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你怎还觉得这只黄猫就是小章鱼。我看花神一定是跳进了海涡。”
谢升不信邪,依然坚持道:“不可能。他若要跳进去,不可能不告诉我。”
龙王打击他:“当初那只白兔子可是陪着小章鱼跳进去了。他告诉你了没?”
谢升被章鱼师父这句话问噎着了,许久都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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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猫窝在谢升的臂弯里,一直一直都没有醒来。谢升回到天砚山,将黄猫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还贴心地给他罩了层床单,以防着凉。
经过上午龙宫一行,昨夜那股销魂的兴奋劲早已褪去了。谢升觉得肚子饿,便想去谢楠院子里讨些吃的。好巧不巧的是,走到一半,迎面和谢楠撞上。
谢楠看了看他,问:“昨天去寒山寺一晚上没回来?衣服怎么皱成这副模样。”
谢升不打算隐瞒,但又不想坦诚到露骨,只好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十哥,我断子绝孙了。”
天砚山上许多树木叶子变成了金黄色,七月蝉声泣血似地声嘶力竭,吵得谢楠以为自己的弟弟脑子长了包。
谢楠轻笑一声:“什么?你去了一趟寒山寺,就准备出家?真好,今后我眼皮子底下便清静了。”
谢升连忙否认:“十哥,你想到哪里去了。若是我出了家,阿仁可怎么办啊。”
谢楠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他眼底的眸光极为平静:“你和花神好上了。”
谢升点头:“眼下花神还晕着没起,等到时候他醒了,我再和他一起去拜访爹娘。”
还晕着,没起。
谢楠一直知道他这个弟弟不害臊,没想到竟如此不害臊。
“花神温文尔雅,单纯善良,我相信爹娘会喜欢这样的……这样的媳妇。”谢楠将扇子大开,掀起一阵凉爽清风,“你们别急,我先帮你们和爹娘铺垫铺垫,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多谢十哥。”
谢升与谢楠道了别,兴冲冲地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自己出来是为了问谢楠要些吃食。前面便是灶房了,再回去也得走一大圈,不如自己动手蒸一碗熏鹿肉吃。
院子里的井下还有他放的冰镇桃汁,喝桃汁吃鹿肉,美食香味兴许能将黄猫熏醒。
今日的阳光并不毒辣,洒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谢升在灶房门口摘了一串晒干的鹿肉,准备起火开蒸。大约半柱香后,多日未见的闰元和闰深也进来了。
“谢升前辈!听说你昨夜和花神去送子观音庙烧香啦。”闰元一见到他便扑了上来,眼睛放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你们去送子观音庙做什么?”
闰深抓着闰元的衣摆,敛神道:“师兄”
闰元甩袖,大约是意识到如此行为有些不得体。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清清嗓子:“你们打算娶亲了。”
“不是。”谢升不打算再解释点别的,“你们要用灶房?等我蒸完这锅鹿肉就给你们用。”
“我们不急。”闰深低头捡了两个鸡蛋敲进碗里:“前辈,我师兄今日刚到了师父派人带来的新剑鞘,正高兴呢,若有哪里冒犯,前辈莫要在意。”
说起新剑鞘,谢升便想起来原来那个旧剑鞘是他未经闰元允许拿来挡雷才劈坏的,于是道:“若有打磨剑鞘的需要可以来和我说,我房间里有金尖石。”
闰元喜滋滋地:“前辈对我们真好。此番师父还给我们捎了几句话,和镇派之宝蛇皮袋有关。”
上次将蛇皮袋讨回去后,闰元闰神专程飞鸽传书回去询问了蛇皮袋的来历。若让别人知道连门下弟子都对镇派之宝毫无了解,那就丢大人了。
谢升对他们的蛇皮打并不感兴趣,眼睛盯着那锅鹿肉,只是出于礼貌才多问了一句:“怎么说?”
闰元:“我们师父说了,我们的镇派之宝以前装过火灵之心,是樊川火灵的心脏。这个蛇皮袋还是一个神仙给我们的呢。”
“什么?”谢升拿着筷子去翻鹿肉的手彻底停住了。他将目光转向闰元,一时觉得思绪没由来的混乱,像是有许多零碎的线索摊在各个角落,怎么也串不起来。
闰元见他眼神奇怪,便起了献宝似的神情,抿着嘴唇,正经道:“前辈,你怎么了?”
过了半响,蒸锅噗噗地顶着盖子飘起了烟,锅里的水咕噜噜冒着滚烫的水泡。
鹿肉快熟了。
谢升回神,抓起两只锅耳便向外走:“多谢你们的消息,我把灶房留给你们了。”
他端着一碗没彻底蒸熟的鹿肉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老远就瞧见门口站着一只食铁兽。待走近了,他才看清食铁兽白黑白黑的毛发上印着许多大红唇印,震得谢升停在门外不敢靠近。
“咏川,你、你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食铁兽坐在门口面无表情,但语气里却听出他满心烦闷,“我以后再也不一个人走山路了,你们谢氏虎族的女人真可怕,见到食铁兽便抱着啃,不知羞耻。”
谢升听明白了。他笑了一声,抬脚踢开木门:“进来,我请你吃鹿肉。”
院子里的香樟树今年才移种到此,十分年轻,树干不到一个小碗口粗。到了秋季,它仍然蔚蔚常青,比院外那些萧索年迈的金黄景象看着更加舒心。只是偶尔会落几瓣叶子下来。
谢升拨开石桌上的树叶,把鹿肉放在上面,对咏川道:“我去拿两只椅子。”
咏川跟他一起进了屋,直到来了外人,谢升才意识到自己屋里乱得一团糟。椅子全被杂物堆住了,咏川看着这副情形,便随手拿起一张脏兮兮的绢帕道:“你先整理,不用管我,我去外面帮你把这块带血污的帕子给洗了。”
咏川在山上白吃白住许多日,已经在谢楠的管教下干起了家务活,养成了天砚山家丁的习惯看到污物便想去洗掉。
谢升先腾出两张椅子搬到院里,再把杂物三两下挪到了柜中,这时,咏川也把帕子洗得差不多了,他在外面喊道:“谢升,我还以为你这条帕子是红颜色的,结果竟然是蓝白相间的?你究竟流了多少血啊,洗都洗不净。”
谢升关上柜门,倏尔有道光线在脑海中闪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那只沾血的绢帕是鸢室仁随手拿出来的。
他赶到咏川身旁,将绢帕拿起来瞅了两眼。
果然。
今日从龙宫回来后,他便把心里那一丝担忧隐隐地压在了最底部。到了现在,这股担忧彻底压不住了,且越升越高扬,越扩越宽大。
“这是我的帕子。”谢升不敢相信鸢室仁竟用了这只帕子来给他擦血,“之前我把它丢进了东海漩涡,按照常理它不该出现在这儿。”
食铁兽被他说糊涂了,摸着后脑勺上的唇印问:“你不知道它在你的房间里?”
“我知道。”谢升心里愈加后怕起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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