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创意的投用注定命途多舛,不!我要把它高价卖给我的祖国,决不能明珠蒙尘,无法……”
顾声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既然你没有更好的想法,那我就用横直码替代了,还是用数字代替汉字的基本思想,然后用密码机二次加密。”顾声点点头,在纸上划了一下,“还有,你考虑过多少破译的解法?除了几乎不可能的暴力破译之外。”
“我暂时还没想过,不过设计过程中有点想法。你怎么说?”路加问。
顾声沉默了一下,路加疑惑地用眼神追问,见顾声细微地摇摇头:“除非给我来一台原型机。”
“哈哈。”路加短促地笑,从桌上跳下来,一手拿着小蛋糕一边往他的工作台走,“我设计的时候考虑过的……我另外记录过,缺陷什么的,你等我找找……”
“即使拿到原型机也没用,”顾声跟他走过去,“‘加密系统的保密性只应建立在对密钥的保密上,不应该取决于加密算法的保密。’这简直是密码学的金科玉律。我想了一整个下午,你的设计最大的优势即在于无法确定的密钥以及其所带来的保密性,就算敌人根据搞到的情报去复制一台密码机,也几乎不可以在亿万种可能里找到正确的秘钥。”
在密码学中,加密算法可以直接是某个抽象的数学算法,比如通用的dea和rsa算法,也可以是实现某个算法的加密机械或专门用于加密的电子芯片等加密器件,因为对加密算法的保密是困难的。对手可以用窃取、购买的方法来取得算法、加密器件或者程序。如果得到的是加密器件或者程序,可以对它们进行反向工程而最终获得加密算法。
如果只是密钥失密,那么失密的只是和此密钥有关的情报,日后通讯的保密性可以通过更换密钥来补救;但如果是加密算法失密,而整个系统的保密性又建立在算法的秘密性上,那么所有由此算法加密的信息就会全部暴露。更糟糕是,为了使以后的通讯保持秘密,必须完全更换加密算法,这意味着更新加密器械或更换程序。比起简单地更换密钥,这要耗大量财富和管理资源大规模更换加密器械和程序会使对手更有机会乘虚而入!
“当然,这是很容易想到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伤脑筋地想这么一个东西出来。”路加从一堆杂乱无章的废纸里刨出了最原始的笔记资料,扔给顾声,“你的思路应该开阔一点,破译密码真是充满想象力和激情的过程,你应该尝试站在设计者的角度考虑问题,不要拘泥于一些……固有的解法。”
顾声点点头,把自己的笔记递给他:“这是我想到的一些破绽,你看一下。”
“……”路加接过来翻了一页,怒而撕书,“你这不是都看出来了吗!转子转译存在循环圈!虽然这些循环圈是由当日密钥,即转子的位置,它们的初始方向以及连接板上字母置换造成的,但是每组循环圈的个数和每个循环圈的长度,却仅仅是由转子的位置和它们的初始方向决定的,和连接板上字母交换的情况无关!……靠,顾,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无法适应你们中国‘谦虚’这种传统美德,你这样弄得我很像自以为是的白痴!”
“哦。”顾声说,把自己的笔记本抢救下来,“……因为这些是完全凭脑子想的,转子具体的算法也是我现编的,毕竟没有现成的机械可以让我试一下,全都基于假设,很容易一步弄错全都错,我很担心我想错了,所以找你确认。”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累啊哥……”路加一脸崩溃,“你当初去听过那个谁……神经科学教授的讲座吗?你还记得他怎么说的吗?人一天的注意力能够保持的时长是有限度的啊!投入越高效持续越短暂啊哥!……有什么咱明天再算好吗?我再不休息可能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和上一章资料全部来源于百度百科,原型是二战时期德国的恩尼格码密码机,中文电码改造方式是作者本人的自由想象,大家请随意……随意……
第58章内鬼
58.
他那一声声“buddy”高仿美音,喊得顾声都乐了,侧身把本子一放搭了他后背一把:“好吧,吃的带走,你跟我回公馆吗?”
“哦,当然,好啊!你等我去买点酒,我要庆祝一下理论环节终于攻克!”路加一下神振奋,把吃了一半的下午茶放盒子里,“本来我还想去南港的,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来这三四个月了都不带休息的……”
南港是津州著名的烟花柳巷,顾声也懒得问是谁告诉的他这些,他们这时是在司令部的办公室,顾声拿包把笔记装起来,随口说:“喝什么酒,到了就睡吧。”
“就算是战时也没有禁止士兵抽烟喝酒的啊……”路加说,“哎,不对,我去你那没事吧?”
“嗯?”
路加顿了顿,神色严肃了一点:“就是,上次你和我在餐厅……不是碰到了那个谁,江承?我看他对我好像很不满意啊……呃,上次他把你带走之后怎么说?”
顾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去,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这事吧,我一直挺疑惑的,但……呃,毕竟我没什么立场说。”路加犹豫了一下,忽然扳过了顾声的肩,顾声被他推的一愣,猛地抬眼看向他:“什么?”
“顾,我之前说的是真的,我的确是为了你才来的中国,否则我完全没有必要来。”路加一字一顿地说,拇指在他肩上的硬骨头上一下一下地滑过,“我想说,我可以把这个密码机的创意送给你,而且如果你在这里……很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带你走。”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顾声一把推开他,“爱去不去,我留下来通宵了!”
“顾声!”
“路加,”顾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说,“你想去哪?回英国?你想被判刑我还不想!”
“我不是说那种关系……我没……我没这个意思……”路加退了一步,似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我不是傻子,我能猜到那个人,就是给你写了三年多信的男人,其实就是江承是不是?他太奇怪了……不对,是你和他都太奇怪了。我见过我们的陆军上将,军情九处的头领,我从来没见过谁是敢这么在实权领袖面前的给冷脸的。
“说真的,顾,我不在意你们过去是什么关系,也尊重你个人的选择。甚至我不确定我现在的想法,我只是很不放心你,而起码在英国,我可以给你十分安定、能发挥你专长的生活。”
顾声在椅子上坐下来,抬头看着他笑了一声,十分感叹似的说:“……我有的时候真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一个个上赶着似的要给我‘如何如何的生活’,唉,你比我小,不懂也就算了,他……算了。”
顾声摆了摆手,点了点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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