身边来,他想说话,又被执骨打断:”韩栈衣,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
“我现在无家可归,无邪待不了,麟国回不去。可是我仍心里放心不下。垂文君入狱不知几十年方可出来,或许也就在里头一辈子了。等你,等你成了无邪的皇上,你就帮我把他弄出来。好叫我安心。”
“你若愿意,大可在无邪一直待着。”韩栈衣浅言而语。执骨笑他是个傻子:“韩栈衣,你当真不懂我,我是宁可死,都不会在无邪待着的。”
“就像我讨厌无邪一样,我也讨厌你。”执骨的每一个字,都深深扎在了韩栈衣的心里。
韩栈衣尽管面色不变,但已然有些吃不住的颤了颤眼睫。
“骨头。”
执骨别过头,在韩栈衣看不见的另一侧,动了动唇。
他的唇也在不经意间颤抖,心里慌的无法说。就像和方才说不喜欢栈衣一样,此话一出,心底却是有个声音在叫嚣:我不讨厌你!我真的不讨厌你!
但是他执拗不已,死命咬住嘴唇不做解释。
不管讨不讨厌,不管喜不喜欢。
都与他无关了。
执骨明白,他要做的:是榨干自己最后的价值,保护他自小成长的山川河流和人民。
就算可笑,就算人会笑他傻。可是自己觉得值得,便值得了。有多少人真正懂他,有多少人懂一个男儿自小的志向。
在这乱世中,苟且一生是大多数人的心愿,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长命百岁。
若能付出自己的生命换取世人幸福安康,又有何不可?
腊月二十八。还有三个月。
就在那一瞬间。
一瞬间。
好像豁然开朗一般,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这如何不好?该是高兴才对!
如果他的死,能换来麟国五十年国泰民安,又有何不可?
无邪先前一直都在掩藏实力,这一番斗争才真正将实力展现出来。有那一字书文,麟国若有任何麻烦,无邪必当首当其冲,更莫说,还有栈衣在。
不知为何,执骨就是知道。只要栈衣在一天,麟国,便一天不会有事。
*
韩风给了执骨三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再过问执骨,给足了他和韩栈衣的空间。
而就当执骨答应之后,和韩风说好的第二天,无邪便撤兵了。
执骨并没有留在麟国,而是和韩栈衣一起,回了无邪。
这让韩栈衣欣喜好一阵子,他以为执骨不会同自己回去,却没想到非但回去了,还住进了自己的府上。
当二人踏进卿尘府的时候,执骨谈笑般调侃他:“卿尘君,你说你弄个卿尘府,可是真准备倾国倾城?”
韩栈衣难得的面颊红了几分,道:“我也是第一次入府,并不知名头。”
哦,对哦。
执骨想到,这么多年,韩栈衣都是在麟国度过的。
“四皇子。”执骨笑了笑:“这里头连个女眷也无,我若来了,岂非要做四皇子妃了。”
他本是无心玩笑,话说出后,却陡然掩了唇,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解尴尬,望着盯着自己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卿尘君,执骨又道:“咳,开玩笑,玩笑。我怎么可能做四皇子妃嘛,怎么着也是将你娶回去做将军夫人。”
他笑了笑,又转头跟了一句:“是前将军夫人。”
被他这调皮模样弄的没法,韩栈衣摇了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他淡淡道:“骨头,其实四皇子妃不错的。”
“恩?”执骨瞪着眼睛瞧他:“你说我啊?”
“恩。”韩栈衣点头:“这里并非不能嫁娶男儿,你若愿意,我便娶了你。”话闭,又想了想,栈衣眼角染上笑意,他继续说道:“你这么凶,我若不要,便没人要你了。”
“韩栈衣!”执骨怒气冲冲朝他冲来:“你再说一遍!”
见他恼怒,栈衣难得的心情异常好,他足间轻轻一点,落在楼阁间的参天大树上。
轻轻旋身,韩栈衣躺在树干上,他身量长,刚巧占满了树干。
而执骨脾气来了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照样追了上去。
刚准备落在栈衣躺着的那根枝干上,一瞧,傻眼了!栈衣那双长腿将枝干霸占的满满儿的,根本没有给他站的地方。就那么一顿,气力一散,眼看着自己要坠落下去。执骨慌忙再次提力,冲着韩栈衣就来。
韩栈衣惊讶的睁着双眸就见执骨朝自己扑来,然后好巧不巧的一屁股扑坐在他腰上。
韩栈衣本能的起身弓腰,生怕执骨坐到了什么不该坐的地方上,连忙往前挪了几分。
执骨也没想那么多,大呼一声:“栈衣!”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韩栈衣连忙去接,伸出双手成环抱状。
执骨扑通一声栽在了他的怀里,手去圈住栈衣的腰,发觉自己没掉下去,不经深呼吸了一大口:“真险啊!”
“骨头。”
栈衣似有难言之隐,耳根红的透彻。
“干什么。”执骨眯眼看他,屁股还弹了弹:“借我坐坐不行吗,我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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