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沈少在哪里。”
金雅的回答,刚开始有些个愣神,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比起大胆来,她是个现实的人,沈科那边更值得她效劳,就在她意图亏空孔雀传媒的事,如今着没给追究,还得依着沈科。
她说得很简洁,电话挂得更快。
大胆气得差点把儿手机乱扔,又想着这个手机还是阿镜给挑的,那个手就缩回来,悻悻然地坐在沙发里,那个身子一个劲儿地发颤,咬着牙儿,她非得把人都给揪出来不可!
怎么着,逼着她入局,他们到好,一个个地自己抽(身)出去?
她不许,她不许,是他们把她拖入这样的境地里,到头来,他们想抽(身)出去就抽(身)出去,把她当什么了?
大胆暴躁外加个郁闷的,换下身上的家居服,就着七分裤外加件t恤衫,她自己到没什么个感觉的,落在别人眼里,跟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一般儿,还很青春得很,谁也看不出来她都是两个孩子的的妈。
夜总会。
夜总会,泛指各类夜生活娱乐场所。(来自百度)
既然是夜生活娱乐场所,大白天就开门营业的那指定就白总会,可人家那真是夜总会来的,所以大早上的,夜总会自然还没有开门,门给关得跟个铜墙铁壁一样,告诉着自个儿开车到地点的大胆,他们没营业,请晚上来。
大胆气极,就不信这个邪了,白天不开门是吧,她让它天天白天儿开门。“连枫,沈科呢?”她还算是有些小聪明的,昨晚上那个金雅带她到这里来,她要是想不到这里边有些个什么关系,那还真是没救了!
敢情着,昨晚沈科就在这里,除了沈科,她实在是想不起来,能有哪那个人,能让金雅这么做!除了沈科还会有谁?
“沈叔?老师你说什么呢?”沈科已经回到部队,面前站着个人,他连忙做了个手势,让那人别说话,自个儿回上疑惑的语气,“沈叔不是……”
“不是你个大头,连枫你学能耐了,是不?连我也敢瞒了?”
岂料,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狂吼的声音,几乎让他的耳朵报废,赶紧着把手机拿离耳边,他那张脸,僵个一起的,缓缓地回过头,瞅着对面的人,嘴里下意识地回道:“真没,我真没瞒过老师。”
真不是他要瞒的,人家不愿意出面见人,他到是乐见其成,这人还是少一个是一个的,拿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瞅着对面显然是面色不太好看的男人,他还颇有些个得意地扬扬眉,一边到是安抚着电话那头很暴躁的人儿。
“老师,你别急,那都没准儿的事,别个听风就是雨的,说不准就是金雅诈你一回,那样的人,做的事,说的话,老师也相信吗?”
他回的话,那叫一个自然的,没丁点儿的瑕疵。
“你别哄我——”大胆可不信,有些人,有些话,根本就不能相信,要是她信了,那才叫有鬼的,更何况昨儿个阿镜也跟她透了点底儿,“我今天就在这里等,你怎么着也好,不管她是不是在地狱还是活在这世上,都给得我出来!”
连枫还想说些个什么,那边电话已经给掐断了,他再拨电话过去,那边一直是关机,让他就算是想联系上,说个话,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怎么办?”他无奈地放下手机,瞅着对面的男人,“老师说要在那里等,一直等着,就等着沈叔出来见她。”
真真是个无奈的,沈科那人能出来见人?
自从出事后,就谁也不见的,让他把人叫出来,不是为难他吗?
“沈科人呢?躲在哪个老鼠洞里了?”
连枫对面的男人终于说话了,那个话,都带着一点儿戏谑的味儿,落入窗口阳光里的脸,竟是斯文至极,那里带着点些许无奈的神色。
“他不想见老师,怕吓着老师了。”连枫回答得很简洁,没个停滞的,“怎么着,没想到沈叔还有自卑的一天吧?”
那人回他一记白眼,确实不曾想,那么个家伙也晓得自卑的,真是个蛋疼的家伙,“去把人挖出来,要是好了让大胆儿在那里等一天的,我让他好看!”
连枫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反正让老师等的人,不是他就行,反正着,他不才不会让老师等那么久,再说了,他心中泛起一股名为“痛”的感觉,至少他们还能让老师等,他嘛,老师压根儿不会想起他!
这就是差别,差别的待遇!
就跟刺般,生生地扎着他的血肉,每一个夜里都是辗转难眠,为她而疼痛的身体,总是在半夜里叫嚣着醒来,冲入浴室里,任凭那冷水冲去一身的躁热。
看着别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心里不时地泛起个小心思,恨不得他们都给疼上一回,至少比他还疼,才让他有那些个觉得解气,所以,他问了,没给什么面子的问了,“你呢,任务给完成了,什么时候去找老师?”
这一问,到是真把人给问着了,说沈科很容易,可人家那还是有苦衷的,他呢?
一想起来,冷不住那汗淋淋的,那人的斯文面孔瞅着有些个发怵,瞅着跟个不太能接受现实一个样儿,那个笑都变得有些个尴尬的样子,当然,在年轻人的面前,他还是没一会儿就收起来,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他这么回答。
连枫毫不留情地笑了,也不管面前的人,那个军衔比他高了去,看着他走远,那个笑得跟别有一番意味的,合适的时间与地点,他到是要看看什么才是合适的时间与地点,真个儿搞笑的,老师是那么容易哄的人吗?
他可不这么认为!
所以嘛,合适的时间与地点,他来注意着,这些个成就他的梦想。
大胆不知道这些个背后的事,她只知道做一个事儿,愤怒地把手机给掐关机,谁的电话,也甭想打到她这里来,她的决心是坚定的,她的心也是硬的,谁也甭想动摇她一下,她就要在这里,等着人来!
她要看着沈科到底敢不敢来见她,让她在这里这么等着,她要看着沈科到底还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心……
一直在等着,就这么坐在车里,她看着夜总会紧锁着的大门,眉头皱得个死紧,估计着都能把从她眉间飞过的苍蝇都给夹死。
时间是下午三点钟,离着两个儿子放学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她中间都没有下过车子一步,肚子饿的时候也就随便地叫了个外卖,自个儿在车里吃完算了事,那夜总会的大门关得死紧,跟个里面真是没有人一样。
好个沈科!
她重重地低咒出声,今儿个是星期四,明天就是星期五,等着吧,他不出现是吧,她就回帝都,带着两个儿子去沈家,她到要看看,他出不出来,不出来也好,从今往后,谁也甭理谁,就当作不认识,她的儿子也没他这个亲生父亲!
“大胆——”
她刚要启动车子,早上跟司机说过的,她自个儿去接儿子,没曾想车子还没动,就听到个沙哑的声音,那种声音跟是生锈的机器般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噪音似的。
可她怎么可能不认得他的声音,那个人的声音,那个最毒的男人,却也是以身护住她的男人,左侧反光镜那里映出一个细瘦的身影,走起路来,双肩竟是一高一低的。
她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那是个怎么回事,他的腿有问题。
他戴着墨镜,半边张脸都掩在墨镜下,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这是个繁华的大街,白天时熙熙攘攘,夜晚更是许多夜生活男女的快乐去处,而他就在人群中,朝着她的车子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身形跟着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地走过来。
大胆愣在那里,有些个回不过神来,他真活着,真活着,是活生生的人,从那边走过来,她的双手用力地捂住嘴儿,眼泪滴落在指间,那股子烫意,让她深切地知道这是真的,不是个梦,真不是个梦!
她的沈科,她的沈科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上,没有离开她!
她下车,站在那里,不敢上前,眼泪控制不住地滴落,曾以为她会很诗意地站在那里,眼睛大大地张着,就这么看着沈科过来,任由泪水往下一滴滴似断线的珍珠般掉落下来,哭得跟画般。
然而,现实是,她终于是忍不住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个瘦上许多的人,扑在他的怀里,哭得不能自己,哭得那个叫伤心的,五年来的思念,都一个劲儿地爆发出来。
“坏蛋,你跑哪里去了,现在才知道出来吗?……”她嘴里嚷嚷着,哭得像个脆弱的孩子般,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那个几乎比她还要细瘦些的腰,让她忍不住泪流个不停,“坏蛋……你这个坏蛋……现在才出来见我……”
大街上这个样子,着实是成为别人的焦点。
沈科拉着哭成个泪人的人儿往车里去,双手抬起她的脸,抽出纸巾来,替她抹去泪水,那动作小心地跟对待着瓷娃娃似的,仿佛一个重手,就能将她给碰碎了。
“别哭了,我不是在这里吗?”他小声地说,没敢放大声,墨镜还架在鼻梁上,更没敢取下来,一手护住墨镜,一手勾住她的脖子,“哭得我心疼……”
这话惹着大胆了,她还在伤心,是的,上一秒的确是在伤心的,可这人,被他的一句话就给点着了,暴躁起来,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儿,偏就是已经仰着脑袋。“你心疼,你心疼,这五年躲哪里了?”
她嘴上厉声地质问着,那个手已经伸将过来,把他的墨镜一把子给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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