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更叫人难以容忍。
毕竟,早先净涪魔身、安元和他们在外头几番拼杀,不断干扰,甚至是让他们这些人成功突破封锁回归景浩界,也真不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一件事情不是?
左天行摇摇头,回心神来不再理会皇甫成那边的事情。
他起身走到案桌边上,抬手将木盒盖上,又将那个木盒重新拿在袖里带回他的曜剑峰。
回到曜剑峰之后,左天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木盒里的那枚天地源果放到静室里头去。
之所以不是入库房,是因为左天行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需要动用这一枚天地源果,所以他需要将它带在身上,而稍后不短的一段时间里,他需要闭关调整。
在外头奔波、拼杀许久,实在劳心劳神。如今好不容易回归景浩界世界,自然是需要仔细调养的。
每当这个时候,左天行就很羡慕净涪。
净涪有三个□□,一个修佛,可以独自处理佛门的所有事宜,一个修魔,也可以独立担起暗土世界那边的事务,再有一个很难看出他到底是走的哪条路,但不论是哪一条,也都可以作为后手随时动用。总之,哪怕他那边的事情同样不少,也还是能有空闲的时候,而他……
不提也罢。
事实上,如果不是净涪那边抢先将一枚天地源果祭献给天地,左天行也得不到这一段可以让他喘息的时间。
景浩界天道在与无执童子的抗衡中落入下风,急切需要支援,而天地源果,就是专门滋养它的天材地宝。
景浩界对天地源果的渴求其实相当迫切,左天行也以为将天地源果带回景浩界之后,该当立刻将天地源果祭献于天地,以补益天地之源。但等净涪祭献了他手上的那颗天地源果之后,左天行竟在猛然间发现,事情不是他最开始想的那样的。
甚至还很有些出入。
天地源果确实能够为世界补上它欠缺的天地之源,也确实对景浩界天道多有补益。所以在祭献了一颗天地源果之后,成功吸纳并消化天地源果中的天地源力的景浩界世界情况正在一点点好转。
可是,在景浩界世界好转的同时,一点点壮大的景浩界天道也被那些攀附在它身上时刻侵蚀着它的天魔气所探知……
作为与景浩界天道联系异常紧密的修士,左天行也能得到来自景浩界天道的提醒。
天道在提醒他,壮大的景浩界天道能在双方无形的争斗中一点点扳回劣势,但对方真正的意识,也正在往这边投注目光……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左天行才知道,先前天魔气侵蚀景浩界天道,根本就只是那位无执童子往景浩界所投落的那大半天魔童子本源下的自发同化作用。
也就是说,那位无执童子或许对景浩界天道、世界的状况多有动作,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地下狠手。
他一直都只是在试探。
而且不知怎么的,在近一段时间,那位无执童子仿佛没再往景浩界世界里投落目光。
所以,如果景浩界天道这边快速壮大、恢复,达到那些攀附在世界与天道上的天魔气自发警戒的临界点,这些天魔气很有可能会呼唤那位无执童子的意识,让他目光再度投落此地,对景浩界世界再有旁的动作,打乱景浩界世界的种种防御布置。
这很憋屈。
自己受了重伤,伤口上还盘着一条吸血的恶虫,竟得为了避惊动恶虫背后的目光,连手上难得的伤药都不能用……
左天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但这也是现实。
净涪、他,都还需要时间。
左天行往净涪佛身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脚步不停,目标明确,便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在静室的蒲团上坐下,阖目入定。
左天行入定,净涪佛身自然是继续寻找最后的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皇甫成休息得半响,恢复过身上真元之后,再一次踏上红莲,御空直上九霄。
他到得天地胎膜上的时候,安元和还在外间混沌海中拼杀,只有宋微言宋祖师一人在《四季剑阵》上镇守。
感觉到皇甫成的到来,一直闭目端坐的宋微言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向他。
皇甫成身体有些发僵,心里也很紧张,但不可否认的,在他的心底深处,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紧张在快速蔓延。
他没有动,就木愣愣地站在红莲之上,等待着这位祖师发话。
皇甫成从来都记得,他是叛门而出转投心魔宗的天剑宗弟子,而他面前这位,却是天剑宗的开山祖师……
宋微言定定望了皇甫成片刻才移开目光,“别出去了,回去吧。”
皇甫成真没想到宋微言会说这样的话,他愣了半响。
宋微言却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了。
皇甫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到底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来。
他默然半响,自己转眼望向外头混沌海的方向。
无执童子的那些眷属除了正在与安元和拼杀的那几个魔修之外,其余的都在外头兢兢业业的封锁着景浩界世界外的混沌海,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但是皇甫成定睛看过完全不漏半点破绽的这些魔修,却觉得心头被一种惊恐可怖的感觉笼罩。
那感觉在不断地提醒他什么。
皇甫成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业火红莲。莲花依旧妖冶,带着别样的圣洁与明丽,轻轻旋转间,便带给他厚重无比的安全感,让他格外舒心。
有业火红莲在,他确实算是安全的。
皇甫成长长吐出一口气,向宋微言深深拜得一拜,便一踩脚下红莲。
红莲升起一团灼灼的红光,裹着皇甫成急速向景浩界世界坠去。
看着那朵远去的莲花,原本已经准备好了的几个魔修手指都有些轻微的弹动,但到了最后也始终还是没有谁动手。
眼角余光状似不经意般地掠过宋微言之后,几个魔修又都各自回视线,继续埋头忙活他们自己的事情。
安元和脱得身来,带着一柄染血的宝剑退回《四季剑阵》左近。
“我刚刚好像见到了那个皇甫成?”
宋微言睁开眼睛看他,见安元和正专心致志地擦拭宝剑剑身,似乎不怎么在乎他的答案。
“他刚刚来过,不过还没有出去,就回去了。”
安元和顿了一顿,打量着已经擦去所有血污、魔气显得明亮洁净的宝剑,漫不经心地道,“倒还算是有些眼色。”
“不过……”
他转了头看宋微言,脸上似笑非笑,“你觉得他真就会死在这里?”
宋微言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不。”半响后,他摇头答道,“我不这么认为。”
安元和盯着他。
宋微言知道这个答案无法令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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