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他们赶了十几天的路,为的便是上阵杀敌,而明日正是他们所思所想,多年苦学实现之日,即便众人看上去云淡风轻,但是内心激动不已的人其实委实不少。
“是啊,今夜大家好好睡一觉,明日到了地头恐怕没什么好觉可以睡了。”徒蘅鹭沉吟着说道。
众人点头道是,他们这一路走来,也遇到过不少从边疆那地往里逃的人,可见边疆那边儿的战况应该是有些不好。
“听说那大王子使了招请君入瓮,耍了陈大将军,灭杀了三千兵。”徐图岫手中握着酒杯,神色莫测地说道,“这人看来果真不好对付。”
“嗯,这个人心思狡诈,的的确确很棘手。”徒蘅鹭没有因为大王子是敌人,就轻蔑于他,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一样。
就是他这样的语气,让众人心里隐隐的不安都平静了下来。
所谓的无畏,本该是在深知前方是龙潭虎穴时依旧前往,而不是懵懵懂懂的无畏,那不叫无畏,叫无知。
喝了几杯酒,外头天色也晚了。
这越往北走,天黑得就越早。
现在才申时三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铁灰色的天空中几处星辰闪耀。
前头已经传来话,说是今日就在此地歇下,明日再一大早就赶路。
众人累了一路,没有不肯的,烧了饭、扎了营,又安排了人轮着守夜。
一吃完饭,大家也都回去睡下了。
这一夜,众人睡的都格外香甜,梦里有国有家,有功名利禄,有美酒佳肴,有人梦中呼爹娘,有人梦中盼归家。
翌日未时。
众人顺利抵达了边疆。
只见漫天冰雪风吹眼,数不尽的营帐一个紧挨着一个,营帐门口的红旗飞扬,上面的雄鹰展翅欲飞,那是大安的军旗。
贾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到这儿之前,他幻想过无数个情景,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才觉得那些幻想是多么的虚假。
这里的空气并不好闻,冰冷的空气中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儿。
这里的地上并不干净,血渍、脏污到处可见。
这里的人并不好看,缺手缺脚、少鼻子少眼睛的八个人中就有一个。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护卫着一个国家的百姓,护卫着一地的安宁。
其他人也都心惊不已,他们听说过边疆是个绞肉机,是个不归地,但是那些都是听说,而现在,他们直面了真实的边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不是夸张,更不是传言。
这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
“大殿下、十六殿下。”顾老将军带着一干将军出营帐迎接。
众人连忙翻身下马。
顾老将军刚要行礼,就被徒蘅定扶了起来。
“顾老将军,您是长辈,我如何能受您的礼!”徒蘅定诚恳地说道。
顾老将军还是坚持地行了礼,徒蘅定无法才勉强受了半礼。
顾老将的视线从徒蘅定身后的众人扫过,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没出现的时候,心里头才松了口气。
“外面风大雪大,诸位请进营帐吧。”顾老将军手朝里一扬,示意众人往里走。
众人进去的时候,眼神都忍不住打量起这个他们可能会生活上好几个月的地方,兵营内,操练的士兵目不斜视地随着长官的号令训练着,似乎对这些从京城来的贵人毫不感兴趣一般。
进了营帐。
众人才觉得稍微暖和了一些。
徒蘅定、徒蘅鹭二人坐在首座上。
众人还未说话。
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一个探子进内,神色焦急:“报将军,蛮子领兵叫阵,现已在城外三十里。”
顾老将军等人脸上流露出了怒容。
陈大将军脖子上已经气得蹦出青筋来了,这些蛮子,专门挑今日来,不是为了打他们的脸,他老陈就不姓陈!
徒蘅定、徒蘅鹭等人也想明白过来这些蛮子的主意,众人脸色都流露出了怒色。
“兀那蛮子,以为我们大安没人吗?!”陈大将军气得直接拍了下桌子,脸上涨得紫红。
“顾老将军,末将愿领军前去,好叫那蛮子知道厉害!”一年轻小将从座中走出,他面容清秀,眉眼间却英气勃发,身上那气质更是叫人侧目,一看便知道是从沙场杀敌历练出来的。
顾老将军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徒蘅定兄弟,这是要他们拿主意。
贾环心里暗暗感慨,谁说这武将就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第一个就一巴掌扇过去,就这心眼,分明不比朝廷上那些老狐狸少。
徒蘅定道了声:“好!”
那年轻小将的眼睛登时亮起,竟如火烛般明亮。
众人虽然赶了一路,疲惫不堪,但此时个个却都神抖擞得很,也都跟着那小将去了城门。
山城的城门原本是没有的,是一代代的士兵垒起来的。
此时城门上覆上了层层积雪,登上城门,朝远处看去。
身穿着盔甲的蛮子已经赫然入目。
为首的蛮子头戴着头盔,身穿着铁褐色的盔甲,一旁顾老将军指着那人说道:“大殿下、十六殿下,那人正是那蛮子的大王子赫利青。”
张文秀皱着眉头说道:“赫利青,这不是蛮子话里那聪明的意思吗?”
“正是。”顾老将军颔首道,“那蛮子倒也确实有几分聪明。”
“大王子,上头便是那大安的大殿下和十六殿下。”一留着胡须的男人指着城墙上的徒蘅定和徒蘅鹭说道。
赫利青眯了眯眼睛,讥讽地说道:“呵,大安是不是没人了?居然派这两人来!”
男人笑着说道:“大王子说得对,这二人论文才论武略,都远远比不上大王子,他们来,也只是来送死罢了,而且,如果他们死了,对我们来说,有不少好处。”
赫利青眼里掠过暗光,“什么意思?说明白些。”
男人附在赫利青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赫利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饿狼一般,叫人看了就从心里生出不喜。
“笑得可真难看。”贾环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也这么觉得。”
“是吧?我就说……”贾环刚转过头,就看见和他一起吐槽那赫利青的人竟然是徒蘅鹭。
徒蘅鹭笑眯眯地看着贾环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不由有些忍俊不禁,“承吉怎么敢见了鬼似的?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怕了那蛮子呢?”
贾环心里在想,你可比那蛮子可怕多了。
但这话可不能说出去,毕竟,他发现,这位主儿,心眼似乎不大。
“十六爷这话说得,”贾环岔开话题,指着下头骑马过来的蛮子们困惑地问道:“十六爷,这些蛮子怎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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