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吟余忽惆怅

分卷阅读9

再隐藏自己的伤口,将之暴露在人前之后,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人们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提起,那些冷嘲热讽的话也逐渐让阿磊不在意了;仿佛只有这样的不在意,才能让他坚持下去,支撑着自己活过这漫长的日夜。
李清妍不过是靠着自己亲生母亲牺牲所谓的真爱,换得李氏主人几分可怜罢了。
那李清磊呢?名门之后,生来便是天子骄子,可骄子最后握在手里的,还剩下什么呢?
最开始,阿磊只是在心底的最深处,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把一切的情绪和话语通通扔在里面;虽然偶尔失眠时被不经意地掉落其中,一遍又一遍地咀嚼。醒来过后,人前的阿磊又是那般正常;学会了伪装,自然不再感到脆弱。
可就像墨汁滴落在白纸上一般,那个世界的黑暗渐渐扩散,逐渐晕染;干涸的沙漠使得希望的绿色逐渐枯萎,变成了易碎而黯淡的尸体。在这般封闭之下,心城渐渐被黑暗笼罩,渐渐变成一座死城;不再期待,不再相信。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吧……
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永远告别这个世界,就会再也不想和这里有任何的交集,不想去看,不想去听。这样的日子越来越觉得无力,也越来越觉得虚幻;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也没有可以呼吸存在的空间,这些时日过得无比的艰难与压抑。
唯一的真实,就是冥冥之中即将到来的命运审判。
快些吧!快些到来……
也许会解脱,也许之后就什么也不会感觉到了…隐藏于黑暗之中的你,将荒芜奉为赞歌的你,何时才会破壳而出,迎来又一轮的新生呢?
最近一次和江医生见面是三天前,阿磊第一次请她帮忙;阿磊需要一个契机,打破固化的平静格局,还有众人之间维持的平衡。
也许,这将是阿磊拨弄命运的开始。
从一片虚无中醒来,阿磊感觉有些累,仿佛睡了很久;身周的摆设有些陌生,身上穿着套深色长袖睡衣,房间里开着空调,手脚却并不冰凉。
难道昨晚又喝断片儿了?那帮家伙肯定又随便找个地儿把自己扔下,自个儿快活去了……待会见到他们一定要好好控诉一下,这群见色忘友不顾哥们身心健康的家伙!
阿磊起床,习惯性地拉开衣柜门,整整齐齐的西装领带摆满衣柜;和前几次的恶搞有些不同,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
伸手挑出一件勉强看得过眼的,再翻出未曾拆封的内.衣,阿磊汲着拖鞋慢吞吞地向着浴室走去;脱.衣服,放水,刷牙,还带着些早起的迷糊;抬头一看时,阿磊整个人却突然愣住,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惊恐。
迅速地穿上衣服,在看到手腕的伤痕和手背上的牙印时,又呆了几秒;揉揉脸,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场景。阿磊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摆设,有些像自己家,又有些不像…
手里紧紧攥着不停响动的电话,却不知道怎么关闭声音,这难道又是他们的恶作剧?
但这一次的技术含量似乎有些太高了…
“少爷今天起这么早?”
厨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阿磊有些激动地看向那边;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动作行为,可一夜之间,为什么林妈的变化会这么大?
苍老了许多,皱纹也布满眼角,连那姣好的身材变得有些臃肿。
“今早想吃什么?先喝碗粥,养养胃吧,你可是好久没有在家吃过早餐了!”一如既往的唠叨,打断了阿磊的思绪。
突然想到在镜子里看见的那张脸,阿磊脸上带了不知名的绝望和恐惧,极力控制者自己的表情不会变得奇怪和扭曲,不确定地向林妈问道:“林妈,现在是几几年?”
“啊?今年?”
“2017,怎么了?少爷?”
阿磊神思恍惚,颤抖着,甚至有些站不稳。
“哦…我就问问……”挣扎着挪动脚步,想要回到房间,半路上遇到了下楼来的李清妍;阿磊一副见鬼似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女人。
李清妍本来不打算理会阿磊,但他这副模样着实有些渗人;不得不瞪了一眼回去,眼里满是警告。
阿磊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问题想问;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转身回了房间。
“哎!少爷,我去给你盛碗粥。”回答林妈的是一声轻微的反锁。
茫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年……
阿磊摸索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终于打开手机找到类似拨号盘的东西;接着输入一段熟悉的号码,等了许久,那边却只是一片忙音,有个女声在里面一直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瞬间,阿磊嘴角有些发麻,心里揪着一团乱麻,酸酸的,引得肚子也有些隐隐作痛。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回事?
这不是玩笑!
不,这是个玩笑,一定是个玩笑!
一个无聊的恶作剧…
不敢出门,不敢看手机上的日期,也不敢抬起自己这张面目全非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阿磊的嘴角有些干,神仍然亢奋着,意识却有些恍惚;仿佛带了一副眼镜,灵魂透过驱壳在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少爷?今天不去上班吗?已经迟到了……”
林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惹得阿磊浑身一阵发颤。
“啊!不!”短促的一声惊叫,声音中带着惶恐,“我感觉不太舒服,可能着凉了;待会请个假,今天不上班了。”
“那好,少爷…你,没事吧?”
林妈迟疑的声音传来,“你好好休息,饿了就出来吃点东西。”
房间重归寂静,阿磊却越来越害怕绝望;心中乱糟糟的,渐渐又有些崩溃。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所有人都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自己疯了?难道这只是个梦?
纷繁复杂的思绪塞满心底,闷闷地让人喘不过气。
☆、迷失
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阿磊条件反射般的蜷缩起来,埋着头不敢看那边。
“您好!很抱歉,如此无礼地上门打扰您!”
“我是江源福利院的院长,去年您在网上填了一份资助意愿表,用于我院残疾儿童的医疗用;由于数额较大,所以我想和您当面谈谈,可以吗?”
不是林妈!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柔和中带着干练,应该是个十分温柔自律的女人。
福利院?资助?自己什么时候向福利院捐款过?
阿磊有些犹豫,门外也安静下来,似乎在等着阿磊回应。
几分钟后,落锁开门的声音传来;很快,阿磊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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