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位大姐和他是一条路的,一路喋喋不休地试图把自家侄女推荐给纳音。
纳音面沉如水,被他越抱越紧的黑喵发出委屈的呼噜声。
不幸的是大姐和他去的居然是一栋楼,而万幸的是她住一楼,两人在一楼楼道口终于可以分道扬镳。
“你要是愿意见一面的话,就给王姐打电话,不要不好意思嘛。”王姐笑呵呵地目送纳音上了楼,转头就和自家老公道,“哎哟!你没瞧见哎,好漂亮的一个年轻人,画里走出来似的。这要是个女娃,怕是人要抢破了头。”
纳音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才克制住爆粗口的冲动,他现在是定坤观高贵冷艳的观主,绝不能随便崩人设!
上了楼,他站在熟悉的房门前,这间屋子他在镜子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的不止摆设他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到,但是现在换了个人住,凭借从前的依稀记忆,他觉得进去后面对的情景可能会不太愉快。
毕竟这是一个几天都能不着家的单身刑警队长的家。
他的手放在门上又落下,来回了几次,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冒失地走这一趟。
他的死劫已经度过了,按理来说被他一同带进镜中世界的萧七也应该一同过了死劫,可是如果他出来了,为什么没有立刻来找自己?
纳音犹豫的空当,有人哒哒哒地一路小跑上了楼,没给纳音任何反应的时间,两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哎哟,这是?”来人先是被楼道口站着的一人吓了一跳,然后又被纳音那张清冷出尘的美人面惊了一惊,小心地看看纳音,又看看那扇门,“你也是,来看萧队的?”
纳音皱起墨黑的眉:“庞龙?”
“哎?你认识我?”庞龙一脸懵逼,“可,可是我咋没记得见过你啊?这真不好意思啊,我之前出过一次小车祸,记性不太好,咱们以前见过?”
不可能啊,庞龙心里纳闷,这么个大美人,见过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还有这美人和咱萧队又是啥关系,兄弟?亲戚?还是……
“敲门。”纳音没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直接让开身。
庞龙稀里糊涂地听话上前敲了敲门,大嗓门吼得整个楼道都听见:“萧哥!我来给你送饭了!能起来不?!”
“他怎么了?”纳音突然问。
庞龙还是迷瞪瞪的,不由自主开口:“不是,前几天在外追几个在逃犯追了一宿,萧哥被他们开车给碰了。”
他说完反应过来,哎哟抽了自己一嘴巴:“这张破嘴怎么什么都往外倒?哎,兄弟,你到底是……”
锈迹斑斑的铁门嘎吱一声开了,一张胡子邋遢的脸睡意朦胧地出现在门后:“叫叫叫,叫魂呢?老子又不是挂了,你……”
庞龙乐了:“哎嘿,您老没事就好!你可是咱刘局的心肝宝贝开心果,刘局这两天天天念叨你。”
“别特么恶心人了。”男人裹了裹睡意,抓抓乱糟糟的头发,“送什么吃的来了,有肉……”
男人的声音在看清庞龙身边的人时戛然而止,他和纳音对视了一秒,当机立断地摔上门。
可是迟了,纳音抱着猫一步抵住门,他冷着脸什么也没说,倒是口袋里的小纸片探出个脑袋,冲着萧七一龇牙,清脆响亮地叫道:“粑粑!”
庞龙:“???”
萧七:“……”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再见面了~
第77章床头[vip]
庞龙瞪着小纸片,一脸的风中凌乱,他哈哈干笑两声:“现在的玩具做得越来越新颖了哈,瞧这纸片儿还能叫人爸爸。”
他说着不由自主地瞅了瞅萧七和大美人,结果那两人皆是一脸司空见惯的平静,顿时他整个人更凌乱了:“萧、萧队,你还没介绍这美……位先生是谁呢?”
“粑粑!”小纸片见萧七不理他,又委屈地叫了一声。
庞龙快晕过去了。
纳音终于大发慈悲地轻轻在他天灵盖上一拍:“走了,该忘的就忘了。”
庞龙的神情刹那变得迷惘,木然地哦了一声,临走前还不忘把饭盒递给纳音。
萧七拢着睡衣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这一幕,鼻腔发出声讥诮的哼笑:“纳音观主大驾光临,来我这狗窝做什么?”
纳音掀开眼皮,越过他往客厅里看了一眼:“你很有自知之明。”
萧七被他不愠不火的模样给气到了,门是摔不上了,索性丢下他不管,自己一人进了客厅。
客厅里比纳音想象得好一点,只是杂乱无章,没他住的时候干净整洁,但至少不脏不差,也没有蚊蝇乱飞。
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还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文件上压了个满是烟蒂的烟灰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纳音盯着无处落座的沙发,小纸片软趴趴地搭在他口袋上,嫌弃地叫唤:“噫,粑粑脏,粑粑脏。”
萧七眉头一抽一抽的,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根烟,顺手将那堆衣服往旁边搡了搡,朝纳音挑挑眉:“观主不嫌弃就坐呗。”
纳音怎么可能不嫌弃,要不是他脾气改了很多,早把萧七扔进浴缸里把他通身的烟味给冲干净。他隐忍地舒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烟灰缸冷笑一声:“肺癌好了,就又不要命了?”
萧七靠在小吧台上捏着向他笑笑:“这不是有神通广大的纳音观主在吗,死了也能把我从鬼门关里拖出来。”他弹弹烟灰,“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是不是?”
纳音深深拧起眉头,他不喜欢萧七和他说话的语气:“谢人还需要问是不是吗?”
萧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的确十分具有欺骗性,光看他这张脸实在难以想象得到内里恶劣冷漠的本质,他说:“和关卿我不需要说谢,但和纳音观主说得每个字我都得仔细斟酌,可别哪里得罪了他。”
纳音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他慢慢地抚摸着黑猫的脊背,清隽的脸庞如冷玉般没有一丝温度,他缓慢地开口:“关卿就是我,我就是关卿,有区别吗?”
“当然有啊!”萧七将烟掐了,嘴角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慢慢走近纳音,弯下腰与他漆黑的眼眸对视,“关卿是我爱人,是我老婆,我疼他宠他还可以艹他。他是个嘴硬心软的小怂包,天天一副恨不得要掐死我的模样,但是比谁都心疼我。”他朝纳音咧嘴一笑,“纳音会吗?”
他会吗?
纳音脸色愈发得难看,他很久没有遇到敢和他这么说话,让他这么难堪的人了,更可气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一时间无话反驳他。
萧七像是料到他的反应,露出个轻蔑而轻佻的笑容:“得了吧,纳音观主,您看也看过了。我‘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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