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他实在拦不住云麾使大人。”
安成璧便也不再多说,见卫止戈莫名打量着卫无锋,生怕被看出什么来,拉着卫无锋的手便把人往自己身后一藏,笑眯眯道:“这是皇兄新赐给我的侍卫,还不太懂规矩,要是冒犯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卫止戈本已忘了这么个小人物,但见他和安成璧说话亲昵,安成璧还亲自去拉他的手,心里立刻如擂鼓般震动起来:“既然是陛下亲赐,怎么可能不懂规矩?”
卫止戈说着,眼神沉沉,站了起来:“想必武功也是不差的,讨教几招?”
卫无锋倒是不怕,挺胸就要上前,安成璧一急,紧紧把住他臂膀又把他藏回了自己身后,挡在二人之间开解道:“不是说要下棋吗?再不下天光就晚了,无锋,去取我常用的那套琉璃棋子来。”
卫无锋“哦”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天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问:“王爷,在哪儿?”
长安王被他一噎,气得气儿都不顺了,皇兄到底怎么想的,送来这么个糊涂小子:“就在书房,你去问蕊云。”
卫止戈反倒笑了,看来这小侍卫连成璧贴身的东西都没经手过,想必也不怎么得用,成璧特意在自己面前与他亲近,不正是想激自己吃醋?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喝了两口小醋反而觉得舒心,但看卫无锋立刻便顺眼了不少,还沉吟着指教了他两句:“我看你也不像没根基的,得空来宫里寻我。”
安成璧长出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落到底,卫无锋便端端正正一抱拳,向卫止戈行了个礼:“兄长指教,不敢不领。只是有些话属下要说清楚,属下如今是王爷的侍卫,自然一切唯王爷是从,兄长纵再讨好我,我也不能偏私的。若有失礼,还请恕罪。”
他这话一说,安成璧立刻坐倒在旁边的石凳上,扶着额头叹息。
卫止戈眯一眯眼:“兄长?!”他这才想起这小子为何面善,可不是长得像自己么!
云麾使当即便不满起来:“我讨好你?笑话!”
他细品卫无锋话里的意思,这是说一定会“失礼”了?当真是好胆气!
安成璧就怕他发怒,何况现在记起身份,他都不用亲自出手,只要回家说几句话,卫无锋的处境立刻便艰难,连忙站起身拍了卫无锋脑袋一下:“怎么说话的!本王知道你忠直,但你若再这么冒犯,本王立刻请皇兄把你回去。”
他一说卫无锋是“忠直”,卫止戈便无法计较这混账的“失礼”。
卫无锋定睛看着王爷,主动伸出手握住了王爷的手,眼神灼灼道:“属下不愿回去,属下只想跟随王爷。”
安成璧被他目光所慑,极轻地问了一句:“你当真想好了?不是为争一时意气?”
卫无锋用力点点头,虽有不甘,但按捺着没去瞪卫止戈,只牢牢看住了长安王,像是生怕眼前美景从自己眼中白白流过,只得凝视织网,将其捕获。
卫止戈看着眼前这一幕,两人执手交握,含情脉脉,仿佛当他是个瞎子,这次就算安成璧是故意作态他也忍不了了,走上前一掌击在卫无锋胸前,便要将他重伤当场!
安成璧愠怒,抬手阻拦,两人拆招来回,卫无锋被交锋的气劲弹出老远,直撞到一棵竹子上,撞得竹子都弹了三弹,他才呕出一口血用力站定。
卫止戈见安成璧亲自来挡,有心想让,想着让沉璧揍两下也可,他或者能消气,不再故意刺激自己,口中仍嘲笑道:“这样的功夫,也配跟在你身边?”
长安王面沉如水:“能跟在本王身边的人,第一不是看能为,而是看本王喜不喜欢!”
说罢,安成璧并不恋战,卫止戈想象中安成璧含嗔带怨揍他一顿,而后两人一笑泯恩仇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安成璧拂袖而去,直接扶住了卫无锋,语气温柔似水地道:“你先稳住,别强行提气。”
卫无锋不依不饶:“是属下失职!”
安成璧又敲了他一下:“闭嘴!”小声在卫无锋耳边私语:“你现在打不过他,别给我惹事。”
卫止戈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果他还是个大悲大喜的少年,此刻该目瞪口呆了。
他再不能信安成璧是在演戏,看那混账小子的举止,分明诠释着四个铁打的大字
恃、宠、而、骄!
但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家弟弟,长得还格外像他。
虽然这等微末武艺成璧也不嫌弃,只为着他一张脸拿来使唤,令云麾使大人颇感恼怒,可一看成璧对着那张肖似自己的脸关切不已,他又神思恍惚起来。
一种酸苦微甜的情绪漫上心头,卫止戈今天委实受了刺激,而他们兄弟还是有一点相像的,那就是溜得够快。
卫无锋不小心睡了王爷,就跪到角落苦思冥想,卫止戈难以面对老友反常举止,便纵身跑路。
安成璧恼他伤了卫无锋,刚要刺他两句,却听竹叶微动,一阵风过,寂然无声,卫止戈已经跑远了。
饶是长安王也要疑惑:“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如此太平了几日,长安王却接到一道旨意。
圣旨曰,命他教云麾使弈棋,务必要尽心尽力。
长安王接了此旨,便进宫寻皇兄诉苦:“皇兄,他棋力并不差,用不到我来教啊!”
皇帝正抱着刚长出乳牙的皇孙逗弄,笑呵呵道:“前几天他进宫,闷不吭声往朕面前一竖,朕走哪儿他跟到哪儿,烦得朕要死。”
“朕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告诉他,那侍卫不是朕赐的,是你自己看中了带回去的,你脸皮薄抹不开,才赖在朕头上,所以就算小侍卫得罪了他,也别想让朕调回。”
长安王气得想拍桌子,又怕吓到皇孙,只得忍怒道:“明明就是皇兄您”
皇帝“唉”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可气的,朕白做了好事还惹人怨怼,真是。你就说说,难道那小侍卫你不喜欢?”
长安王想想这几天如影随形黏着自己的卫无锋,虽然在家老被那么一双热情的眼睛看着实在看怕了,临进宫前吩咐他不许跟来,想想他那低落的神情,心里就又是一软,实在说不出个“不”字来:“……哼。”
皇帝把皇孙交给了侍女,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他现在在你府里领着什么差使?”
长安王脸一热,皇帝一看便心知肚明:“得用便好。朕告诉卫止戈,他那弟弟深得你心,听说他想找你下棋,就问他现下这样还下不下?他可能没听懂朕的意思,不过苦思冥想了几天,还是求朕下旨,请你教他。”
“至于你们这棋怎么下,朕就不管了。”
长安王叹气,伸手不客气地从皇帝手里抢了一瓣橘子:“皇兄,臣弟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懂臣弟的意思,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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