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起缠满铁链的拳,对着吐唾沫的嘴狠砸了过去。
顿时,井然有序的包围圈立刻喧嚣声四起,直到那位“大雁”一声高喝。
余下的小兄弟得令立马规矩,搀扶起还在嗷嗷叫的同伴,重新将队形整顿完毕。
我不无得意得瞅着那不规矩者满嘴的血,刚刚看他又唾了一口,是不是把断齿吐出去了?
缠铁链是很正确的,能把别人打得爆痛外,手并不算疼,应该也没受伤。
陈风在我的攻击完成后,再次把手环上我的腰。
大雁看看陈风,又看看我,笑容堆得更高:“手下不懂事,风哥你们别见怪。”
略略点头,陈风依然面无表情:“大雁,代我向你大哥问好。”
然后他看也不看周围蠢蠢欲动的一群人,大剌剌得向前走。
我压着回头观望的念头,随着陈风脚步不停。
等终于走回所谓“自己地盘”的时候,不管是我们仨的谁,都不由松了口气。
陈风放开小陌,脸上也算是有了叫作“表情”的微笑:“你把自己拾好了再回去。”
小陌抬脸,不过就我看来,他是不大可能把自己拾利索,纵横交错的眼泪鼻涕留下的痕迹,恐怕得出动水龙头和毛巾组成的消防队。
“你想伤谁?说出来,不要脏自己的手,你风哥帮你。”
弯下身,与小陌平高后,陈风道。
这话出口差点把一旁站着的我给整结巴了:“喂!喂!你……”
这是教育小孩该说的话吗?
小陌当然没有我这般狡猾,他中了陈风的圈套,很老实得道:“风哥,这不关你的事。”
边说边抽鼻子。
“那个中年阿姨跟你有仇有怨?”我是看清楚了,小陌当时想攻击的是一个神色匆匆的中年妇女。
那女人一晃而过了,平常得我已然回忆不起她的样子。
“没有,我不认识她。”小陌低下了头,倏然又抬了起来,有些哽咽,“只是觉得她很像我妈。”
像妈所以才要拿水果刀刺过去么?
这逻辑有点不对。
“要不是我妈走了,我爸也不会变这样。”抹了把眼泪后,小陌接道,“风哥,我就想……想做点什么事,也能进监狱去。他们说我爸病了,我想进牢里看他去。”
一时间如遭闷棍,我无力无言。
从常理逻辑来说都行不通的事情,这少年居然当真在做。
不等陈风发话,我叹了口气,把我所知道的与少年犯罪的法律流程竹筒倒豆子,最后肯定道:“所以就算你犯下重罪,跟你爸关在一起的几率,零。”
小陌紧咬嘴唇,眼眶红了,却没有落泪。
陈风一把抱住他,声音里有对我都欠缺的温柔:“别这样,你走错路,伤害自己的话,有很多人会伤心。”
小陌回抱着陈风,就十三岁的男孩子而言,他的身高是平均值以上的。
“风哥,我爸要走了的话,我怎么办?我也想死,真的,有时候想,活着太可怕了,还是死了好……”
一听这话我就不由头疼。
死,不轻松啊。
绝对不会比活着轻松。
怎样才能让这笨蛋小孩知道呢?
陈风直起身,他看着小陌,突然笑了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过我。
在我猝不及防中,陈风一下子亲了过来。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法式深吻啊。
全然不懂陈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鉴于他如此主动热情,我也不好拂他的意。
结果我们两人便在虽然行人不多但也没到人迹罕至的街边,当着一未成年少男的面,吻得不可开交,亲到水深火热。
啧啧有声。
待到实在难以呼吸的时候,放开了彼此,相视一笑,我是觉得刺激,尤其看到陈风竟也有些脸红。
至于被搁置在一边欣赏这成人戏的小陌则是完全处于呆若木鸡状态。
“我说,要是他被吓傻了,谁负责?”我踢了陈风一脚。
陈风并无不悦,悠然:“都敢拿水果刀伤人,胆子不可能那么小。”
“风哥!水寒哥!”终于,小陌扯着嗓子叫起来,他爆发了。
“小陌你听好,”陈风轻轻拍他的肩,算作了安抚,“风哥也没上过什么学,不会跟你讲什么好话。只能给你看,活着的好处。”
小陌的脸顿时红得简直像刚刚表演亲热的人是他。
陈风继续郑重得道:“想死,可以。找个喜欢的人做过了,还想死,再死。”
我在旁边适时添油加醋得补充:“对,要死可以。千万不要以处男之身挂掉,那就算对阎王爷都交代不过去。”
先是彻底傻眼,不过三十秒后,小陌看看我,又看看陈风,终于笑了。
44、
等忙活完,医院早过了探视时间。
跟姚丽华通电话后,两边都安下心来。
陈风给余余交代了半个多小时,余余的头都点得快要掉下来。
这才完事。
我在旁边听着都不耐烦,这罗嗦劲要赶上传道的神父了。
然后连夜开车回我那边的公寓。
为了获得入选的资格,这部冬剧的拍摄进度本就赶得让人焦躁,又凑巧有那不成器的“弟弟”火上浇油。
紧急状况解除后,一晚也留不得。
否则第二天就要比小鸟起得还早才行,不是为了抢虫吃,而是要避开大城市的交通拥堵顽症高调发作。
洗洗睡睡之类的闲话不提。
第二天五点三十分我被陈风摇醒。
最近劳心劳力,忙碌的程度快赶上老爹生病那阵子。
这种时候我的睡眠始终是很浅的,一有动静,几乎就像弹簧一样跳起。
某个柔软的东西丢到了脸上,眼前黑了两秒后,意识到是一块毛巾。
“起来,跑步去。”
我浑浑噩噩连滚带爬得在陈风催促下洗漱完,再一看表没眼花?
才五点四十五分啊!
这比小鸟晚个几十分钟就拾得连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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