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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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还是挺不错的。季辰昊窝在藤椅里抛着手里一台贼丑的卫星电话玩,他没有在深山里生活的经验,随手买一台卫星电话的结局就是,只能进行最基础的拨号和短信功能(短信也不见得每条都能发送成功),至于什么手机网络什么通讯软件,还是别想太多了。
穆渔还是很忙的样子,季辰昊在第一天到这里时给他打了个电话报平安,除此之外就只有每天晚上十分短暂的晚安。他头一次谈恋爱也是头一次和确认了的恋人分开两地,一时之间不知道隔着电话要说什么,又总觉得发短信太麻烦,何况穆渔还在出差……迟疑着迟疑着就算了。
穆渔养的学画少年们有一部分还住在这里,每天在雷立泽的带领下上山下河,去画山中的流水,林木空隙中露出的日光和流云。头几天季辰昊是拒绝的,最后终于无聊地跟着去了。
也不知道雷立泽是怎么发现那么多犄角旮旯的神奇地方的,最神奇的一个地方在走了十里山路之外的树林里,山脚下有一眼直径仅五十厘米的山泉,山顶上冲下一条细细的瀑布,注入山泉中,碎玉飞溅,却总不是不满不溢出,想来另有出口。
雷立泽说:“你看这眼泉水……”季辰昊说:“就脸盆那么大。”
“……”雷立泽被煞了风景,翻了个白眼,完全不理睬他,解释道,“传说是神女的洗脸台。”
“……”季辰昊觉得就算加上神女的传说,也跟自己说的差距不大,起码就是同一个性质。
雷立泽安排学生们支好画架开始画画,便和季辰昊一起坐在树荫下,眯着眼睛看哗哗的泉水倾泻而下。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用手比了比,发现确实和脸盆差不多大。季辰昊道:“和脸盆一样大吧。”
雷立泽无语,叹气道:“你算是跟着阿穆学坏了你。”
季辰昊怔了怔,他以前确实不是这样喜欢多嘴还揶揄别人的人,何况雷立泽和他并不熟识,严格意义上来说,似乎还是情敌。他不说话,雷立泽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始终是一副有些睡不醒的样子,可能在山中的生活对他抑郁症的康复有不错的辅助作用,脸色已比上一次见面看上去好了很多。
雷立泽闭着眼睛晒了一会儿太阳,轻声道:“阿穆告诉过你这次是去哪里吗?”
季辰昊不太明白他忽然问这个的意图,平静答道:“没有。”其实穆渔每次所谓的出差和写生,都没有告诉过他具体是去哪里,但他却也并不在意。他倒是没有想过信任与否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就觉得,这种事对于他们俩来说并不重要,也不需过问。
雷立泽仿佛已经睡着了,安静了一会儿才道:“阿穆的异母哥哥有血液病,他长大后还被他爸爸抓回去配型过。”
这件事季辰昊是知道的,沉默着点了点头。
“具体医学知识我也不了解,只知道如果血液里有这种基因,那么做配型做移植时,很有可能将阿穆潜藏的病也催生出来,反正挺危险的。”雷立泽举起一只手放在眼前,看了一会儿,“阿穆那幅画着雪中人影的画,我一直追问他那个是谁,他只说是他一直在找的人。那天他去做配型时,我和老师在医院陪他,他跟他爸说,想去看看一个人。”
季辰昊心头微微一紧,喉头干涩,许久才“嗯”了一声。
雷立泽的手轻轻放下来,捂住了眼睛。“我一直不知道他们那天去的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阿穆终究没见到他想见的人。幸运的是那次配型没有成功……真是太幸运了。”
他又在季家大宅对面的墙角等他吗?等了他很久吗?但他始终没有出现。自己在当时在做什么呢?在公司签署文件,还是在同季振明阴阳怪气地说话,对门外有什么人或是发生了什么事完全无知无觉。
常年内敛的习惯让季辰昊无法直接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尽管心脏仿佛忽然像紧缩一般疼痛,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的脸上显露出过于明显的表情。雷立泽看了他一眼,问道:“所以你是知道这件事,有恃无恐,才会对他去哪里、何时回来,毫不关心吗?”
季辰昊想了想,说:“虽然没必要跟你解释,但是我觉得还是说一下的好。”他吸了口气,清清楚楚地道:“我会和穆渔在一起不是因为他付出了很多等了很多年所以我觉得愧疚所以必须报以同等的感情。恰恰相反,我是在喜欢他、和他在一起之后,才愧疚和心疼他付出过那么多。”
雷立泽愣了一下,季辰昊思忖了几秒钟如果说得太直白会不会刺激到他,最后把“所以不是你喜欢他他就必须喜欢你”这么句太过直接的话咽了下去,望向发出潺潺声响的那一脸盆泉水,嗤笑了一下:“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他不过是号称要出差,为什么要我先到这里等他?我又不是没地方去没地方玩,等他回家后再一起到岚池山有什么等不及的。”
“这里没有基站没有信号,没有网线,除了卫星电话能联系到外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季辰昊淡淡道,“对了,电视机的外接天线还被折坏了,卫星接器半残不坏地苟延残喘,何况还不能接本市的新闻台。能为了什么,不过是怕我知道他在做什么罢了。”
“只不过,”他坐起身来晃了晃有点酸胀的脑袋,“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既然他不想我知道,我就在山里安心等他来好了。如今你这样说……”
“反而让我确信他在做的事,对他自己很不好,不让我知道是为了保护我。所以你不忿,想让我过问一句他到底在做什么。”季辰昊随手拔起一根略微枯黄的草,“行吧,你的目的达到了,他在做什么?”
雷立泽定定地看着他,看了很久,才道:“算了。阿穆告诉过我起码要拖过今天晚上,这里离客栈有十里山路,离市区五百多公里,等到客栈了解完来龙去脉,你也来不及做什么了。”
季辰昊站起身来,轻描淡写地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雷立泽拿着工具把电视机的天线重新修好,乒乒乓乓拍了好一阵,终于调出了本市电视台。画面上全是雪花和来回闪的条纹,只能通过声音辨认节目里在说什么。
“……那么离和业集团代理ceo的发布会直播还有一个半小时。近期本市两大集团的内部权力争斗引起轩然大波,季氏执行总裁忽然离职不知去向……”
“……”季辰昊问,“她说什么会?什么斗?什么波?”
雷立泽摇摇头,说:“我只知道这几天那边的舆论发酵得很厉害,有说你不见了是因为豪门争斗被情杀还被毁尸灭迹了,有说你辞职是因为阿穆在其中搞鬼,目的是用和业吞下季氏……还有说和业已经面临破产,阿穆害死他爸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他常年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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