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黑灯瞎火,杳无人烟,我把裱好的油画装在纸盒里,放在门口,严胥能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毕竟他根本不回江北,那些油画大概都被保洁大妈拿走,回去挂在厕所里,但我还是时不时地去送一副,这会让我感觉我们相距不远。
严胥这几年的曝光率很高,高得让我觉得这不是那个为了躲避新闻出门会换几次车的人,他没有刻意躲避记者的跟拍,有时只身一人连墨镜都不戴。
他注册了一个微博,认证为红石集团总经理董事,粉丝有六百多万,和他互粉的大多是红石集团内部成员,其中也有陈茂森,他现在被提拔为华中地区的大区经理。
我默默地粉了严胥,每条微博都要点赞转发,然后在评论里比一个红心,他言论不多,偶尔会发一些在艺术馆里的照片,大多数是关于红石集团的新发展,再有就是转发抽奖,我舍不得一年一百多的微博会员,抽奖从来都没中过。
有次他转发抽奖,送一顿饭,往返北欧的机票,去他所在的国家和他吃一顿饭,天知道我当时抓耳挠腮地想要被抽中,连着转发了几百次这条微博,结果中奖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妹妹,人家妈妈担心安全问题,严胥干脆就换算成等额的现金打给她了。
你能想象我有多嫉妒吗?
我对严胥的爱就像是一粒在土里默默生长了很久很久的种子,一朝破土,就疯长,它疯长了五年多,一点也不知道敛,反而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泛滥,现在枝枝蔓蔓爬满我的心,缠覆我浑身上下的206块骨头。
算起来,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和李流联系过,我还记得他当初对我有多么失望,现在好歹混得像个人了,我决定周末去他的酒吧看看他。
李流的酒吧还是那样热闹,重新装修过,与时俱进地带着时下流行的文青滋味,窗户下放着陈旧的打字机,酒柜上摆着一排上世纪的铁质热水壶,吧台从纯黑换成了一块巨大的心雕刻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实木,毕竟时下的小青年们就热爱这种看不明白的混搭风格,自以为是艺术。
除了发际线上移,李流没什么变化,他挽起袖子,和酒保一块调酒,他其实暗搓搓地有一票粉丝,点名要看他调酒。
我坐在吧台上半天,他是真的认不出我了。
“李哥。”
李流对我的声音还有印象,他直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扔了手里调酒器:“林羡?!”
李流抛开生意,带着我去了家川菜馆,我们很久没有聊过,两个人都是一肚子话想说,点了一桌子菜,一盅酒,边吃边聊。
“没想到你去念书了。”
“李哥还是老样子啊,晚上跟我出来吃饭,你没业务?”
“那生意早就不做啦。”李流摇头,“害人害己。”
“也不能这么说,哪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谁。”
李流看着我,欲言又止,他最终问了我一句:“你和那谁……”
“我哪有那么脆弱,李哥你想问什么直接说。”
“诶,算了,也得怪我。”李流摇头,夹菜,说了些别的话题,临走我送了他一幅画,是个红脸的关公,招财用的。
六月底,我一片愁云笼罩,连同画室的同学都忍不住过来问我怎么了。
红石集团的股价已经持续跌了几天了,今天早上又有风声说集团内部出现问题,某个中高层涉嫌挪用公司巨额资金,开盘之后估计得成跳水之势。而且严胥的微博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更新了,也许真的出了问题。
我怎么了?
我在担心我自认为的男朋友的事业。着急得嘴角都长泡了,真是操碎了我这颗心!
事实证明我是瞎操心,红石集团毕竟是个成熟的上市公司,这件事不会对它造成太大的伤害,没几天一切就恢复正常,后来有扒皮披露这件事早就进入调查取证阶段,因为员工是外国国籍,司法判决比较复杂,庭审都是非公开的,估计要拖几年才有结果。
我松了口气,也懊恼自己蠢得没边。
这样的蠢事还有很多,娱记捕风捉影地说严胥有男伴女伴我要难过几天,说他去国外开会与某明星同住一间酒店我也跟着猜测一番,更别提因为他微博更新少,常常被死亡,我这心都不知道跟着揪几回了。
洗了颜料,拾好画具,我换下画画时穿的工装服,背起包,推门离开。
生活一成不变,却不是从前那种一成不变,我相信即便我永远无法与严胥在一起,我也能过得不错,我有一技之长,能够养活自己,甚至在业内能小有名气,或许那么热爱艺术的严胥某天也会买一副我的画,挂在他的家里,那样我们也算是共处一室,度此一生。
这天,我从广场摊回家,今天没什么生意,只画了一幅素描,门房的师傅帮我了个快递,是前几天我在网上买的喷壶:“张叔,谢谢了。”
“那个是你家亲戚吗?等了你半天了。”他指着我身后。
我读过一首诗,里面有句话说:
如果你一时找不到我,请不要灰心丧气,
一处找不到再到别处去找,
我总在某个地方等候着你。
我抱着我的快递盒,看到严胥站在那儿。
我们分开五年。我曾以为我们这辈子只能靠社交软件维持一点薄弱的联系,虽然我常常想着他自慰,但这应该只是我单方面的意淫而已。我已经26岁,严胥都是个奔四十的人了。他比之五年前更加深不可测,像一块被打磨得漆黑的石头,沉在水缸里,仔细去分辨,也看不出轮廓来。
我曾千百次想过,假如哪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做什么,思来想去,我的答案是欣然接受。
生活不是故事,我之前的那些年已经够辛苦的了,没有必要再矫情地弯弯绕绕。
在那个还建小区的门卫室门口我们长久地拥抱着,他的胳膊用力得要勒进我的身体似的,我把脑袋埋在他的脖子里,除了失而复得的欣喜没有其他。
“要不要上去坐一坐?”我从他胸口抬起头来问。
“好。”严胥又紧紧的拥了我一下。
我带他到出租屋里,画板画架和颜料堆满这个五十来平方的房子,严胥进屋来就四下打量着,目光最终定格在门口那副他的大头照上,现在看来那副画挺其实粗糙的,但也在那里摆了好几年。
我把几个架子挪开,腾出小客厅里的沙发,严胥没有坐下,他围着我的出租屋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推开卧室的门,入眼就是一副十分写实的人体,竟然忘了这一茬,我尴尬地想拉上门,严胥还饶有兴致地继续欣赏。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走形了没。”我技艺生涩地撩他,好些年没锻炼过了,宝刀不磨也得锈。
严胥当然听得懂,他一把拉过我,我们在那副人体面前接吻,直吻到嘴唇发麻,肺里憋闷才作罢,那真是一点也不浪漫的经历,感觉全程被第三者视奸。
我们在出租屋里腻歪了一阵,严胥带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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