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有条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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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多的是遍布全身无力感。他什么也做不了。
三人觉察出他的疲惫,趁机直刺要害。十二见避无可避,索性避开要害迎面而上,猛地撞上那人的长剑,死死握住不让其逃脱,并把自己的剑送进了那人的心脏。
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啊!若不是穷途末路,十二又怎会这样做!
抽剑之时,身后又是一人挥剑而至,这一次,他已无力反击。
“噗嗤!”
薛裕丰眼前一片血红,十二的右手抽搐着被躺在地上,他痛苦的呜咽狠狠揪住了薛裕丰的心。大量的血液从十二的断臂处喷涌而出,薛裕丰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血,多到染红了他的眼,灼伤了他的心。
‘十二!’
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杀手的剑已经从后心穿过十二的心脏,滚烫的鲜血喷洒向薛裕丰飘荡的地方,尽数浇淋在土壤之上。
余下的两个杀手在十二倒地后立刻提起长剑,追着马车直奔而去,将奄奄一息的十二和已经死透了的伙伴留在了竹林之中。
‘十二?十二?’
薛裕丰俯下身凑近十二逐渐冷却的身躯,他恨自己连触碰都做不到。生平第一回,他也尝到了目睹心爱之人离去的痛苦,和自己无法挽回的无奈。
他发现十二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珠,模糊的视线一直盯着远去的马车,就这么望着,望着,嘴里呐呐自语,最终眼中星辰消散,归于死寂。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将这一地的鲜血缓缓冲洗殆尽。薛裕丰仰头感受着雨水穿过身体的感觉,心情沉重。
“……”
黑暗中,一双满怀伤痛的眼睛缓缓睁开,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落下了眼泪。他揽过身旁男子,迫切地寻求着心灵的安慰。他想要确定,身边的人好好地活着,健康地活着。
“主子?”
影卫即使在睡眠中也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谁知主子的脑袋钻进了自己的怀里,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十二有些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放松下来,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主子。即使他要自己的命,十二也会双手奉上。
“没事,梦魇。”
倾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薛裕丰才找回一点真实感。他搂着十二,将脑袋埋在对方怀里不抬头,就怕自己流泪的模样给十二造成困扰。
薛裕丰听到了。
十二在生命的尽头,说道。
“主子,十二愿来生再陪在您的身边。”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次日清晨,妙凝送来消息,江少爷和苗疆少年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薛裕丰心中一跳,立刻瞥了眼立于一旁身着束袖劲装的十二,这才回了神。他竟然动了不去苗疆的念头,只为了保证身边之人的命。
“阿丰,你等等,我跟你单独说个事。”薛裕丰还没跨出院子,就被叶筠堵在了门口。难得见到叶筠一脸严肃的模样,薛裕丰挥手让十二先走,好歹耐着性子听他往下说了。
薛裕丰出门就看见两辆马车停靠在江家大门口,其中一辆马车甚为熟悉,心中一个咯噔,膈应地不行。
“本堡主不坐马车,十二,咱们骑马走。”
刚要上车的江衡之一脸莫名其妙,他和薛裕丰都是爱享受的主。每次出行,能坐马车,绝不骑马;能骑马,绝不走路。今日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痛不痛?
这次不准寄刀子哦!
第38章分界岭
“阿丰,你今天怎么突然想着骑马上路了?”
江衡之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名马,凑上前询问薛裕丰。
“突然兴起。”薛裕丰不愿多说,他还没从昨夜的梦魇中缓过神来,现在整个人都被低气压笼罩其中,除了十二皆是生人勿近的状态。
“江,神医不同去?”
坐在江衡之怀里的腾其若裕面带疑惑。
“叶子留在江家作掩护,若是有突发情况发生,他也可以及时通过江家的信鸽通知到我们。”再说了,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把栖霞山庄邱泽彦的二儿子拐到了他家里,江衡之还没跟他算账呢。
若是坏了阿丰的事,也不知道这责任是算在他头上,还是那烂叶子头上。
低头瞅了眼怀中暗自惋惜的若裕,江衡之嗤笑道:“怎么,舍不得啊,现在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了吧,中原医学可是博大深的。”
之前在江家的时候,腾其若裕总是和叶筠凑在一起研究药材,这倒是让江衡之的耳根子清净了好几天。
意料中的一肘击被江衡之稳稳当当地挡住了:“唉!因为本少爷有金蛇在身,你阴的不行,就来硬的呀。放弃吧,本少爷好歹也是跟着玄玉真人学了好几年的武艺,哪会被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个头给打中。”
自己的手被身后的人抓在手里,而自己的后背也紧贴着对方的胸膛,红晕慢慢爬上腾其若裕的脸颊,也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他就不信了,乱拳还不能打死老师傅,扭过身对着江衡之就是一通乱打。
“叶大哥中原神医,你中原人渣!”腾其若裕气得脸红脖子粗,奈何自己嘴笨,都气得自己肝疼了还不知道怎么回敬。
江衡之仗着若裕伤不了他,神色轻松,手上不紧不慢地应付着,嘴上也不闲着:“哎哟,这么暖绵绵的拳头,多谢你给本少爷挠痒痒。继续继续。”
苗疆少年可不是会武艺的人,眼看着手上没辙,脚也用上了。只可惜,他忘了自己正在马背上。他这一乱动,差点脚下一滑跌下马去。
“啊!”
感觉到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腾其若裕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紧张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等了半晌也没有坠地的感觉,他这才心有余悸地睁眼去看。
“你说你,马也不会骑,还想在马背上逞能,真是不自量力。”
江衡之嘴上说着数落人的话,手却将人稳稳搂在怀中。可是这一次,腾其若裕没有回敬他,只是紧抓着他的衣襟,缩在他的怀中,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
“切,胆小鬼。”
嘴上这么说,手里倒是又搂紧了几分,将若裕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握着缰绳的手松开了些,依稀还能瞧见方才用力过猛而留下的痕迹。
两人在马上的争吵声被落在后头的薛裕丰听在耳中,心中小小嫉妒的火焰在滋生。
今天早晨出发时,他提议要骑马,那苗疆小子却直接提议走路,说是苗疆山路居多,马车行动不便。这下倒好,直接把爱享受的江衡之气炸了,在门口就和人吵了起来。
搞了半天才知道,这苗疆小子不会骑马,这才绝口不提骑马一事。
这不,江衡之嘲笑了大半天,还是和他同骑一匹马。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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