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手臂,另有九段都在流经森林的苍翠河下游发现,被水獭搭的拦河坝卡住,没能一路流入元江。尸体大部分都被水泡坏了,胀的不成形状,但仍能看出明显的野兽撕咬的痕迹,衣服还有零星残余。头部虽然有严重的咬痕,但正好露在水面上,没被浸泡,五官轮廓依旧十分清晰,是个容貌艳丽的金发外国男人。刑警发现时,这颗头睁着碧蓝的大眼睛,维持一种仰望明月的姿势,半长的头发随水飘漾,好像还活着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梁朔后来在警局发来的报告上看到的。本来案件进展中不该透露消息,但市局刑警大队队长刘成山同他是发小,大大咧咧一个人,瞅着事情也不大,就顺手给了他一份。
梁朔把报告放进碎纸机,看了眼时间。10月17日,周五,五点二十九分。晚上的局依旧是西进托那卡托的事。运输部想要把铁路往那国家修,但事实上,托国十分贫瘠,虽然与大运接壤,但因为宗教战争打了十几年,可以说完全没有投资价值。国会的财政委员会不给批,财政部有钱兜不出,只得直接找到发展银行。恰好对外经贸的事首先评估要从梁朔手里过,梁朔因为家庭关系,说话有分量,绕不过去,也就一直卡这儿了。
秦坚正在跟他提晚上哪些人参加及他可能需要的备用方案。这小伙就一米七三,又瘦又小,长得不错,这也是当初他愿意提拔他的原因之一,只是平时有些木讷,但思考一旦落到笔头,就变得天马行空。曾经给他提过不少的解决方案。
“秦坚,这世界上寿命最长的国家……不,政权,现存的寿命最长的政权是哪个?”他突然打断。
秦坚正分析到民祉党在这件事中的态度,被梁朔这么一问,懵了下,脑子迅速转了转,回道:“是洛凡瓦,洛凡瓦的宗教政权迄今为止已经五百六十三年历史。”
“洛凡瓦还没我们一个区级行政单位大。”梁朔手指敲击桌面,噔噔噔地响,“世界上没有哪个政权的建立,像我们一样,前后三十年,死了六千多万人,真真正正地建在血肉堆上,当时举国几乎三分之一的人都上过前线。如果它仅能存在一百多年,死的那些人算什么?”
秦坚知道梁朔最近压力很大,但他的家庭是标准的“联邦新人”,是在后来的移民计划中诞生的,数代下来,对当年的事记忆已经不深。也正因为移民和后续的“新民族”工程,现在连历史课本都渐渐把以前的事淡去了。他甚至有点害怕提到这些事的梁朔,像是英灵附体一样,与平时冷静持重的处长比起来,非常陌生、叵测。
“我跟你说,晚上与会的那几个,都在国外开了户头全是喝先辈的血的混蛋!”梁朔冷笑,“迟早我拿到他们的资料,摞齐了全送监察署去。”
秦坚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说。“梁先生,恕我无能……其实我对您的感受不是很能理解。不过我认为,您希望的长久和我们平民的心意息息相关。”
梁朔笑道:“你还拿自己当平民?换位思考虽然是必须要有的,但处在什么位置就该有什么样的心态,否则做不好事。”
秦坚呆了呆,道:“梁先生你……”
“但说无妨。”
“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秦坚摸摸头,“以前跟您说话,总觉得压力很大,不不不,不能说是压力,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更加严谨。”
“严谨不好?”
梁朔的态度变得有些暧昧不清,秦坚心里直发毛。诡异的玩味和探究感,从来没有过。他满脑子的汗,急急忙忙道:“不是不好,就是,就是……”秦坚去看过超级计算机,上面贴一张“永不宕机”的黄符。梁朔在他眼里就像那样,密如机械,又古板得古老。可他不敢说。
谁知梁朔眼神闪烁,竟意外问了一句:“必须按我的准则做事,是不是很累?”
秦坚慌张答道:“不会!”
梁朔哼了一声,两只手拧在一起。秦坚的态度已经告诉他答案。被一个品德低劣的男人说中,难气恼。
秦坚惊讶地发现,平时一旦提及那些事就全情投入地去算计的梁处长,今日竟忽然走了神,像个小孩一样在那没来由地生闷气。他只得眼睁睁梁朔冷着一张脸,表情千变万化,直到手机震了震,他到几条消息,不得不冒险打断梁朔的思绪:“梁先生,陈部长犯胃炎,张总旗下的物流出了事亟待解决,饭局取消了。”
梁朔愣了愣,第一反应是看表,五点五十一分,由此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现在回去,正好可以撞见罗小云。
*
七点半。罗小云还是没来。
刘姐战战兢兢地挪到饭桌边,低身问:“梁先生,菜凉了,要再去热一下吗?”她从五分钟前就开始挣扎犹豫,要人突然来了,菜是凉的,那就是她的失职;但现在的梁朔的脸,黑得跟抹布一样,发起脾气来她也得跟着遭殃。
“电话还是没人接?”
刘姐摇摇头。“没有。”
“这桌菜拿去喂狗。”梁朔凳子一拉,径自起身回房。瞥见客厅那两口袋衣服,更觉得碍眼。“那个,也扔了。”
刘姐心跳得厉害。手脚麻利地拾起来。哪有让梁先生等人的!有机会非得对那罗小云说道说道。提着口袋扔门外,回来刚要关门,门就被拉住。刘姐一抬头便见那个男人神情慌乱地腼腆地朝她笑。她心里大石落地,不等对方打招呼,高声呼喊:“梁先生,他来了!”
“滚出去!”里面传来冷淡的声音。
刘姐悄悄对罗小云道:“唉,你不该让梁先生等这么久的,他还特地吩咐我弄了一桌子菜,这会儿人可生气呢。先在门口等会儿啊,等他消消气。”看对方犹豫着点了头,她放心地把门拉过来。
到晚上十点半,家里电话响了。刘姐接完放下,正巧梁朔从书房出来,已经换上一身睡衣,戴着眼镜,头发松散凌乱。
“谁打来的?”他随口问了一句。
刘姐笑着说:“是物业。”
梁朔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帮我拾一下,我去洗澡。”
刘姐忙道:“物业说我们门外有可疑的人徘徊,我看可能是罗小云。刚他跟我说,自己来迟了很不好意思,就在门外等您消气。”
梁朔眉头一皱。“是你让他等的吧,”起眼镜往沙发上一坐,“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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